第19章 无所谓讨厌
温栩之意识到,顾寒宴说的是自己发出的请假要求。
她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请假的要求说了几次,之前的假期也被批了,但是每次都有意外情况要他到场,他是不是真的不记得?
也是,顾寒宴的心思都在林染那,又怎么会在意她的假期到底是不是假期。
温栩之声音平静:“前几天请假的事没办成。明天顾总没有应酬安排,工作我今天会交接完成,明天我需要自己的时间。”
温栩之声音不疾不徐,只是平静地叙述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可是在顾寒宴听来,却变了味儿。
他将手机往桌子上随意一丢,声音里泛着怒意:“温栩之,看来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
“什么话?顾总说的关于工作的,我可都是一字不忘。”
温栩之尽可能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和关系,限制在工作里。
却不想,顾寒宴似乎是被她的态度激怒更甚,抬高声音:“一字不忘?那我应该说过,作为总秘你应该恪尽职守,完成属于自己的任务。”
温栩之抬头看着顾寒宴,没有任何退缩:“顾总,我是哪里没有完成了呢?”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林染就在外面听着,温栩之其实想和顾寒宴吵架了。
因为这会儿他的样子真的像是在刁难她,也或许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给林染出气。
可是却让温栩之更加难以忍受了。
顾寒宴没说话,温栩之继续说:“我在这个公司待了六年,六年来我是怎么工作的,没有人比顾总更加清楚。”
“要说不完成工作任务,不遵守自己工作职责的,顾总可以先要求一下自己的身边人。要说工作能力,什么时候都轮不到指摘我。”
顾寒宴却笑了一下。
那笑容像是淬了冰,看得温栩之心头微微发颤。
六七年来,她对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很熟悉,自然也知道他是真的被激怒了。
“你就认为自己无可指摘?三天两次的请假,温栩之,不要跟我说是我耽误了你的假期,你大可以不请假。”
听听,多么令人发指的话。
原来他也知道是他和林染的事,耽误了温栩之的假期。
温栩之有一瞬间,几乎想将自己要去体检、不舒服的话告诉顾寒宴。
可是转念一想又忍住了。
且不提那天在顾家她已经表现的很明显,可是这个男人却在那时和她睡觉,且毫不客气将她从客房赶出去,不允许她休息。
而且现在如果说了又能如何?
不过是会让他觉得自己在卖惨,更是让外面的林染对她抱有更大的敌意吧。
想到这,温栩之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可是斩钉截铁的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顾总请批假。”
顾寒宴看了她半天,终于问出了一句,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说的话。
“你请假是因为要去和林盛明见面么?”
早晨时他和林染闲聊,听到她无意中提到林盛明那边的公司最近一直在扩招。
说是因为公司业务调整,多出了许多新的岗位,需要大量的人才。
如果不是因为前段时间撞到温栩之和林盛明有联系,其实顾寒宴也不会往这件事上想。
但这件事一旦开了个头,他就觉得,或许林盛明这一招是在给温栩之提供机会。
也会让温栩之的跳槽变得顺理成章。
温栩之没想到顾寒宴会说起这件事,错愕地看着他:“我要请假和林总有什么关系?”
顾寒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
说着又冷冷道:“以顾总目前的情况,居然还会担心我被别人挖走?那不是刚好顺了顾总的心意吗?”
她说的就是门外的林染。
谁都知道林染来公司之后是占尽所有风头,就连顾寒宴都会对她网开一面。
在老夫人的寿宴上,林染更是得到了老夫人亲自介绍身份的机会,她会嫁给顾寒宴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顾寒宴简直被温栩之的态度给气的怒火上涌,直接拿起手机。
片刻后,温栩之这边收到了消息。
顾寒宴不允许她请假。
温栩之感觉到牙齿都被自己咬死:“我能问问为什么不允许我请假吗?”
她的体检真的不能再拖了。
想到自己为了这份工作要忍受那么多,甚至还有林染的刁难,顾寒宴的羞辱,她的眼泪几乎控制不住要夺眶而出。
顾寒宴没有看到温栩之的表情,只是冷声说:“城南那个新商场的项目方案你还没有提交,做完之后再给你批假。”
温栩之深吸口气。
按照原本的计划,那个项目她要在半个月内完成。
可是现在,体检的时间根本就拖不了半个月。
离开办公室时,温栩之收拾起自己脸上颓然的表情。
其实她知道,请个假体检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顾寒宴有心为难她。
真要说的话,自己借着出去应酬的机会,去医院进行一个小时的体检也无所谓。
可是她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与其说温栩之没有机会请假,没有时间去体检,不如说是她跟这件事较上了劲。
也是和顾寒宴。
回到工位上,温栩之坐了好一会儿才打开电脑,开始进行自己今天的工作。
一旁的林染却自顾自开始吃早饭,甚至还在一边看剧。
她一边吃还一边说:“温秘书,这家的小笼包真的特别好吃,早上寒哥哥特地带我去城南买的……”
说着眨眨眼观察温栩之的表情。
“但我上次给你分享食物,你不太喜欢我的样子,今天我就不跟你分享啦。”
模样天真,语气也像是在撒娇。
任谁看都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可温栩之还是本能的,感受到了她的敌意和挑衅。
顿了顿,她回复:“这些事你可以不必事无巨细的分享给我。”
林染顿了顿,似乎是有些难堪。
她的心思被挑明,就显得可笑起来。
林染只能继续用自己那一套胡搅蛮缠的手段,“这么说来,温秘书你是真的很讨厌我了?”
温栩之没吭声。
如果是几天前,她还能说,自己只把她当做同事,无所谓喜欢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