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血液一般鲜红,如烈火一般汹涌
钟离轻瞥一眼,沉默不语,面色从容地喝着茶。
片刻后,钟离站起身来,向一旁的胡黎发出邀请:“闲来无事,老友是否想出去逛逛?”胡黎略加思索,觉得老是待在家里也不妥,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二人步出往生堂,在璃月港漫步。这座提瓦特最繁华的港口城市,无论何时都热闹非凡,各种小吃和招工的工头在大街上大声吆喝着,呈现出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两位“退休老干部”边走边闲谈,忽然,前方的骚乱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本着华夏人与生俱来的凑热闹传统,胡黎兴致勃勃地挤进人群,结果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一个满脸凶相的大汉正粗暴地拉扯着一个头发蓬乱、面容憔悴的小男孩,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小杂种,你敢罢工?反了你了,老子花了五千摩拉把你买过来是特么让你干活的,不是天天混日子吃白食的!”
小男孩一脸倔强着,宁死不屈的挣扎着。
胡黎看着这一幕脸色阴沉着。
这个小男孩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的样子,可却因为营养不良导致他现在面黄肌瘦。
人群一片骚动,许久,胡黎忍不住上前一步。
“喂!你这么对待一个孩子,不觉得不好意思吗?他也是他父母创造的生命啊。”
大汉循着声音看向胡黎,发现对方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子,不禁冷笑着。
“他父母创造的生命?哈哈哈!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实话告诉你们吧,就是他父母把他卖给我的!这是当时他父母签的契约。”说着,大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泛黄的纸张来,上面明码标价的标出小男孩的价值。
看到这,胡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钟离拉住。
他疑惑的看向钟离,只见钟离摇了摇头,示意他离开这里。
带着满心的不甘,胡黎跟着钟离离开。
“客卿,他们这是在买卖人口啊?难道千岩军不管吗?七星不管吗?”胡黎情绪略微有些激动。
这件事如果放在前世的共和国,那人早就被踹到监狱里捡肥皂去了,哪还能像现在一脸得意的模样。
钟离淡默的看着他,手指突然指向刚才的地方。
胡黎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几名千岩军已经在那里处理这件事了。
只不过,在和那名大汉交涉了几句后,那几名千岩军便离开了那里,对于眼前发生的事仿佛习以为常一般。
这时,钟离说话了。
“老友,你在璃月港这么多年,这些事难道见到的还少吗?”
胡黎满脸苦涩。
是啊,这十几年这种事还少吗?光是自己见到的,就不下千起了,这也是他不愿出门的原因。
这种事情无时无刻不在璃月港发生着,虽然璃月在游戏里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但在现实里,这里和其他国家没有两样,内部里肮脏腐败。
“走吧老友。”
“算了,我还是回往生堂吧,正好也快中午,我还得回去给堂主做饭呢。”
胡黎走,钟离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的背影。
回到了往生堂,胡黎闷闷不乐的做着饭。
“嘶!”胡黎倒吸一口凉气,手指猛地一疼,一个伤口出现。
胡黎摇了摇头,吸了吸手指,用唾沫止了下血。
早知道就不出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唉!
做好饭,将饭端到餐桌上,胡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最近,他总是被同一个梦萦绕,梦中的自己在一处窑洞里苏醒。每当他试图回忆起后续的情节,画面就会变得模糊不清,如同一层迷雾,让他陷入无尽的困惑。
这个梦境已经连续出现了好几天,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拼命想要探寻答案,却只能在虚幻中迷失。
夜晚,胡桃像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回来,发现胡黎正静静地坐在饭桌前等她。
“嘿嘿,小黎,你知道吗?我今天去发传单又碰到千岩军了,他们想抓我,可他们的速度太慢了,我一个闪身,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胡桃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兴高采烈地和胡黎分享着近日的趣事。
她的心思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只希望能像现在这样,与喜欢的人同桌共食,谈天说地,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
胡黎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微笑,耐心地聆听着胡桃滔滔不绝。然而,很快胡桃就察觉到了异常,通常这个时候,胡黎总会调侃自己几句,可今天却悄然无声。
“小黎,你怎么了?是不开心吗?”胡桃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胡黎微微一愣,心中暗叹:堂主真是心细如发啊!自己这点小心思都被她轻易识破了。
的确,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两人的关系早已超越了世间的一切,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对方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也能瞬间猜透心情的好坏。
胡黎温柔地笑了笑,“还是我家桃子了解我啊,就这点小情绪也瞒不过你。”
胡桃一听,得意的小脸上立刻扬起了笑容。“哼哼,那是当然!别人我不敢说,但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
胡黎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粗鄙!
不愧是自家堂主,说起话来还真是豪放不羁。
“小小璃月大平原,可笑可笑!”
“你说什么?!我咬死你!!”
胡桃就像一只触碰到尾巴的猫一样,脸色“凶萌”的朝胡黎扑了过去。
“哎哎哎,我错了我错了,别咬我手啊!”
吃过晚饭,二人各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胡黎很快便入睡了过去。
梦起窑洞,胡黎又一次在这个熟悉的地方苏醒,周围的装饰朴素无华。一个土炕,炕边摆放着一张小桌子,桌上整齐地放置着书籍和笔。
胡黎迅速起身,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门口,急切地想要打开那扇往日里虚幻如梦的木门。
只听“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缕金色的阳光如箭般射进屋内,随后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而又模糊的场景。胡黎猛然惊醒,抬头望去,发现已是次日天明。
尽管这次他依然未能走出那扇木门,但却透过门缝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色彩。
那是一抹鲜艳如血、飘扬在木杆上的红色,仿佛在风中跳跃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