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引蛇出洞
陈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弄的我一夜难眠。那句“我发现了全度杀毒软件的秘密”，究竟是个什么含义，而我起初的猜想是洗钱。老板投资一个产品，竭尽全力打造成业内顶尖，然后将自己的非法所得通过这款产品的相关渠道洗干净，同时又能从产品销售中获利，可谓一举两得。
这手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香港影坛颇为出名，其中尤以一家有黑社会背景的电影公司最为猖獗。该公司老板出手大方，捧红了数位华人明星，自己有时候也会客串一两部电影的配角，扮演的都是身手不凡的硬汉角色。尽管该大佬最后洗白上岸，但江湖依旧有他的传说。前几年有位著名的香港喜剧导演申请移民加拿大，被加拿大最高法院数度驳回直到终止聆讯。据称就是因为这位被称之为“爷”辈的人，是一名协助黑社会洗钱的双花红棍。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我依旧准时出现在了办公室。开放式办公区里已经陆续开始进人，大家的心情明显不同。有几个小伙子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不时笑出声来，看他们的猥琐表情，估计又是在谈那些夜场里的风花雪月。几个中年人则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估计是到了缴付房贷车贷，并还老婆信用卡消费的时候了。
我端着茶杯从茶水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李铮，于是就一起去了抽烟室抽烟。见这里没有别人，李铮就顺手把门给带上了，同递给我一根万宝路。
“听说昨天你们去了陈雷的家，怎么样？有什么结果没有？”李铮问道。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别问这些敏感话题。没想到李铮却说：“我想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发现，陈雷这个小子别看他外表就是个网络发烧友外加技术宅男，其实骨子里鬼着呢！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从全度一挖就过来。”
我灵机一动，问道：“当初陈雷跳槽来我们gd是谁主导的？你吗？”
李铮吸了一口烟：“也不算我主导，应该属于两情相悦吧。当时陈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对在全度工作失去了兴趣，而且言谈间流露出想着急离开的念头。后来我不是请你启动我们在全度的卧底，执行了‘灌注’行动嘛！原本以为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行，没想到这小子贼的很，基本条件刚谈好就过来了，连眼都没眨一下。”
我想了一下：“这么说来，陈雷算是主动愿意过档的了？”看到李铮点头，我继续问道：“他在全度科技负责的是杀毒软件的开发，那他过来之后有没有对我们的杀毒软件产品做出过什么革命性贡献？我记忆中没有吧？”
李铮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问题就是出在这里，这家伙是全度科技的顶级安全专家。可以这样说，全度杀毒软件有今天的傲人业绩，田俊最多只有三成功劳，而且还只是商业模式和逻辑上的。具体到技术，就完全归功于陈雷。可就见了鬼了，陈雷来gd后，尽管也给我们的杀毒产品做了升级换代，可始终没有复制他在全度科技时的辉煌。有好几次我找他谈话，督促他加紧研发步伐，他都是王顾左右而言他，一副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
我慢慢地掸了下烟灰。结合陈雷的日记本和李铮的描述，基本可以认定正是因为陈雷发现了全度杀毒软件的核心秘密，才使得他不得不离开全度。而他在gd的无所作为也从侧面发映出这个秘密的可怕，陈雷本人根本不敢再去接触它。
上午十点，我召集部门人员来我的办公室开会。先是小米简明扼要地介绍了昨天晚上的行动，我缴获的电脑已经交给电脑专家去做解析，不过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进一步的发现和结论。等小米结束之后，我开始布置任务。首先是安排相关人员继续追查陈雷的下落，并且要求他们随时向我报告。然后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揪出那个隐藏在我们gd内部，并对陈雷进行威胁的内奸鼹鼠。
派出的三个小组已经根据李铮给的前段资料做了初步调查，目前显示这三个人都有可能。但通过进一步分析，他们目前已经把注意力聚焦到了最后一个叫宫璞的男人身上。用他们的话说，眼前的线索链条显示，这个人最有可能是那个k。
我走到大屏幕前，换了几个不同的角度看着上面的照片。这个叫宫璞的男人属于gd中国销售部门，title是高级商务拓展经理。这个职位已经很高，在往上就是总监了。这样级别的人要是内部鼹鼠的话，那势必是一则轰动整个gd的大新闻。
“你们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谨慎，没有我的指令绝对不可以对宫璞的办公室和住所进行闯入。这种级别的人，上上下下的人脉一定很深，说不准他的背后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我抱着胳膊想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在先对他做全方位监控，把他的手机，社交网站，邮件包括私人邮箱都给上手段监控起来，我需要二十四小时知道他在做什么。”
交代完这些，我郑重其事地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这是gd中国区四级安全事件，代号为‘扫土’。大家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定要查出鼹鼠的真实身份。”
在场所有人齐声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各自出去干活了，而我单单把一个叫李振宇的家伙给留了下来。这个李振宇从根上来说是个私家侦探，极其擅长跟踪和痕迹分析，之前我是出了重金才把他给挖了过来。
“振宇，你要想办法给我弄到宫璞的私人信息，然后做个完整分析。我有感觉，这个人不简单。即使他不是鼹鼠，也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说着我点了点桌面，“这件事情不仅关系我们团队的利益，也关系我的升降，你可别给我丢了手艺。”
李振宇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就一言不发地出去了。我对他的那些独到手法很熟悉也很有信心，所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他的报告。
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忽然感觉眼前正在进行的这个游戏真的是很有意思。我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只要是游戏就一定有输家，而这个人绝对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