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们相信报应吗？
刘阿婆拿着苏铭给的十两，本来想回栖身的破庙，咳嗽几声后，还是决定去一趟药店。
这时史芳走了过来：“大婶，你是要去哪？”
“我去买点治咳嗽的药，你想干什么？”刘阿婆防备似看着史芳。
史芳笑眯眯道：“朱翠莲嘴贱，我代她向你道歉，你别放在心上，气坏身子可不好。”
“我一把岁数了，不想和她计较。”刘阿婆说道。
“还是大婶善良，你腿脚不便，还是我陪你去药店吧？”史芳热心开口。
“不用，我还走得动。”刘阿婆拒绝。
史芳上前搀扶住刘阿婆：“我和药店的老板是熟人，买药可以便宜不少，能给你省不少钱呢！”
想到可以省钱，刘阿婆心动了，先前之所以会上陈立的当，就是刘阿婆知道药店开药贵，于是寄希望于只需十文的神药。
一心省钱的刘阿婆于是跟着史芳一路来到了药店的石阶前面。
“这有台阶，不好走，你把钱给我，我替你买了出来吧？”史芳热心开口。
“十文够吗？”刘阿婆小心拿出自己的十文钱，不愿拿出苏铭给的十两。
史芳微愣，还是接了钱，转身登台阶进了药店：“我试试，应该可以。”
片刻后，史芳遗憾地走了出来：“药店一贴药至少三十文，看我面子，也至少要二十文。”
“这么贵，我不买了。”刘阿婆顿生退意。
“已经很便宜了，那蒙面人不是给你钱了吗？就是给你买药治病的，不用白不用。”史芳劝说道。
刘阿婆还在犹豫，史芳趁热打铁：“要是拖着不治，变严重可不止这点钱了！”
出于对病情严重的担心，刘阿婆恋恋不舍地掏出十两银子：“我和你一起进药店。”
“你还是等着吧！”史芳一把拿过十两银子，转身就小跑进了药店。
不多久，史芳提着一个药包出来，递给了刘阿婆。
“找回的钱呢？”刘阿婆问。
“钱，什么钱？”史芳假装糊涂。
“我刚给了你十文钱，还有十两银子！”刘阿婆怒道。
“十两银子哪里有？你的确给了我十文，呐，给你找的七文钱，跑腿费就不用了。”史芳冷冷甩了七个铜板给刘阿婆。
原来，治咳嗽的药只需三文一贴，刘阿婆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你把钱还给我！把钱还给我！”刘阿婆上前扯住史芳，不让史芳离开。
“死老太婆，滚开，别缠着我！”史芳怒喊着，想要挣开却没挣脱，被刘阿婆死死抓住手腕不肯松开。
随后一路尾随的朱翠莲出现，直接把刘阿婆和史芳拉开。
“老太婆找死！你一个穷酸老太婆老眼昏花，当街犯病了是吧！好心帮你买药，你居然还想骗钱？”史芳恶狠狠盯着刘阿婆。
“那是别人给我治病买药的！”刘阿婆大声道。
“谁会人傻钱多，给你钱买药？怎么不给钱我们？”朱翠莲附和道。
三人的吵闹声吸引了不少围观的群众，见状史芳故意装作一副被冤枉的样子，大声起哄：
“大家来看看啊！我看台阶不好走，好心帮这个穷酸老太婆买药，结果好心没好报，她居然冤枉我拿了她的十两银子！”
朱翠莲接着道：“大家可都是聪明人，这老太婆衣服破烂，还有一股老人臭味，怎么可能有十两银子？”
“这是不是捡破烂的老太婆吗？好好捡破烂不就行了？想赚钱别骗人啊？”
“这老家伙真坏，当我们是瞎的吗？你怎么可能有钱？”
“好蠢，骗人也要换一身衣服啊？这样才有可信度，不对，你也买不起新衣服。”
围观者听了朱翠莲和史芳的话，纷纷站在正义的立场上指责起刘阿婆来。
众人如潮水般涌来的指责声浪，纵使年轻人都受不住，七十多岁的刘阿婆怎么受得了。
刘阿婆气得浑身发抖，她百口莫辩，急火攻心之下，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周围的人顿时吓了一跳，纷纷散开。史芳和朱翠莲也有些惊慌失措，她们可不想弄出人命。
“快救人啊！”有人大喊道。但没有人敢上前，生怕被讹上。
“你怎么下手没轻重？”史芳紧张道。
“明明是你推的好吗？我都没用力。”朱翠莲推脱。
“万一死了怎么办？”
“大家帮我们作证，是她自己动手，没站稳才摔倒的。”
百姓们见到刘阿婆倒地，一阵骚乱，只是看着动动嘴巴，但没有一个人上前。
“你两个还不救人吗？”
“闹出人命咯！”
“骗人的老贼死了是不是活该？”
“赶紧报官，举报他们杀人会不会有奖励？”
刘阿婆奄奄一息，呼吸越发微弱，朱翠莲和史芳你推我我推你，示意对方去看看，但半天都没人动。
“怎么办？”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老奶奶，你没事吧？”终于，人群中钻出一个小男孩，跑到刘阿婆身边关心喊道。
小男孩正准备试探刘阿婆的呼吸，被一只大手抓住：“你凑什么热闹？”
“爹，老奶奶好可怜，我们帮帮他吧？”
小男孩父亲犹豫了一会，最终拗不过小男孩纯粹求情的眼神，抱起刘阿婆，走向了旁边的药店。
“散了散了！”
“唉，没好戏看了！”
“坑爹的孩子，要是老太婆醒过来说是你们推倒的，就自认倒霉吧！我是不会帮你们作证的！”
“我也不作证，要是给点报酬倒是可以。”
史芳和朱翠莲对视一眼，默契点点头，移动脚步就要准备离开，突然间被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做了亏心事，就这么准备离开吗？”
蒙面的苏铭出现，冷冷看着她们。
“你，你怎么回来了？”史芳紧张不已。
“老太婆是自己摔倒的，和我们没关系。”朱翠莲说道。
“你们，相信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