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收入
……当然，一切的前提，都要在解决灵流供给之后，它身为伟大的喵仙，必不可能事必躬亲当个充电宝！
虽然不知道充电宝是啥，但晚娴大人对于它每天都跑上跑下为机关物充能一事，是这样调侃的。
“喵！晚娴，不要摸鱼喵！快想想办法！”
任晚娴正在科研院的试验场1号，这个试验场现在什么设备都没有，空空如也的场地上，散落着大量的玻璃珠，这些玻璃珠比常见的珍珠还要小一圈，有好几种不同的夹心，比如玉石，碧银，红铜，松木芯啥的。
缓慢而轻盈的灵气由她指尖的指引，自天坠落，缓慢的冲刷在这些玻璃珠身上，而冲刷过一遍的灵气，也不会无端散逸、浪费，当它们流淌到试验场的边缘时，又会反卷会天上，然后再次冲刷而下。
生生不息，仿佛可以无限重复这个循环。
精妙的灵气控制令团秋秋有点自惭形秽……当然，高傲的喵仙大人并不会在信众面前表现自己的脆弱。
“想办法？有什么事？”
“明知故问喵！”团秋秋气愤了，“你说过两天就造那个叫什么灵动仪的机关物，可以自行聚灵，给其它机关物供能喵！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完全没有影子喵！”
任晚娴：“噢……”
“不要一脸恍然的表情喵！”团秋秋毛都炸了，“难道你完全忘了喵？”
任晚娴手指按了按下巴：“倒也不是……”
“那是咋了喵？”
“出门了，见的东西多，有灵感了。”
狩丰和团秋秋：……
见来者的表情已经开始出现抽搐，任晚娴这才收起推演的百道念头，外在具体表现为，看向来者的目光显得精神了点。
“简单来说，我想到了更好的灵动仪，”任晚娴说，“最近两天在试验。”
“试验什么？”
“试验五行相生阵符的最大尺寸单位，我准备按照五行相生的顺序排个灵流场线圈套子……”
狩丰听得头大，他总算想起了自己是来干嘛的，拱了拱手说：“晚娴大人，城墙是我炉泉县最重要的壁垒，您看，现在过半的人家都已经分到了不夜灯……”
“哦……”任晚娴对旁边端正站好，身边飘着针线，正在缝制小皮靴的素珆说：“现在不夜灯的产能如何了？”
素珆回答：“新开的那家不夜坊，按照您的要求，最近一直在进行人手扩编，优先聘用卖炭翁、烧油人等生计受此影响的人，并让他们参加培训，目前不夜坊共有制灯匠34人，平均可日产57盏不夜灯。”
这个人数比和产量，以流水线生产为标准，显然是太低了，但考虑到这些制灯匠在一个月之前，很多人都只是会粗鲁挥舞锄头的农夫，要么就是挑着木炭走街串巷的卖炭翁，稍微有技术含量的生计，也只有每年冬天都会去半月城那边买冻脂肪来烧灯油的烧油人……
还行吧，等熟练了，再看看情况如何。
“你也听到了，日产只有57盏，当年建造城墙的时候，我们的喵仙大人太努力了点，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任晚娴对狩丰教头诚恳道，“我知晓顶着夜风在城墙上巡逻不易，我无意为难你们，可不夜灯的光照范围只有十几米，炉泉县的城墙却足足有20多米高，挂在城头甚至照不到城墙根部，即便是把几周的产能都砸进去，又有什么意义呢？难不成，要把不夜灯挂在城墙外头，在距离地面几米高的地方围一圈？”
狩丰教头连连摇头。
开什么玩笑？！如果这样做的话，只要跑过来几只妖兽，少说会有十几盏不夜灯被毁……这财政损失，他们就一民兵团，哪有那么多预算？
现在的光明工程也是，其实每家每户还是要付钱，只是它不仅成本价低廉，喵仙庙还贴了七成的钱，人们只需要支付三成，就能买到一盏不夜灯，而且是限购的那种。
当然，对大多数的炉泉县人来说，目前这依旧不是一笔小数字，可是……据说光明工程结束后，补贴就没了。
再综合考虑一下灯油钱，还有不夜灯那照得人根本睡不着的亮度，很多人家咬咬牙就买了一盏，现在基本处于真香的回味中。
没能达成目的的狩丰，有些失望的离开了，而在临走前，他突然说：“晚娴大人，下官还想到一事，不知是否该多嘴。”
“想到什么就说吧。”
“是……请问，民兵团……我们的军饷也会跟着增加吗？”
狩丰说话间有些犹豫的，但他的目光很坦然：“我知道，我们这些当兵的，平日里收入确实算高的了，但现在……您瞧瞧，这制灯匠一个月拿多少啊？就连那些炼钢工人，月例都比铁匠师傅要高了！我们当兵都是要搏命的，可钱都不如一个小小的工人？再这样下去，谁还愿意当兵啊！”
哪怕任晚娴才刚开始更改炉泉县的生产结构，只有寥寥数种机关物上线，但对传统生产的冲击和影响也是巨大的。
因为不夜灯和热纹阵符，卖炭翁和烧油人直接失业，因为琉璃炼钢炉和冲压塑形机，铁匠师傅失业了不说，半辈子的好手艺也面临失传的风险，因为符文蚀刻机的横空出世，道士和礼官的收入也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而工业化的巨额产出，注定了工人们的工资，肯定比传统职业要高得多。
可是呢，工业化的脚步是要一步一步来的，在这期间，那些暂时不具备跟上时代脚步的人们，就只能拿着萎缩的收入，眼巴巴的望着……又或者，抛弃自己原本的工作，加入工人的洪流中去。
比如不种田了，就想着进厂当工人，可田地到底还是要人来种的……类似的问题很多很多。
狩丰教头算是反应比较快的那一批人了，很多人……都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也是民兵团目前还能维持编制的基础。
“这点你放心，”任晚娴说，“再过几天就是冬庆日，到了那时，我会对大家宣布一些重要的改革和举措，你们的问题，会有一个答案的。”
“有您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
至少军饷变多了，带着这样的念头，狩丰教头离开了。
团秋秋落到地上，迈步是顺拐：“这些玻璃珠，和你说的灵动仪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