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谁敢碰她?
在这陌生的土地上,已过去半年多,与阿玲一起学习的缅语现在也能让我与当地人畅谈无阻。
然而夜夜的悲剧仍旧困扰着我,每次从噩梦中惊醒时,全身都被冷汗浸湿。
梦里,那段恐怖的过去像幻灯片般一幕幕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每当阿玲的父亲觉得我哪里做得违背了他的意愿,或是他在外面与人争斗受挫后,我就成了他发泄怒气的对象,遭到他的殴打和踢击,如同对待一头无言的牲畜。
“你这废物!想在我家白吃白喝到什么时候!”
他酒气熏天,一个巴掌又挥了过来。
好在这段日子,我总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在劫难逃时,倒也淡然。
当初我站在淋弹枪的枪口下得以侥幸生还,现在的一切挣扎,似乎也不算什么。
阿玲看到这一幕,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他也是个人啊!”
“你少管!这软脚鸡还想吃我家一辈子?”
她父亲甩开她的手,冷漠地转过身去。
等她父亲发泄完,阿玲就会拿着当地药膏走到我身边,轻声安慰我: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没事,阿玲,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容易。”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表示理解和宽慰。
但阿玲经常因为这些殴打场景与父亲大声争吵,尽管争吵的结果似乎总是无济于事。
我对这个女孩有一种发自骨髓的感激,心里暗想,我愿意守护她一生,直到白发苍苍。
但转念一想,对她们来说,我不过是个匆匆的过客。
我几乎天天都能看见形形色色的男人闯进阿玲母亲的房间,连从南越潜过来的f国佬都有。
从阿玲那儿我知道了,这家人全靠她妈的‘特殊职业’维生。
包括支撑她爹的上瘾和红杏出墙的花销。
我在这村寨也看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这里几乎看不到壮年男人,十几岁的小伙子也稀少。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或者像阿玲父亲这样的瘾君子。
阿玲家邻居,一个三十出头,打扮还算漂亮的yn女人。
一袭传统长裙,眉目之间透露着东方的柔情。
阿锦说她原是南越的一位村姑,后来被一个f国人看中,从那里买回来,成了异乡的花瓶,最终又被那f国人倒手转卖给附近的一个单身老头。
她原名叫朱梅。
可那个单身老头并不叫她原来的名字,而是经常喊她杜鹃。
那个单身老头的尸体在一个阳光正强的下午被人发现,在上山背货时,他误闯雷区,被炸成了碎片。
当地人对杜鹃的态度极为冷漠,他们认为她是外来的野女人,非本地血统,因此并不愿意与她拉拢关系。
尽管如此,偶尔也能见到一些外国雇佣兵,莫名其妙地频繁光顾她的家。
“那个外地女人不正经,也不干净,尽量和她走远点!”
有次阿玲见我看她的屋子,心急口快地提醒我。
话刚说出口,阿玲似乎想起她母亲也是同样的德行,脸颊蓦地泛起了两团红晕。
幸好阿玲父亲这时推门进屋,见午饭还没备好,立即破口大骂:
“死娼妇!怎么还不去弄点吃的回来?”
他的声音粗硬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阿玲手揪着衣襟,低下头,默默走出房间做饭去了。
可饶是阿玲这么说,我年轻气盛,好奇心重,何况杜鹃也时不时地给我挤眉弄眼,用她那撩人的姿态向我暗示。
有一回,趁阿玲不在家时,她竟然大胆地拉住了我的手,用力将我拽上了她那由竹子搭建的楼房。
她反手快速地插上了门,一阵浓烈的花露水香气随即扑鼻而来,使我的鼻子感到一阵痒痒的刺激。
杜鹃眼中满是哀怨,她开始诉说她的悲惨遭遇:
“我寂寞死了,他们都嫌弃我是外地来的,没人同我说话。”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眼中泪水涟涟:
“我后悔被那可恶的法国人欺骗到这个鬼地方,那老头和那个法国鬼子是一丘之貉,都是些心狠手辣的恶徒。他被炸死了,简直是活该!”
听她这么一说,我又好气又好笑。
只好回绝:
“我还小,没钱哄女人。”
阿玉立刻泼我冷水,连环保证没问题:
“一回生二回熟,我玩过的小鬼少说也一打,这套路我太熟了,小伙子们都喜欢我这样的。”
她还不忘加码,如果我答应,她说报酬都能自掏腰包。
突然,阿玉从床底掏出一箱肉干:
“只要你陪我一次,半箱肉就是你的!”
眼看那肉,我心里真是波涛汹涌,想到阿玲那家子能因此高兴坏了。
杜鹃看我有点动摇,三言两语就滑落衣衫,露出一身完美的东方曲线。
那胸前的骄傲,就像在邀请我去驾驭。
这线条、这皮肤,尤其是那挺翘不屈的后庭,简直美翻了,还带着几道明显的战斗印记。
我清晰感觉到,心跳在加速。
沉默的午后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划破。
紧随其后是一声女人的凄惨叫声,回荡在我的耳畔。
“是阿玲吗?”
我猛地从迷茫中惊醒,就像头顶突然浇下一盆冰水,冷静而彻底。
我双手推开怀中拥抱我的杜鹃,她面露错愕。
“对不起,娟姨,我必须去看看,阿玲可能遇到了麻烦!”
她就像被掏空了力量一样,摇摇欲坠地倒在地上,而我不顾一切地撒腿向外跑去。
背后传来杜鹃怒吼的声音:
“你这个混蛋,回来!”
但我已无暇去理她,我的心中只有阿玲。
那名自甘堕落的女人对我叫骂的声音迅速消失在风中。
回到竹屋,眼前的一幕令我热血喷涌。
我眼睁睁看到一名光着膀子的男人粗鲁地剥去阿锦的衣服,她的母亲也蜷缩在地,血迹斑斑,弥漫着空气中的凉意穿透了每个人的心扉。
在那一刻,阿玲的父亲表情僵硬如死鱼。
他的身体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架,软弱无力地坐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被侮辱,却没有任何力量阻止这一切。
显然,他那点男人的尊严与斗志已经被瘾君子的生活所吞噬。
或许就是他天生的怯懦。
那暴徒沉浸在自己残忍的乐趣中,一边狞笑,一边粗暴地握住阿玲的头发,对她身体进行着蹂躏。
这样的场面,即便是稍有常识和良心的人也难以忍受,怒火中烧的感觉让我几乎要爆发,大脑中血液沸腾,仿佛要将我的理智全部击溃。
我手上紧握着父亲留下的刀。
无声无息地接近那暴徒背后。
庆幸的是,他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
也可能是他习惯了这种横行无忌的日子,以为没人敢对他出手。
近了,更近了。
我一步步逼近他,双手紧握刀柄,刀尖直指他的脊柱。
我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到手中的刀刃上,一个猛烈的挥刀。
“嚓”的一声,刀锋刺入他的身体。
我清楚地感到刀尖切断了他的骨头,那刺入的地方,正是他颈部下方二寸的脊椎,刀锋穿过,切断了他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