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哥订婚

    订婚一波三折，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大哥高考落榜后，就开始务农争工分。然而，一九七九年哈村的民办老师进行了调整，被贵人举荐没有背景的大哥当了民办老师。可是一贫如洗的家境，找媳妇依旧很难。

    麻喜营的王家闺女，人俊性善，不多言语，经人介绍相中了一贫如洗的老刘家继子根枝。也许是看中了大哥是民办老师，有吃上商品粮户口农转非的可能。大哥虽然高考落榜，但是数理化真的很行，一边放马搂材一边做解析几何题，被一些差生排挤甚至欺负。然而没有什么背景的大哥竟然能当上民办老师。这为第一次订婚创造了机遇。

    然而，订婚仅一年，在第二年春天，我和大哥正在院子里易种通天小白杨树，媒人便来了。直截了当地宣布退婚事宜。大哥前是一愣，接着把铁锹重重地插到土堆上，还是因为一个穷字吧，过大年给的压岁钱见面礼少了，也就五元，别人给十元，还扯一件滑的呢布衫子和的确良裤裤，穿补丁裤子的大哥，民办老师一个月也就五元钱。天无绝人之路。大哥难过地背过脸，用手背抹眼泪。父母阴沉着脸，不知所措，一向沉默寡言的大哥也不懂撩妹技巧，如果拿下，有了孩子，生米煮成熟饭，也就不再有其他想法了，估计人家有了更合适的人选。

    时光荏苒，转眼已过大半年。这期间，母亲省吃俭用，终于积攒下了许多鸡蛋。她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有香喷喷的炒鸡蛋、金黄酥脆的烙一窝丝烙饼，还有一瓶珍贵的黑帖子二锅头。

    我们几个孩子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这些美食，嘴里不停地咽着口水。心里不禁感叹：当个媒人可真好啊！不仅能品尝到各种美味佳肴，还不用担心生计问题。

    待媒人酒足饭饱之后，便开始向我们介绍起那位三义美的赵家闺女。然而，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低语声，打破了原本和谐的氛围。只听有人悄悄说道：“这家闺女可是出了名的不检点，曾经流过产，而且性情放荡不羁，很难管束得住呢……”

    听到这话，一向性格犹郁且传统正派的大哥，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尽管他对那赵家闺女的美貌心生向往，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果断地拒绝了这门亲事。

    众人见状，纷纷哄堂大笑起来，仿佛在嘲笑大哥的迂腐和胆小。而我，则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若有所思……。

    在 1983 年那个金色的九月，大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与才华，成功地被张北县师范学校录取。一时之间，各种说媒之人纷至沓来，但大多数都未能入得了大哥的法眼——因为这些人几乎都是普通的农民或外出务工者。如果是《人生》中的巧珍，他会接受，可惜他没有高加林的福气，尽管民师转正。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的转折。进入校园之后，大哥竟然对班上同学产生了好感，并鼓起勇气给对方写了好几封信。不久之后，大哥决定前往女方家中拜访，希望能更进一步了解彼此。可谁曾想，这次探访最终却以失败告终，大哥只能黯然神伤、灰头土脸地回到家中。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来到了 1985 年，大哥顺利从师范学校毕业。工作后，单位的同事热心地将范姓女同学介绍给他认识。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大哥却以对方是农业户口以及可能存在作风问题等理由，表示无法接受这段感情，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放弃。要知道，这位范姓女子的家境其实颇为殷实，如果两人能够结合，或许会过上不错的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里，经人介绍，大哥认识了武女士。当时正处于计划经济时期，而武女士恰好又是镇上的一名售货员，可以说她所从事的职业堪称热门行当，备受人们追捧。于是乎，两人的婚事进展得异常顺利：从订婚到完婚，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然。只可惜好景不长，在大哥生病期间，武女士带着女儿离家出走。最后，武女士通过法律途径起诉离婚，法院做出了缺席判决。

    他的婚姻之路充满了崎岖与波折，仿佛被诅咒一般。曾经订过数次婚，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让人不禁感叹命运的无常和捉弄。或许是缘分未到，又或是命里注定孤独终老，使得他始终无法找到那个能够相伴一生的人。在这漫长的情感旅程中，经历了无数次的心碎和失望，可谓是情路无缘，令人唏嘘不已。然而，他并没有放弃对爱情的追求，依然坚信总有一天会遇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个人，共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