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仇得报
“怪我!你说你过生辰我都没想起来,但这送你大氅的人时隔这么久还能把你的身量估摸的几乎无差,倒是用心了。”
一年,的确很久。
虽然出神,但手上的动作还是不慢:“做什么?”
阮席遗憾地收回没摸到的手:“我就是好奇,京都附近玄狐皮最是难寻,这郁—”故意拉长的音调成功让这床上躺着的人眼神中的杀气直线上升。
“先生怎么找到这么多的。”
玄狐的确不好抓,但皎皎身边有那头白狼在,或许该容易些,也不知她手中银钱可还够花……
“好在有这件大氅,不然这次可是玩脱了。”
杀气配上苍白的脸色越发显得阴冷,可一旦触及到身上披着的大氅那阴冷又自行驱散三成。
“是我低估了林帝对我的重视程度。”
江川拿起一枚金针插入自身的一处大穴,十指指尖同时开始变黑:“用我江家的独门毒药杀江家人,也不知做些改进。看起来那些个仙丹还没吃坏他的脑子。”
和之前一样的愚蠢。
这种人在那个位置上多待一天都是罪孽。
这次刺杀是江川和阮席故意配合的,为的就是引出大军中的敌国暗探,本以为会钓出来个齐国暗探,却没想到是林国的。
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若是让郁翎来说那就是——又菜又爱玩!
但也给江川等人提了个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那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办?”阮席也不是什么心软的人,多问这一句只是因为来刺杀的人是当初同江川一起学武的同窗。
虽是愚忠,但也……
“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阮席笑呵呵地应下:“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现在暂时不需要战前祭旗,留着也浪费粮食,废了武艺,送去开荒好了。”
“随你。”
江川拿起布巾擦拭掉唇边逼出的毒血,他却是没猜到自己就这么放过当初背叛他的人。
虽说那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一身武艺,但到底还是留了一命不是嘛。
这种人,道不同,当斩草除根才可解心头之恨。
可少做点杀孽,说不定就能长命百岁了。
掌握了江家百年传承下来的养生之道的江大夫这般想道。
“到时候请个两个说书先生去,银钱我来出。再让人看着,别让他寻死。”
不是忠心耿耿嘛。
那就日日念,夜夜说,林帝的暴虐愚蠢,林国的灭国史足够说上许久了。
无能为力的感觉,慢慢体会吧。
但到底是独门毒药,即便是江川自己到现在也没能把体内的毒素全部清除。
“你先好好休息吧,待拿下青州离着林国国都就不远了。报仇机会只此一次,错过可就再没了,”
江川颔首:“我明白。”
国只能灭一次,若是攻入国都时他的剑不够快,那等到夏帝施恩可就再不成了。
说完后阮席也该去忙活了,现在大营中不少事都得他来拍板,不然照着他爹那个上了战场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的人,呵呵呵。
可走到门口的人又蓦地来了句:“你这家伙运气其实也不错。”
“运气真好。”
“皎皎你真是……”
郁翎朝吴沁雨眨了眨眼,丝毫不在乎几个位置外人对她心怀恶意:“贵出平常五倍的座位费,怎么运气不好。”
更何况这还是佳宁郡主做的冤大头,她今日的运气杠杠的。
如今已经不是她招惹不起佳宁郡主,而是佳宁郡主敢不敢惹她。
陛下的亲弟弟又如何,当今这位心里最有分量的可是天下,谁敢阻挠他推行国策,谁就是他的敌人。
只能给予亲情价值的弟弟和存在利用牵制价值的她。
毫无疑问,这位帝王做出了性价比最高的选择,不然她身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探子。
对面时不时投来的怨恨视线郁翎直接无视,同对面的另一人说起话来:“宁宁,尝一尝这个点心,配现在的桂花酒喝再好不过。”
“谢谢郁……”
“不准叫姑姑!不然下次就不同你玩了”
林安巧想到叔祖父的叮嘱,默默在心里道了声失礼,脆声道:“谢谢翎姐姐。”
“这才对。”
郁翎打开窗朝外瞧了瞧:“今日可真是热闹。”
能站人的地方都站满了,能卖的花也都卖完了,要不一会儿直接扔药材过去也成……
“毕竟是赢了国战,再加上…”吴沁雨说到这顿了顿:“许多人都是木有先生的追捧者,怎么会不热闹。”
郁翎闻言毫不客气地笑了笑,眉目间难得染上两分娇矜,却不惹人生厌:“那沁雨姐肯定也是吧。”
吴沁雨无奈地说了声是,对面满足地喝了口桂花酒的林安巧也捧场道:“翎姐姐,我也是的。”
“是嘛!回头我去我爹爹那给宁宁你拿份典藏版的《江军传》,木有先生亲自提名的怎么样?”
“真的嘛,翎姐姐!”
当然可以啊,傻孩子。
你翎姐姐对自己长的可爱又听话的书迷可大方了。皎皎的那匹白狼每次都能第一个看到新书稿,不就是因为它有身好皮毛,还会撒娇卖憨
吴沁雨在心中默默腹诽完,又继续看着这两个人,省的大军还未入城,这两个人先醉了。
三名性情相投的女子坐在一处,再配上美酒美食,相处起来自然其乐融融。
而不远处已经梳起妇人发髻的佳宁郡主只觉得像是吞了苍蝇般恶心,她费了那么多银钱才抢到这个位置,为何当初跪在她脚边挣扎不得的人却能坐在最好的观赏位置。
这怎么可以!
“郡主,您用口茶吧。”
佳宁郡主看着端到面前的那杯菊花茶是半口都不想动,可她不能。
因为她现在身边服侍的人除了宫中安排下来的,再就是母亲的人。
她的言行举止都在被人看着,瞧着,审查着……
“郁姑娘。”
郁翎抬眼看去,眼底的清明中顿时多了分复杂,随即转瞬即逝:“阮小姐好。”
来人正是忠勇侯唯一的女儿,阮玲珑,与郁翎同岁,至今也未曾婚配。
郁翎与其算不上相熟,因为她总觉得这姑娘见到她时总有些别扭感。
“不知道可否同郁姑娘同坐?”
郁翎觉得有点奇怪,眼神看向另外两人征求意见,得到肯定的回复后点了头:“阮小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