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死抉择

    魏府堂屋内

    魏母笑着把子峥拉到身边，轻拍着子峥的手背道：“这下没有外人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子峥贴近魏母脸旁，盯着她的双眼道：“母亲是如何与父亲相恋的，如何成为魏府当家主母的，这么多年您有没有做过亏心之事，又为什么让父亲和两位姨妈对您敬而远之的？”

    魏母收起了笑容，眼神突然凶狠起来，拂袖起身，斜眼怒视着子峥道：“你问这话，母亲很不高兴，子峥，你要慎言！”

    子峥面色不改地直视着魏母道：“我说的这些，母亲可想起了什么？”

    魏母轻哼一声，扭过头去:“不曾想起！”

    子峥继续发问:“母亲，午夜梦回时，你就真的可以安然入睡吗？”

    魏母深吸一口气，撩起衣摆端坐回主位上，神色淡然道：“我陈薪东做了什么都由我自己承受，还轮不到你来审问，子峥，你当真要自绝于我吗？”

    “母亲何出此言啊，”子峥说着，也坐回到一旁的椅子上，“当年魏廉生母究竟为什么自尽，您——应该最清楚！”

    “我不清楚！”魏母虽依旧冷漠淡然的表情，但眼中忽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澜霜元神瞬间从子峥体内飞离出来：“青黛……做法！”青黛得到指令，抓住魏母一闪而过的记忆，与澜霜飞进魏母的思绪里。

    堂屋内的一切此刻已被澜霜锁在结界之中，时间暂停，魏母与子峥定格在刚才的状态里。

    思绪中，澜霜与青黛来到十四年前的魏府堂屋内，只见王氏屏退了下人，柔声对陈薪东道：“妹妹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陈薪东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端详着茶杯上的图案道：“姐姐昨日在外得了什么宝物吧？！”

    王氏不知陈薪东了解多少昨日之事，未做回答。

    陈薪东见王氏沉默不语，继续说道：“姐姐不必隐瞒了，您一介女流，在这府宅大院中，自是不知道什么朝廷要事的，但你若与他人狼狈为奸，里通外敌，可就要连累全府上下了！”

    王氏闻听此言，有些莫名其妙道：“叛国之罪可不好乱讲……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陈薪东冷笑道：“姐姐，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昨日街市上那女子给了你什么好物件吗？”

    王氏惊惧陈薪东的无所不知，想来贴身伺候的也不可靠，于是坦然说道：“是被那陌生女子强放在我手中的，不过是寻常之物，有什么要紧？”

    陈薪东站起身，走到王氏身旁，在耳边慢悠悠地说道：“寻常之物？姐姐可要听清楚了，那可是通敌之物，前些日子，我父截获发往达郗国的一封信，是泄露朝廷戍边重要军事情报的信件，信中盖的印章刻有篆体达郗国文字，街市上被官兵通缉的女子就是他们的手下，那枚戒指也是认证身份的信物，此时，印信与戒指同时在谁的手上，谁就是叛国之人！”

    王氏此时脑中“轰”地一声，回想起事情的来龙去脉，确实有些蹊跷，声音颤抖地说道：“不过是别人强加于我的罪名……我没做过……相公会相信我的……到时向朝廷说清楚就是了？”

    陈薪东冷哼一声，道：“你说得清楚吗？既然想让你担了这个罪名，找些证据还不是简单的事吗？”

    王氏大惊失色，明白此事背后一定有陈薪东在搞鬼，质问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姐姐，如今的局面，你承认与否，这叛国的罪名是很难洗清了，甚至还会连累了夫君和廉儿，岂不是伤了大家的体面。妹妹为你想了一个万全之策，不如你与夫君就此和离，你放心，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也不会向朝廷告发的，怎样？”陈薪东娇笑着说道。

    王氏明白了一切，瘫坐在椅子上，冷哼一声道：“原来如此，陈薪东，你终于说出来了！”

    “姐姐，你也可怜可怜我嘛，这半生，好不容易遇到了夫君这种好男人，我又是那样进府的，儿子长大后该如何自处啊，你离开了夫君，仅仅是因为夫妻不和，名声也没什么影响，也许还能找到更好的归宿呢？”陈薪东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道。

    王氏轻蔑地看着陈薪东道：“那些人都是你找来演的一场戏是吗，为的就是把那两样东西放在我手上？你真是煞费苦心啊！”

    “姐姐谬赞了！”

    “好，你够狠，完全不顾当日救你的情谊！”王氏恨恨地说道。

    “救我？收起你的伪善吧，你不过是可怜我，这与可怜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却让世人都夸你心地善良，而我却依旧是那个任人践踏的歌伎之女！”

    “你真是不可救药！”王氏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看来今日你我之间必然要有个了断了，陈薪东，我成全你，但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生是魏家的人，死是魏家的鬼，我可以死，但绝不会与我的丈夫和离的，你永远都只能排在我之后！哈哈哈……”王氏满脸泪水，却依旧在嘲笑着陈薪东。

    “生死由你，姐姐，保重！妹妹告退！”陈薪东俯身下拜，得意地退出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