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痛苦的记忆后便不再孤单
秦楚又醒了，
或者说他睁开了眼睛，
毕竟在这片极致的黑暗中他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睡梦中。
他的意识在现实与梦境之间徘徊，仿佛被囚禁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里。
那些梦境，如同一部部荒诞不经的电影，
让他感到困惑，感到愤怒，
却又无法抗拒。
在那些梦中，他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人生。
有的梦里是一群演员总是在骗自己，但自己又没办法对他们生气；
有的梦里是父母身份比不调的经期还要乱的，留守超雄孤儿；
有的梦里他又好像是一个救了小女孩被泥头车撞死的可怜的打工人；
而在最离奇的梦中，
他甚至成为了一位神只，拥有着无上的力量和
孤独。
“孟姐，馗爷，小白，孔宣”
秦楚在黑暗中轻声呼唤着，
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狗蛋”
他念到狗蛋时，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楚。
他摇了摇头，
似乎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头颅还存在，
又像是为了摆脱那些痛苦的回忆：
“狗蛋狗蛋”
“哦，我想起来了”
“狗蛋它早就死了。”
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秦楚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绝望。
最近这段时间，
秦楚的情绪变得极其不稳定，
经常哭泣，
尤其是在提到狗蛋的时候。
时不时他还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感受痛苦，
通过痛苦来证明自己活着。
“狗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秦楚在黑暗中忏悔，希望能够得到宽恕。
“馗爷 孔宣小白”
“孟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们理理我吧！”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不知道困在这片黑暗多久的秦楚终于承受不住，
开始控制不住的大声尖叫着：
“啊！！！！！”
这一切的根源，
都要追溯到那次他唤出孟婆后，
因透支精神力而晕倒的经历。
那次昏迷后，他的意识回到了识海，
但奇怪的是那里只有【无字天书】和进入秘境后就消失了的狗蛋。
在识海内无所事事，
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于是秦楚逗起了狗蛋：
“怎么样，当上【天书之灵】比当【传讯纸人】显得更牛逼吧！”
“你家制卡师厉害吧！”
他话里话外都带着一丝自豪，
但是这种自豪感却又透露着一股莫名的心虚，
连他自己都清晰的感觉到了。
而听到秦楚这番话的狗蛋，
那副纸人面孔在一瞬间变成了秦楚的模样，
他一步一步逼近秦楚，勾起秦楚的下巴，
满脸戏谑的说道：
“你不会真的忘了吧？”
“狗蛋不是已经死在你制卡的时候了吗？”
话音刚落，
“狗蛋”就直接进入了秦楚的体内，
秦楚感到一阵剧烈的刺痛，如同无数针扎在他的脑中，
随之而来的是潮水般的记忆涌入他的意识。
那些记忆，是秦楚在撰写“天书有灵，全知全能”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他记起自己确实晕过去了，但制卡的过程并未结束。
天道的怒雷在识海中凝聚，无情地劈向了【无字天书】，
书的那灵光被劈散，
秦楚的意识也被重新唤醒。
雷声轰鸣，
秦楚记起了柳青烟，
那个他总是不自觉忽略的存在。
她送给他的笔，在那天的雷劫中断裂了，就如同他们之间的羁绊，被无情地割裂。
不知道为何，
他总是会下意识忽略和她有关的记忆，
以至于他一直忘了问花明那天的事情。
但当务之急是完成绘卡，
于是秦楚又一次把这事抛之脑后。
在雷劫的威胁下，
秦楚迅速地在卡面上勾勒出一本空白的书，
以及一只小纸人悬浮其上。
这简单而抽象的图画，却蕴含了他对无字天书的所有理解和期望。
【无字天书】已经制成，只差“天道考验”，所以它凭空飞出挡住了雷，
然而，
天道的雷劫并未因此停歇，反而更加狂暴地劈下。
一道道雷电狠狠地击中了【无字天书】，
九十八张书页在雷电的轰击下化为飞灰，封锁在第一页之中。
当秦楚以为这次制卡要失败的时候，一张小纸人主动从第一页纸中飘了出来，
“我讨厌死你这个自大狂了！”
“你把别人的命当什么了！”
“你以为这个世界是游戏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狗蛋饱含怒意的声音朝着秦楚大声吼着，
这是它最后的质问，也是它对秦楚最深切的失望。
尽管狗蛋的嘴里吐露着尖锐的责骂，
它的行动却没有迟疑，毫不犹豫的迎向了那道毁灭性的天雷。
在它的眼神中，深深的恨意掩盖不了那一抹难以察觉的悲伤。
可它的身影在天雷的轰击下没有坚持多久，
就在一瞬间化为虚无，彻底魂飞魄散了。
这道剩余的雷电继续向秦楚倾泻而来，
虽然它们没有直接将秦楚击毙，但那股强大的力量依旧让他无法承受，
最终导致他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醒来之后，
他的“狗蛋”就活过来了。
秦楚站在【无字天书】前，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自责与痛苦。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诉说着一个无法逃避的事实：
“我我害死了狗蛋”
“怪不得怪不得狗蛋骂自己会骂那么难听，但自己一点动不了真火 ”
“那些关于叶倩身体状况的信息也是韩菲菲赶来告诉自己的 ”
“升阶相关的信息也是孟姐和我说的”
秦楚眼神依旧空洞，不停的在自言自语着，
“除了用【无字天书】亲自求解，还靠着其他人的回答拼凑出其余的信息 ”
“怪不得狗蛋没有发消息联系倩姨 ”
秦楚将目光看向面前的【无字天书】，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他最深的悔恨。
当他将精神力探入其中，
他发现这张卡除了满是问号的词条外，就是被未知力量封锁着的信息。
唯一清晰可见的一条就是——【天书有灵】。
【天书有灵】：
可根据制卡师的期愿变换任意形态，但是会抽取制卡师部分记忆和灵魂。
另外一条则是封锁了一半的——【全知】。
【全知】：
知道这个世界上任意时空的全部事情，但是所有■■■■
当所有记忆如洪水般涌回秦楚的脑海，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
那些记忆，如同一块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的意志变得消沉。
秦楚不愿意苏醒，
他想要逃避，逃离这个充满痛苦的现实。
但【无字天书】自行浮现出一段话：
“孟婆有难，你不醒她就会死。”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划破了秦楚心中的黑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仍旧没有动作，
直到【无字天书】下一段话，让他为之动容：
“我的【全能】属性可以帮你短暂的使用一次任意【精神秘术】，包括不存于此世的 ”
“比如用制卡师的一切获得天道垂青，使某张卡变成未来最好的那条时间线里最强的状态。”
秦楚没有犹豫，选择了这道【以己身换未来身】，
当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秦楚含着泪苏醒过来。
他的眼中不再有迷茫和颓废，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勇气。
回忆到此结束。
再次回忆过往之后，
麻木下的秦楚难得冷静了一会儿，
他也开始好奇自己的凡人之躯并未辟谷，
是怎么做到这么多天不吃不喝不拉不撒甚至自残还不死的。
但很快他的眼睛传来了一阵刺痛，
永夜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刺眼的白光出现在他眼前，他立刻闭上了眼睛。
“哇哇哇——哇哇哇——”
秦楚耳边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婴儿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