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章 虎豹雷音
九斤知道今日在所难逃,跟这帮山匪也没什么道理可讲,艰难的站起身来,单手捂住胸膛,顺了几口气,才慢慢缓和一些。说道:
“若不是你们伤我父亲在先,我也不能来此招惹事端,今日有幸得见陈寨主风采,也是我此生幸事,你有你苦衷,我有我道理,两者并不冲突。好男儿生在天地之间,自当有所作为。”
九斤从容不迫,语气不卑不亢,想从中获取一丝生机。
从初步对陈烈风的了解,虽是一个野蛮暴戾,泯灭人性的匪徒,但长年栖身山林,又无人教导,为了生存才走到如今这步田地。
对于这帮山匪亦是如此,若有其他生路,谁会做令人不齿、受万人唾骂,刀口舔血的匪徒。所谓道理,不过是活着罢了!
陈烈风听九斤言罢,怒气瞬减大半,说道:“有个性,我喜欢。颇有老子当年的风范。小小年纪,竟敢独闯烈风寨,就凭这份胆识和魄力,确实难得可贵,可你毕竟死伤了我众多弟兄,这笔账该怎么算?”
九斤听得陈烈风口风有转,看来他的确吃这一套,最起码自己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不错,陈寨主武艺超群,在您眼中,我俨然是具死尸了,能跟我说这么多,已经给足我面子了,杀了这么多人,反正我心恨已解,陈寨主要给属下一个交待,任杀任剐,随您!”
九斤循序渐进的铺垫一番,接着话锋一转,又把自己的生杀大权抛给了陈烈风。
“好,很好。烈风寨有个规矩,对于寨中弟兄犯了罪大恶极之事,有个过五关的考验,就用在你这个外人身上吧。”
“不过,从建寨二十余年来,前后不下百人,还没一人能挺过第三关呢,只要你挺过五关,我陈烈风保证,还你自由。”
陈烈风说完,两指一挥,命令属下将九斤押至监牢。
九斤被关进牢房后,凝视着三面齐整的石墙,两条垂吊铁链,心中思绪翻涌。刚出村三日,就出师不利,命运便不由自己掌控。想到明天等待着自己的五道难关考验,必定艰难,九斤开始调整呼吸,闭目养神,尽快恢复体力。
刚闭上眼睛片刻,就被几声“吱吱……啦啦”的声音惊扰,九斤急忙起身,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眼前两根铁链正缓缓上升……
就在此时,陈烈风的声音响起,在这空间有限的石屋中,显得格外震耳。
“第一关,为【力关】。你所在的石屋是我当年炼体之所,头顶有块千斤石板,不过受控铁链已被我收起,距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坚持住哦。”
话毕,头顶石板缓缓落下,九斤不禁破口大骂:“无耻,就不能等我恢复一下体力再开始吗?”
没有人回话,石板已接近头顶,九斤慌忙双手支撑。从第一关力压千斤来看,这五关远比自己想象中更为艰难。
九斤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试图撑起千斤石板。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洒落。
两个时辰过后,九斤的力量渐渐耗尽,身体开始颤抖。但他依然不肯放弃,心中默念:“我一定要撑过去!”
“吼……”
就在九斤快要支撑不住时,身体发出一阵低沉的虎豹声音,他突然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暖流涌动。这股暖流让他的力量瞬间增强,他再次用力,终于撑起了石板。
九斤调匀气息,静心感受着体内那股温暖的气流,回味起方才的情景,仍心有余悸。在到达自身极限,即将倒下的那一刻,仿佛突破了身体的神秘束缚,发出一声虎豹雷音,仿佛开启了一扇崭新的大门,瞬间豁然开朗。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弥漫全身!
九斤确信无疑,刚才所发出的虎豹雷音,绝非嘴巴的吼叫,而是筋骨与皮肉在强大力量作用下所产生的震动之声。
一缕阳光自窗口照入,天亮了。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九斤匆忙单膝跪地,用肩膀扛起石板,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山匪从窗口路过,瞧了一眼痛苦跪地的九斤,满脸惊愕,原本打算过来收取,被千斤压扁的尸体,抬去喂狗,不料此人竟能承受千斤压顶长达三个时辰。其眼神从诧异转为钦佩,呆呆地凝视着眼前宛如神祗一般的九斤,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混账,还愣着干什么!快放老子出去!”
九斤一声怒喝,如惊雷炸响,震慑人心。山匪们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迅速小跑到铁链转轴前,齐心协力将千斤石板升起。
九斤见此情形,心中暗喜,但表面却装作疲惫不堪,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他紧闭双眼,任由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衫。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走来。此人面容俊秀,气质清朗,与其他凶神恶煞的山匪形成鲜明对比。他手中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稀薄的粥和两个馒头,步伐轻盈而稳健。走到九斤身旁后,他弯下腰,将粥碗和馒头轻轻地放在九斤身边,动作轻柔得像是生怕惊醒一只沉睡中的小鸟。
九斤察觉到有人靠近,微微睁开眼睛,目光恰好与那名山匪交汇。四目相对的瞬间,九斤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关切之意。然而,他并未表露出来,依旧装作虚弱至极的模样,等待着后续的发展。
&34;先吃点东西吧,也只能帮你这些。”说话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原来,这位山匪竟然就是烈风寨的二当家!
九斤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激之情。他下意识地开口问道:&34;能否告知阁下尊姓大名?&34;
&34;柳晓棠。&34; 二当家淡淡地回答道,声音清扬柔美。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离去,步伐轻盈,仿佛一阵微风吹过。他来得如此悄然无声,离开时亦是如此,只留下那三个字在空气中回荡。
九斤默默地咀嚼着柳晓棠送来的馒头和稀粥,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刚才二当家的一举一动。他总觉得对方的行为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但又无法确切地说出是什么感觉。
这种微妙的情绪让九斤感到十分困惑,同时也对这位柳晓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