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没有答案的答案
当初我从吴娱嘴里听到高桌会的时候，其实也不相信那是真的。不过与其说是不敢相信，还不如说是不愿意相信。人都是这样，只愿意去相信自己认知范围内的事物。对于自身认知能力达不到的范畴，不是不肯承认，就是指责别人说谎。
坐在我一旁的崔世勋，此时已经全然被高桌会的故事给吸引住了，就听他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要这样说来，那这个高桌会岂不是无所不能了？这个世上真有这样的组织嘛，说实话我个人持怀疑态度。”
坐在对面的李恒冷冷地扫了一眼崔世勋，那股子劲恨不得当场把崔世勋给直接拍死。我对这二位的的表现都看在了眼底，只是眼下关键还不在这里。
“对于这种国际商业竞争来说，最关键的就是情报。高桌会为了能够达到最终控制中国市场的目的，于是就秘密建立了一支商业间谍队伍。据我所知，这支队伍的名字就叫做行会。”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强调了一句。“没错，行会组织，一个直接隶属于高桌会控制下的商业间谍组织。”
李恒扬起下巴，对着天花板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同时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跟传统的间谍组织不同，行会组织的工作重点是在世界各地的名牌大学里，发展那些优等生，其中就包括了相当数量的中国籍的优等生。在对他们进行了长时间的跟踪调查和精密训练之后，这些优等生在毕业前都成为了行会组织的成员。不过这些人自己并不知道更高一层的组织，也就是高桌会的存在。后来行会组织为这些人提供的强有力的资源支持，帮助他们都进入了世界第一流的企业中。甚至有传言说，他们中有些人还进入到了某些国家的政府机构里面。”说到这里，我重重地喘了口气，端过杯子喝了一大口咖啡。
“那之后这些人又干了些什么呢？”崔世勋彻底听得入迷了，竟然完全不顾现场李恒的存在，抢过话头问道。“总不会是就此认认真真在企业里做事吧！”
我嘿嘿狞笑了一声，答道：“这些人都是商业间谍，你说他们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发挥了他们的专长，将一系列有价值的情报源源不断地传给了行会组织了。”
“谭总你千里迢迢从帝都来到妖都，莫非是专程给我讲故事来了？”李恒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隐约间能看到一股杀机。“不过我承认，这个故事确实很精彩。”
“不好意思，这还真不是故事。”我也直直地看着李恒，“这就是事实。”
李恒咂摸了一下嘴：“好吧，就算这些不是故事，可你有证据去佐证它嘛？何况就算是真的，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淡淡一笑，慢条斯理地答道：“当然有关系。因为李总您，就是当年行会组织在海外大学里发展的优等生。因为互联网行业的重要性，行会组织在这个领域花费了巨大的人力和物力。而您不负众望，不仅仅成为了行会组织在中国互联网企业中为数不多的高管，而且还成功发展了下线。”
说到这里，我又迎着李恒那冰冷的目光，往前探了探身子，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而那个刚死没多久的杜泰磊，就是你发展的下线之一。我相信杜泰磊的死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进，我一定可以查它个水落石出。”
其实我刚才的这一席话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相当严厉的指控，甚至于说时哪怕一点证据都没有，只要我把它散布出去，那李恒的职业前途同样会就此玩完。李恒静静地看了我好一阵子，而这期间我也同样选择了和他对视。高手过招，首先在在气势上就绝不能输给对方。
终于李恒对着崔世勋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出去。后者在座位上又坐了一会儿，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离开了这里。
“谭总，我们都是台面上的人，万事好商量。”李恒此刻的语气已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子亲切感。“大家出来混，说到底也就是为了个利益，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之前已经说了，既然大家都有利益上的交集，那何苦不选择合作，反而要对抗呢？？”
我没有回答李恒的问话，而是双手成塔形撑在了扶手上，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您刚才关于高桌会和行会组织的的描述，我一句话都听不懂。不过还是那句话，我本人非常乐意交谭总你这个朋友。”李恒长舒了一口气，“我知道杜泰磊的老婆吴娱今晚刚刚见过你，具体说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可以猜想得到。她刚刚才乘坐今晚最后一趟航班前往澳洲悉尼，我想这辈子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也就是说有些事情，目前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其实我的背上这会儿已经是冷汗一片。常年混迹职场的经验让我明白，如果吴娱今晚给我说的话都是真的话，那我目前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比可怕的泥潭里面。很多人以为商场如战场是形容是它的激烈，其实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是指其中的残酷。对于那些做大买卖的老板而言，必要的时候杀一两个人乃至于发动一场战争都是可以的，只要里面有足够大的利益就行。
我慢慢地站起身说道：“就像李总您说的那样，能交朋友当然最好。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至于利益嘛，我想李总是场面上的人，一定会让我满意的。”我轻轻拍了拍脑壳，“还别说，就这会工夫，刚才我讲的那些什么故事都已经忘记了。至于以后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还是得走一步看一步才行。”
跟李恒道完别，我起身走到门口就要离开。忽然间我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停下脚步转身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听说杜泰磊的老婆吴娱在外面一直有外遇，我想那个男人就是李总您吧？”
这次李恒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