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破阵
广场上的阵法神秘莫测，余弦没能看出任何的门道。
“这是光阴岁时阵。”李月笙说道，“误入此阵，将会被困在其中，感受到光阴颠倒，岁时紊乱，体内修为更是会被不断地消融，最后蜕凡耗尽寿命而死。”
“那月笙兄你应该有办法破阵吧？”余弦问道。
李月笙自信一笑：“那是自然，没有把握我也不会让你来助我。”
说完，李月笙向前走出了一步。
灵气转化成的灵力从他体内涌出，像是澎湃大海，无形的气势压的余弦呼吸都有些困难。
一个个灵宝被李月笙丢出，最后盘旋在天空之上，组合成一个巨大的龟甲。
“天衍！”
随着李月笙低声喝道，余弦看见灵宝组成的龟甲开始变换，并且发出五彩的光芒，一道道流光像是流星一样，像是命运的丝线，短暂划过天空便消失不见。
片刻后李月笙招手，所有的灵宝全部都收回手中，一切异象全部消失。
“好了，现在这个时间点的阵法变换我已经全部推演出来。”李月笙深吸一口气，“接下来看你的了。”
李月笙递给了余弦一条项链，“你先戴上这条项链，然后把你的木偶全部拿出来，之后就算木偶进入阵法内，你也不会和木偶中断开联系。”
余弦点头，戴上项链，将灵偶从百纳戒中取出。当他控制住灵偶的时候，眉头忽然一挑，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控制更多的灵偶。
余弦顿时明白是这条项链的效果，按李月笙之前所说，自己能够控制多少灵偶，取决于神魂的强度，也就是说戴上项链后自己的神魂暂时被增强了。
“然后呢？我还要做些什么？”余弦问。
“接下来听我指挥。”李月笙说。
他的眼眸变成了金色，一个奇特的符文在瞳孔内旋转，紧紧盯着光阴岁时阵。
忽的他开口道：“戊己甲子位，过去一个木偶。”
话音落下，李月笙抬手朝阵法内一点，一缕银光便在阵法内出现。
余弦明白那应该就是所谓的戊己甲子位，他控制一个灵偶进入了阵法，然后直直朝着银光冲去。
当灵偶进入阵法后，余弦感觉自身的意识被分成了两半。
在阵法外看，他控制灵偶没有任何的延迟，可是灵偶在阵法内的感受，是自身的意识变得极其的缓慢，就像是一句话，外面一息时间就能够说完，但阵法内却拉长到两个时辰才能够听到。
简单来说，余弦此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不过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好处。
因为阵法内灵偶的时间流速变慢了，所以自己可以将清天养神法在阵法内参悟。
“控制木偶期间你会感觉到枯燥，因为阵法内是另外一种时间流速。”李月笙满脸歉意。
“不碍事。”余弦摇头，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饭，在拿到清天养神法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况且现在的情况，似乎是对自己十分有利。
当阵法内控制灵偶那一份心神开始参悟清天养神法，余弦在外面也开始试着运转。
因为没有参考，所以余弦并不清楚两边的时间流速差多少。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学习清天养神法的进度不断的加快。
唯一的缺点就是一心二用加上时间流速的差距，导致他心中不断泛起恶心感。
不过在适应后，勉强能够忍受，余弦也是表现出面无表情。
区区一点不适又岂能阻碍自己？
随着时间过去，当第一个灵偶抵达戊己甲子位，李月笙又报出了第二个位置。
庚辛乙丑位。
余弦便控制第二个灵偶进入光阴岁时阵中。
时光流转，余弦不清楚自己和李月笙在秘境中待了多久。
但是他已经吃完了三瓶辟谷丹。
一瓶中二十粒。
三瓶就是六十粒，通常一天只需要一粒就行，但参悟清天养神法消耗太大，余弦很快就会感受到饥饿。
又吃完一瓶辟谷丹后，光阴岁时阵终于破了！
李月笙松了一口气，看着光阴岁时阵消失，最后露出了一个阵盘，他将阵盘收起，望着宫殿有些激动。
余弦七倒八歪的走到李月笙身旁，光阴岁时阵消失时让广场的时间流速恢复正常，这导致灵偶瞬间全部腐朽。
收回来的心神让他的脑海恍惚，一会儿觉得时间太慢，一会儿觉得时间太快。
好在自我调节了片刻，找到了个平衡点，平息下来。
“没事吧？”李月笙拿出一枚白玉般的丹药，让余弦吞下去。
一股清凉的感觉冲入了脑中，余弦感觉到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愈合一样。
“养神丹，三天一粒。”李月笙将一瓶丹药放入余弦掌心，随即他迈着激动的步伐朝着宫殿走去。
揉揉太阳穴，余弦跟在他的身后。
“这个光阴岁时阵是月笙兄你的祖先布下的吗？”
通往宫殿前还有一处千尺台阶，走在上面余弦开口问道。
“不是。”李月笙叹了一口气，“是我父亲布下的，在我前来贫瘠之地前，他就特地将祖地重新布置了一番。”
“那这里面的传承？”
“祖先的传承早就过时了，现在这里面与其说是祖先的传承，不如说是我父亲为我挑选的，最适合我的修行传承。”
李月笙笑了笑。
余弦有些羡慕，比起他那早亡的父母，李月笙的父亲已经帮他什么都准备好了。
一炷香后两人来到宫殿前，李月笙看着宫殿大门上方的镜子，停住了脚步。
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变化，随即脸上扯出一个笑容道：“余弦，你不如在这等着，我进去取下传承就好了。”
“好。”余弦点头。
“那个，可以麻烦你背对着宫殿吗？”李月笙又道。
余弦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转身背对宫殿。
每个人都会有些秘密，况且是传承这种东西，不想让人知道很正常。
李月笙松了一口气，那面镜子是禁法镜，从下方走过就代表自身的修为都要被封印，这样的话用来伪装的法术就无法维持了。
随即他毅然朝着宫殿内走去。
路过镜子下方时光线扭曲了一下，原本少年身躯突然变得窈窕起来。
背对着宫殿的余弦闻到了一股不知道从何处飘来的馨香，有点熟悉，但是忘记了在哪里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