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修行为修心
一桶井水扑在了唐河的脸上。
冰冷刺骨的井水刺激着唐河的神经,他眼皮子动了动,慢慢醒了过来。
还未睁开眼,唐河便感觉的自己脖子旁贴着一个冰冷的事物,睁开眼后,入目处明晃晃的剑身让他心凉了半截。
而长剑的主人,更是让他这最后半截心凉透了。
“余弦”唐河张开口,脸上扯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望着前方坐着的少年。
此时唐河是跪在地面,余弦则坐于椅子,脸上带着饶有趣味的笑容,一块长布搭在椅子扶手,剑鞘靠在一旁,右手握着已经出鞘的天断剑,放在了唐河的脖子上。
至于苏寻仲,一开始尖叫着进入房间后,就被余弦给打晕了。
“来,继续传看过木偶戏的人会被妖魔缠上的谣言啊!”余弦用天断剑拍了拍唐河的脸颊,看着对方面如死灰。
“既然你爱传,爱造谣,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不是说被妖魔缠上嘛。”
随即余弦打了个响指,一个个灵偶从他的身后走出,活灵活现的站在唐河面前。
“刚刚你晕的太快了,现在就让你体验下活生生撕成碎片的感觉。”
看着灵偶的逼近,唐河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但是余弦的剑就在脖子旁边,他不敢动!
“不余弦,我可是你爷爷的朋友啊!别杀我,别杀我!”
见余弦的目光冰冷,没有丝毫的动摇,唐河可以确定,余弦是真的不在乎他的生命!
“我可以给你钱!我可以替你缓和其他木匠,你别杀我!”唐河努力的大喊,“我还有价值,我不想死!”
眼泪鼻涕瞬间涌了出来,唐河哭的一塌糊涂,可是灵偶还在朝着他逼近。
就当灵偶马上就要触及唐河时,他痛哭流涕的大喊道:“我知道你爷爷的死和谁有关!”
咔。
灵偶全部停住了。
余弦用剑尖对着唐河的脑袋,冷冷道:“说!如果你敢骗我,你的脑袋马上就会被刺穿!”
唐河吞咽一口唾沫,用力的抹去了脸上的鼻涕和泪水:“是府尊!府尊让我想办法从你爷爷手中拿到一个叫做千奇手的东西。”
唐河浑身都在颤抖,他说了,但他怕余弦不信,然后下一刻他的脑袋就被长剑贯穿。
然而余弦信守承诺,挪开了天断剑,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府尊和爷爷的死脱不开关系。
现在唐河说府尊是为了谋求千奇手。
那就说的通了,毕竟这可是紫府法术。
余弦抬头,看着唐河平静道:“我可以饶你一命,但是有几个要求。”
“一,你磕十二个响头,作为赔罪。”
“二,明日一早,你要向全城宣告,这次所谓看木偶戏被妖魔缠上,是你发出的谣言。”
“三,我懒得跟你们这些木匠打交道了,所以你最好让其他木匠别来找我麻烦,不然的话,无论哪个木匠又来惹我,那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你。”
“明白了吗?”
余弦微微眯眼,一丝杀意从眼眸中闪过,唐河颤抖了一下,然后便疯狂点头。
“明白!小的明白!”
唐河就连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说完,他直接当场开磕,并且似乎怕余弦没听见声音,每一个头都磕的十分响亮。
最后磕完十二个,他已经晕乎乎。
“记住,没有下次了。”
说完,余弦将天断剑归入鞘中,拿起长布便转身离开。
灵偶则是跟随在他的身后,一蹦一跳的。
唐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命保住了。
他看着余弦的背影,忽的有几个灵偶转过脑袋对着唐河微笑,顿时唐河吓的不敢再看。
等余弦彻底走后,唐河瘫软在院子中。
忽的,唐河想起了前些天,自己出钱让那群泼皮去找余弦的麻烦。
后面听说那群泼皮因为旧状元庙年久失修,意外在旧状元庙的倒塌中被压死了。
现在回想起来,泼皮才毁完余弦的家没有多久,结果就死了,这也太巧了吧?
唐河缩了缩脑袋,他不敢细想了,要是让余弦知道是他出钱请泼皮去的,那他绝对会死!
余弦离开唐河住处后,便回到家中,稍微洗漱下就开始修炼。
对于唐河这种人,余弦懒得将心神放在他身上。
顺了一口气,便足矣。
杀了唐河,还怕弄脏了自己的天断剑,属实是得不偿失。
一夜无语。
次日。
结束修炼,余弦已经成功突破到炼气四层。
经历过泼皮和唐河两件事后,余弦出现了一些明悟。
修行,其实也是修心。
心顺则修炼速度也快,心不顺,积累郁气在胸中,那便是事倍功半。
现在余弦又可以凝练四副灵络,也就是十六个可以制造灵偶的名额,不过现在灵偶已经够用,所以他打算用来凝练灵络增强自身。
但今早还有关键的事没做,那就是去观看唐河在大庭广众下承认是他散布的谣言。
因为事关自己的性命,所以唐河宣传的很是卖力,余弦稍微一打听,便知道唐河在那里。
随即他到了现场,夹杂在人群中,看着唐河在高台上诚恳向全城的人道歉。
轻笑一声,余弦便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木偶戏重新在酒楼里演出。
这一次,客人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数量,并且还不是巅峰,无时无刻都有新的人进入酒楼,慕名来看木偶戏。
唐河那一番道歉,也算是为木偶戏打出了名声。
戏台后余弦一心两用,一边控制灵偶表演,一边坐着修炼。
四副灵络加身,加上第一次凝练的那一副灵络,现在余弦体内共叠加了五副灵络。
每副灵络大约能够提供百斤的力道,也就是说,此时余弦单手一抬,便是五百斤巨力,简直非人。
不过放在修行者中,应该是不值一提了,毕竟余弦清楚自己现在才炼气四层,还只是刚刚踏入修行大门。
修行戒骄戒躁,余弦觉得自己保持的很好。
在看木偶戏的客人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混杂在其中。
李月笙单独一人坐着一桌,望着灵偶,嘴角微微翘起。
“有意思。”
他看出了灵偶的本质,同样的,也感受到了戏台后修炼时产生的动静。
“等这木偶戏结束后,去找那余弦一趟。”李月笙暗暗想到。
最近他正好遇见了个难题,没想到的是,只是出来看一场木偶戏,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缘分,真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