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要动武？
周一刚上班，眼睛受伤的女孩儿母子俩就在办公室门口等着田林川。
把母女俩迎进办公室。田林川也顾不上打扫卫生。让她们坐下，给她们倒了水。那位母亲就问：“田主任，我们的事儿让你为难了吧。可能很难办吧？”
田林川说：“该办的事情难办也要办，不过需要一个过程。这也不是我这个级别一个人说了就能办成的。我把这个事儿已经批转给医院的主管领导张副总了。张副总答应，尽快和医院谈一下，商量出一个解决方案。”
那女同志不满地说，“张副总不就是你岳父吗？你们商量一下不就行了，还要批转，多此一举。”
田林川耐心解释：“在你看来是一句话的事儿，但这是信访事件处理的一个流程，必须走的一些程序， 不是某一家的私事儿。 你们的事情应该解决，也应该能解决。可是着急不行，必须按程序来。所以今天不能给你一个直接的答复，但是我们已经在行动了。还请你谅解，耐心再等待几天。”
母女俩虽然觉得很失望， 但也看到田林川是在真心帮他们解决问题。也就道声谢。告辞走了。田林川觉得她们还真是通情达理，一点也不胡闹。
副主任郝福琴过来告诉田林川：“田主任，车全都派出去了。帕萨特跟吴总去江州工商银行跑贷款展期手续。切诺基跟着孔书记去讨账了。奥迪等会儿赵书记和顾总要去市委。再有人找你要车就说没有了。不是没车，是没司机了。现在就上岗这几个司机真的不够用。”
“考斯特你安排了没有？”
“考斯特周六就安排好了。今天一大早就赶到市侨办了。”
“好吧，再有人要车，那只好让他们等了。”
主要领导出去了。车也派完了。办公室今天上午应该不忙了。田林川就通知文书一个人在家值班。其他人10点前都到复印店。
十点钟搞个简单的开业仪式。买挂鞭炮放一下，向宣传部借个扩音器，在电脑上播点音乐就行了。
打字员留一个在办公室值班。另外两个上班直接到了复印店。
九点，田林川正要收拾一下过去。复印店打来了电话。“田主任，有空你早点儿过来吧。郭师傅的电焊门市部送来两个花篮，祝贺咱们开业。怎么办？中午要不要请人家吃饭？”
“怎么办？凉拌！不用请，不用客气。互相帮助，有灯箱焊架子的活儿交给他们就行了。”
还没有过去。老丈人的电话打过来了。
“林川，你上楼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你来办公楼啦，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刚才去找顾总和赵书记了。”
“好吧，我马上上去。”
田林川来到岳父张松柏的办公室。
虽然他不经常在这里办公，公务员每天还会把他的办公室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田林川坐下。
张松柏说：“明天去9966厂的事儿，赵书记和顾总不同意你去。他们说这几天你的事儿很多。”
田林川说：“那我只能听他们的了。你自己去吧。”
“我带上我们钢花实业公司的副总和办公室主任去。就按咱们商量的办。你复印的文件我就先不给他们。就给他们说有这样一个文件，把文件号告诉他们。让他们去国防工办找文件，要政策，争取搬迁费。”
田林川说：“其实就是这事儿，我去不去无所谓。你老处理这事儿比我有经验得多。要不怎么能当上军分区首长呢？”
老丈人说：“人家都说你不会巴结领导。怎么到我这儿就老拍马屁呢？”
田林川无语，“这不明摆的事儿吗？为了自己家庭和睦。违反做人原则的事儿也要做呀。”
10点整。办公室的七八个人站到了复印店的门口。一挂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响，喇叭里播放出，《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欢快歌曲。门口两个花篮也衬托出了一个喜庆的气氛。鞭炮的轻烟缭绕散去。天林川站在台阶上大声吆喝。“开业大吉，六折酬宾。复印一张三毛。打印一张三块。前三天全部6折了。”
大家噼里啪啦地一阵鼓掌后，开业典礼算是礼成了。
田林川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接起电话。值班的文书焦急的声音传来，“田主任，快回来吧！李副总着急要车。急得要骂人呢。”
