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七皇子然
阿然是虫帝的一个雌侍所生的皇子。
该雌侍生的是一对双胞胎。虽然两只虫在相貌上一模一样,但实际上一雄一雌,分别对应着阿然和他的哥哥罗瑞拉。
只可惜后来遭遇祸端。阿然和罗瑞拉因意外落水,罗瑞拉溺毙在荷花池内,阿然也因此患上重病,身体一垮再垮,幼时留下的病根一直持续到成年,全都靠医药吊着命。
虫族的大祭司曾为阿然算过命数,他在之后隐晦地暗示虫帝阿然命途多舛,大概率活不过二十四岁。
虫帝只有两个雄虫孩子,他的王位不可能交给雌虫,便注定会在西恩和阿然之中二选一。
阿然本就是雌侍所生,在身份上比不过由雌君所生的西恩。再加上阿然身体病弱,又被预言短命,虫帝最终还是倾向于将皇位传给西恩。
事实也的确如预言所说的那样。阿然这只雄虫活不长,在艾德里安尚未谋反前就因病去世。虫帝不知因何原因,连葬礼都没有给他办。
艾德里安上辈子没见过阿然几面,现在连他的脸都不记得。
但阿然是个药罐子,负责给他医治的皇室医生想必医术高明,这些年硬是用药吊着阿然的命,让他多活了十几年。
虫帝让这位皇室医生给莫里斯治眼,看着的确像是一片好心。
可结果并不理想,莫里斯的右眼最终被整个挖掉。
艾德里安指尖在座椅扶手上点了点,他看向莫里斯,开口问道:“家里的药和那个皇室医生给你的药一样吗”
莫里斯转过头:“是一样的。今天陛下给了我新的药膏,也是由那位医生负责调制的。”
“行,那我回去的时候顺便给你带回去。”
飞行器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由于至尊1号的体型过大,军方守卫自动竖起警戒装置,将他们拦在了外面。
艾德里安也不在意,他将至尊1号停在军部大门口,随后和莫里斯一起下了车。
军雌守卫已经紧急集合在了门口附近。艾德里安这个大飞行器不亚于某些小型军舰,他们接到危险警告,已经做好了防卫。
“里面的虫都下来!这里是军部重地,你们胆敢在此……军团长日安。”
莫里斯率先下了飞行器,他军装外套上徽章层叠,在明光的覆盖下熠熠生辉。为首的军雌见到莫里斯后顿时变了脸色,他收起手上的枪械,朝莫里斯俯身行礼。
莫里斯朝他们颔首:“这是在安全检查范围内的飞行器,无威胁存在,你们可以放心。”
“是。”军雌还不明白现在的情况,莫里斯军团长受伤后心情抑郁极难相处,他们都识相地闭嘴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只是军团长已经有了自己的飞行器,现在怎么一改往日风格又买了这种看着就糟心的飞行器
军雌暗自不解,他们低头站在一边,都借着余光悄悄观察旁边的情况。
“雄主,这里没有危险,您可以下来了。”莫里斯走到飞行器舱门门口,他单手抚肩,朝里面的雄虫行礼。
军雌闻言都略显诧异,莫里斯嫁给的雄虫他们都知晓。那时艾德里安常常来军部给塞西尔砸钱,也在他们面前混了脸熟。
没想到现在他又来了军部。
艾德里安在听到声音后才往飞行器下面走。苟且偷生说什么也不肯飘在空中,非要躲在艾德里安上衣口袋里面,偏偏它又沉重,压得艾德里安差点直不起身体。
“苟且偷生,你真的应该减减肥了,你懂不懂身材管理啊”艾德里安一边吐槽一边往外走,刚出去时便被外面的阳光刺得眯起眼眸。
苟且偷生大为震惊:“你还敢pua我我这样的球型已经非常非常完美了!你真是只坏虫!”
它说着,又使劲在艾德里安口袋里蹦了蹦。
艾德里安脚步一踉跄,他深吸了口气没理睬苟且偷生,把上衣扣上便朝莫里斯身边走了过去。
艾德里安相貌在虫族已经属于优越。白发绿瞳,发梢处带着点天生的自然卷。虽然眉头这时不悦地蹙着,眼眸微垂,但五官线条柔和,棱角较少,看着也是副容易亲近的模样。
军雌见状暗自叹气,艾德里安这样的相貌在虫族的确已经称得上是稀有物种。但他昨天才刚结婚,今天就来军部见塞西尔,还是当着莫里斯军团长的面。
未免太过嚣张。
“莫里斯,他们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我又没把至尊1号开进来。”艾德里安眼睛尖,他见那些军雌暗戳戳地往他身上扔眼刀,忙扯住莫里斯衣袖为自己鸣冤。
军雌闻言身体一僵,莫里斯已经将目光投向了他们,他们立刻站直身体,朝艾德里安行礼道:“阁下,我们并无此意,让您受惊了。”
“是有点受惊,你们下次别这样看我。”艾德里安语调微缓,他看着门口处的这些军雌,直到他们都低头不语,艾德里安才转身跨进军部的大门。
雄虫正常情况下不允许进入军部。这里是军事重地,且里面都是受训练的军雌,雄虫的出现只会增加他们自身的危险。
艾德里安以往进入这里都有时间限制。如今他成为了莫里斯的雄主,也获得优待能够适当延长些时间。
“雄主,我的办公室在三楼。”莫里斯和他介绍道。
“好,我拿完药膏就走,不在这里久待了。”艾德里安注意到了旁边楼层处军雌的监视,他身份特殊,不宜在这里多停留。
莫里斯的办公室有专门的军雌看守,艾德里安等在门外,不一会儿莫里斯就将药盒拿出来交到了他手上。
“雄主,回去注意安全,晚上见。”莫里斯朝艾德里安行了吻手礼。
艾德里安略微挑眉,莫里斯这只雌虫在外面总是很懂礼,事事细微合规矩,仿佛上辈子的种种疯狂举动都是一场幻想与梦境。
也说明他真的很能装。
艾德里安突然上前一步,他揽住莫里斯的腰身,借着楼道的阴影吻住他的薄唇:“好,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