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你们当我是浮夸吧
舞台灯光渐暗，一束追光打在江渚身上。
他仿佛一尊黑曜石雕塑矗立在舞台中央。
聚光灯将他英俊的面容照得熠熠生辉，透出一股沉稳淡定的气质。
“他还挺淡定啊！不知道他还可以淡定多久！”
“等着吧，这是他最后享受聚光灯的机会了，从这之后娱乐圈将会查无此人了！”
“多好的一个男人，可惜管不住下半身，切了算了！”
台下观众议论纷纷，那些质疑、不屑甚至讥讽的目光如芒刺在背。
但江渚目不斜视，因为有着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他坐在钢琴前，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抚摸黑白色的琴键。
“无聊透顶，我堂堂日不落歌后，竟要来这破地方参加什么选秀。哼，谁不知道华国歌手都是三脚猫水平。”
坐在选手区的罗斯心里不屑。
一旁的史密斯似乎猜出来了罗斯的想法，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她：
“瞧那些白痴沮丧的蠢样，肯定是自知不如我，要被比下去了。嗯？那个叫江渚的怎么一脸轻松，他不会真以为自己行吧？”
娜鹰也颇为不耐，从鼻孔里哼出几个音节表达自己的鄙夷。
她一向瞧不起江渚这种渣男，何况还是一个没本事的渣男。
随着一个深呼吸，震撼的前奏响起。
他的歌声如厚重的天鹅绒般缓缓铺展开来。
“有人问我 我就会讲 但是无人来”
台下嘈杂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诧和困惑的神色。
观众们听出了江渚歌声中的与众不同。
选手休息室里，秦风和几个外国选手都坐直了身子。
一向高傲的罗斯和史密斯也凝神细听，脸上的轻蔑之色一扫而空，眉头紧锁。
他们听出了江渚歌声中的精湛技巧和细腻情感，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歌手绝非等闲之辈。
“难道他的唱功，竟能和我们不相上下？”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继续看着电视上的江渚。
随着江渚越发投入地演唱，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悲伤。
“人潮内 愈文静 愈变得 不受理睬
自己要搞出意外 像突然地高歌”
外行听门道，内行看热闹，选手区的各位选手们已经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江渚的技巧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而且他在通过这首歌表达自己的情感。
难道说这件事情的背后有隐情？
他之所以不发音，是因为他对流言蜚语不放在心上。
可是沉默反而是一种罪。
所以他决定要浮夸起来。
江渚的双手好似穿花蝴蝶在琴键上不停游走。
钢琴的伴奏越来越急促，竟然让众人的心跳越来越快。
好像下一秒！
就会跳出来。
忽然！
江渚十指狠狠按在钢琴上。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果然，江渚双手再次快速弹奏，他撕心裂肺的嗓音也炸翻全场。
“你当我是浮夸吧 夸张只因我很怕！”
一句歌词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力量，震得音响都发出嗡鸣。
台下观众发出一片惊呼。
江渚仿佛在借这首歌宣泄心中的不平。
“我日，这句直接把我眼泪给唱出来了啊！”
“我感觉这件事情肯定有蹊跷，江渚或许不是这种人呢？”
“放屁，怎么不是？黎媛媛有证据，江渚有吗？”
“你们不要中了这个男人的轨迹，让他来我家给我说说到底有没有家暴！”
“你这算盘珠子都崩到我脸上去了啊！”
高潮部分结束，舞台上的江渚早已陷入回忆，仿佛回到了刚刚入行的时候。
“那年十八 母校舞会 站着如喽啰 彷彿要溶掉”
那个时候，他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在一个酒会上站着如喽啰。
甚至还有人把他当做酒保随意欺负。
可是他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上了最高。
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是一无所有。
但是他相信自己可以一步步走上最高。
灯光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额角渗出晶莹的汗珠。
一滴泪水沿着江渚的脸颊滑落，在灯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
娜鹰也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她深深看了一眼江渚，这次是她看走眼了。
秦风早已泪流满面。
他多么希望冲上舞台。
大声呐喊！
告诉所有质疑江渚的人，这就是他心目中最优秀的歌手！
此时的网络直播间里，弹幕早已被江渚的歌声淹没。
密密麻麻的评论如潮水般涌动，清一色是赞美之词。
“单曲循环！”
“这唱功也太强了吧！”
“如果出轨可以唱出好歌，那么恳请江渚多出轨几次，这样才能创作更多好歌啊！”
“草，我刚刚正在喝牛奶，笑得我直接喷了出来！”
弹幕的内容令人啼笑皆非，但足以看出江渚已俘获了无数观众的心。
江渚离开了钢琴，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抓住话筒，嘶吼道：“你当我是浮夸吗 夸张只因我很怕！”
歌声撕心裂肺，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直击人心。
澎湃的音浪冲击着每个听众的鼓膜，令人热血沸腾。
台下不少观众已是泪眼婆娑，被江渚的深情演绎感染。
罗斯和史密斯更是脸色铁青，紧紧攥着拳头。
两人万万没想到，这个被他们轻视的对手，竟有如此惊人的实力！
他们的骄傲自负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江渚的高音仿佛一记重锤，将他们的轻视和偏见击得粉碎。
“你 叫我做浮夸吧 加几声嘘声也不怕
我在场 有闷场的话
表演你看吗 够歇斯底里吗”
突然，江渚将唱腔切换，现场观众愣了一下之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卧槽，粤语，这首歌原来还有粤语版本！”
“我虽然听不懂，可是粤语版的感觉好像更强烈啊！”
“字正腔圆，韵味悠长，丝毫不逊于母语。方言的运用平添了几分地域特色，令这首歌更显丰富。”
“大哥，你专业的啊？”
台下的称赞没有打断江渚的演唱。
陈然兴奋地拿着对讲机说道：“快，所有灯光给江渚，所有镜头给江渚！”
舞台上光影交错，上万束彩光在江渚周身织就出炫目的图案。
江渚伫立其中，汗水淋漓，泪眼含光，面色坚毅，挺拔如松。
“我在场！”
“有闷场的话！”
“表演你看吗！”
“够歇斯底里吗！”
江渚一字一顿，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他仰头怒吼，傲然地扫视着全场，像一只威风凛凛的雄狮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所有人竟然不敢和江渚的眼神对视。
因为似乎只要对视一眼，就会被江渚盯上，然后被他的音乐撕碎。
此时的江渚，眼神炯炯，双拳紧握，将心中最后的郁结宣泄殆尽。
伴随着钢琴声渐弱，江渚以最深情款款的声线唱出最后一句：“别遗忘，有人在为你声沙！”
拖出绵长的尾音。
现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大家已经数不清这是第一次的掌声。
只记得似乎前面七位选手演唱时的掌声次数加起来都没有江渚这次多。
全场灯光逐渐暗下，只剩下一束灯光笼罩在江渚身上。
他目光坚定，缓缓举起双手。
紧接着，他双手握拳置于胸前，闭眼深深鞠躬，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落。
全场观众起立，爆发出潮水般的掌声和欢呼。
秦风泣不成声，他冲出候场区，激动地高喊着偶像的名字。
受到秦风的感染，台下观众纷纷喊着“江渚”，声浪汇成震天的欢呼，将这一刻的感动镌刻在每个人心中。
这一幕注定成为《我是歌王》历史上最璀璨的时刻。
成为《我是歌王》的全新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