田林川知道李副总的脾气。赶忙骑着车子往办公楼赶。
回到办公室。看见李副总在郝福琴的办公室转来转去，也不落座。 看见田林川就问：“你们知道今天要去军分区上交武器，怎么连个车也不留？”
田林川说：“我知道运输公司已经给武装部派了五辆大卡车呀。 武装部没说还需要小车。”
“顾总临时安排我过去。押送上缴的武器，同时还有个临时任务要拐个弯儿。”
田林川质疑道，“上缴武器还要拐弯儿，那不违反规定吗？”
“孔书记带着律师去讨账。被那个黑社会的混江龙公司扣留了。”
“他们欠账怎么还扣留人呢？真是欠账是大爷啊！”
“孔书记去讨账，他们不给，吵起来了。孔书记摔了他们一个杯子。这些黑社会觉得剥了他们的面子。就让打手把孔书记扣起来。司机偷偷打电话回来。 说他们还有两支猎枪。同去的两个律师也没敢动， 一起被扣起来了。”
“顾总让我带几个公安处的人，带上真家伙。以护送上交武器为名，拐个弯儿把吴总救回来。你赶快安排司机来呀！”
田俊川拿起电话。连着通知了两个司机，都不在家。一个出去打工了，一个在开出租车。
李总着急了。对田林川说：“你不是会开车？走，把那个吉普开出来。”
田林川一看李总那么着急。只好拿出钥匙带上行车证。把那辆北京212开了出来。
李总坐上车，让田林川先开到公安处门口。
李副总进了公安处，好一会儿不见出来。田林川想，你不是着急吗？这会儿怎么拖着走呢？
田林川走进了公安处。这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儿。门口挂的牌子是，莲湖公安分局江钢路派出所，江州钢铁集团公安处。这是一个机构两个牌子。
公安处的处长政委两个一把手，是正式在册的公安局干警，不是江钢的人。而下边副处长和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是江钢原来保卫处的职工。
李中虽然主管公安处和武装部，但却调动不了这两个一把手。处长，政委都说这样使用民警违犯制度，要上报市局。
李副总没有办法。只好叫副处长，你带两个人跟我上车。
处长政委见拦不住，就回屋去了。说要给市局汇报。这事他们可能会打个时间差，晚上一两个小时再说。 他们是不归江钢管。但江钢给他们按职工分配了房子。家属也安排在江钢工作，所以做不到完全按原则办事。
副处长带着两个人，按李副总要求带上了手枪和子弹。明知道这样有犯错误的风险，也硬着头皮跟着李副总上了车。
上交的武器装了五卡车。这些武器原本是存在江钢武装部的。现在按要求。将企业民兵的武器上交军分区统一存管。
江钢有一个预备役师的编制。其中有一个基干民兵团有武器装备。下属一个防空营，有一个三七高炮连。一个高射机枪连， 一个通信连。还有两个步兵营。负责战时守卫江州港口，配合部队作战。
这些武器是比较精良的。双管的三七高炮。四管的高射机枪。平时都是拖在汽车后边，拉出来演习威风凛凛，蛮拉风的。现在都拆了，装在集装箱里。 只有轻武器没有装箱。
一辆212吉普车，五辆东风大卡。在李副总的指挥下，向混江龙公司开去。
等车辆开出主干道，进入混江龙公司门口的支路后，李副总指挥车辆停下。让民兵们把轻机枪架在车头上。车门两侧的踏板上，各站两个挎着冲锋枪的民兵。车廂两侧高帮边，两排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上了明晃晃的三棱刺刀，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田林川问李副总：“这枪都没有子弹，空枪能吓住人吗？”
李副总说：“ 那些地痞流氓怎么知道有没有子弹？再说我和公安处的人都是真枪实弹的。”李副总拍了拍腰间的手枪盒子。
他是预备役师的常务副师长。配了一把七七式手枪。 这支枪田林川还用它打过靶。小巧玲珑，都说这是女人用的枪。
李副总一声令下。田林川开着2l2打头阵， 后边跟着五辆架着机枪的东风大卡。身穿绿色作训服的持枪基干民兵，很多都是上过战场的退伍军人，杀气腾腾，向混江龙公司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