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柳青峰和黄铜
许多年以后，面对记者的采访，柳青峰陷入了回忆：
随着鬼子对根据地愈发残酷的扫荡，我军面临着极为严峻的资源短缺问题。为了扭转这危急局面，组织下达重要指示，让我和妻子陈小芳凭借特殊身份，为根据地全力筹集资金以购买至关重要的黄铜。同时，窦骁龙所带领的敌后武工队也受命紧密配合我们的行动。
黄铜作为关键的战略物资，被日寇层层严密看管，想要将其顺利运输出敌占区，简直难如登天。接到这项艰巨任务后，我虽未心生畏惧，但一时之间确实苦无良策。我深知，若无法搞到黄铜，我军的子弹供应必将陷入困境，在反扫荡的激烈战斗中，战士们将会付出更为惨重的牺牲代价。
那么究竟要从何处获取这被鬼子牢牢把控的黄铜呢？我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突然，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鬼子在雁城的仓库！对呀，那里肯定存放着大量的物资，说不定就有我需要的黄铜。
我紧紧地盯着远方，仿佛那个仓库就在眼前。心里暗自思忖：“或许那里真的会有黄铜的踪迹，可是，要怎么才能打听到确切的消息呢？这可真是个难题啊！”我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来到了集市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正好小芳前些天老是要我安排任务给她，这次正好用上，于是我对小芳说道：“小芳啊，你最近不是时常和星城的太太们交往吗？能否想办法打听一下雁城仓库里具体都有些什么？”小芳回应说：“最近确实是按照你的嘱咐在和星城的官太太们走动，这边还真和看守星城仓库的工藤管理员太太攀上了关系，她可是个赌鬼，打牌还老是输钱呢。按照你教的办法，我在牌桌上经常故意输钱给她，所以被她视为好人。据她介绍，她们家工藤是大板人，出身于一个商人家庭。我可以试着安排你们认识一下。”
过了几日，小芳借故邀请几位常走动的太太们到家中打牌。打牌过程中，她们不经意地聊起各自老公的生意经。太太们都纷纷哀叹赚钱艰难，好久都没能添置些像样的头面了。小芳接着话茬说：“要是有货源，现在只要有货源运过去，那利润可是相当可观啊。”然后又对工藤太太说：“工藤太太，你们家工藤不是守着仓库吗，这可是个肥差啊，不知道里面都有些啥。”工藤太太故作小心地说道：“可别提什么肥差啊，我们家工藤也就是批个条子，检查检查货物，倒卖军需那可是要杀头的买卖。再说现在战争都打成这个样子了，哪里还有多余的物资。”其他太太们也点头表示认同。等我回到家，小芳将仓库的情况告知于我，我心里“咯噔”一下，暗暗想道：“这可真是棘手，难道这条路走不通？”我顿感此事真是困难重重，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虽然困难，我还是让小芳继续维护和太太们的关系。
这寻找黄铜的事一时又陷入了困境。我知道小芳也因为找不到黄铜而心急如焚，虽然我嘴里没有说，可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我不禁想：“小芳这妮子，关键时刻还真是靠得住。”
就在我无计可施时，家里传来消息，有爱国商人捐献了黄铜 800 公斤，需要我想办法将这批黄铜运出星城。得到这个消息，我和小芳感觉喜从天降，想到工藤太太说的话，不禁相视一笑。于是我让小芳借故让工藤太太约工藤管理员出来谈买卖。只要工藤开出假的出库单，这批黄铜就能正大光明的运输出星城了。
小芳当担起了这个联系任务，而工藤太太听到可以赚钱立即就答应了下来。
这天，阳光透过茶楼的窗户，洒在我和工藤管理员相对而坐的身影上。
我率先打破了沉默，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语气平和地说道：“工藤君，今日能与您在此一叙，真是缘分呐。”此时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这工藤会不会答应帮忙。”
工藤管理员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我，谨慎地回应道：“柳先生，不知今日约我所为何事？”
我轻抿一口茶，缓缓说道：“听闻工藤君对生意之事也颇有见解，最近我这里有一桩买卖，想与队长您探讨探讨。”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心里七上八下。
工藤管理员心中暗自揣测，脸上却不动声色：“哦？柳先生请讲。”
我轻声说道：“不瞒您说，这年月，谁还不为自己考虑，咱们在这里打生打死还不是为了家里人日子过得好，鄙人在为 79 号办事，手里有一批物资，现在需要运出星城。我想，以工藤君您的能力，若是能在其中帮衬一二，想必不是难事。”我心跳加速，暗自祈祷他能答应。
工藤管理员一听“物资”二字，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语气故作轻松地说：“柳先生，您这批物资不知是否是战略物资，战略物资管控可极为严格，此事可不好办呐。”
我心中明白他的顾忌，笑着说：“工藤君，我自然是知道其中的难处。但只要您肯相助，好处自然是少不了您的。”心里却在琢磨：“这家伙，不见兔子不撒鹰。”
工藤管理员眉头微微皱起：“柳先生，您这话说得可有些含糊了，需要我帮什么，这好处具体是什么，还得说清楚些吧。”
我看了看四周，凑近他，压低声音说：“工藤君，实话告诉你，这是一批黄铜，是我们 76 号兄弟们凑钱弄到更多，有 800 公斤，如果运到那边利润有 4000 个大洋。只要您能帮我们拿到运输的批文，这批黄铜所获利润的一成，将归您所有。”我紧张地看着他，盼着他能心动。
工藤小队长心中一动，但还是故作犹豫地说：“一成？这似乎有些少了吧。而且这事情一旦败露，我可是要担很大风险的。”
我心中暗骂他贪婪，但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工藤君，一成已经不少了。您想想，这只是举手之劳，便能获得 400 个大洋的丰厚回报，而且只要我们行事谨慎，又怎会败露呢？”心里却焦急万分：“可别谈崩了啊！”
工藤管理员沉思片刻，说道：“柳先生，此事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我心中一紧说道：“工藤，鄙人实在是看在两家夫人交好的面上将这场富贵分润与你，如果工藤君实在为难那也不用勉强，我自会另寻他法也就是了，只是还需保密。”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怎么办？”
工藤微微摇头：“柳先生，您不要急。我并非不想帮忙，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不得不慎重。”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再下一剂猛药：“工藤君，您想想，若您这次帮了我们，日后我们之间的合作机会必然会更多。您也知道，我们在星城还是有些人脉和资源的，以后有什么好的生意，我们也定会优先考虑与您合作。”心里默默祈祷：“但愿他能答应。”
工藤管理员的眼神闪烁了几下，似乎在权衡利弊。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道：“柳先生，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几个条件。”我心中大喜：“总算有希望了！”
我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工藤君请讲。”
工藤管理员说道：“第一，运输过程必须绝对保密，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这批黄铜的去向。第二，一旦事情败露，你们必须承担所有责任，不能牵扯到我。第三，这一成利润，必须尽快兑现给我。”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道：“没问题，工藤君，您的这些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心里想着：“先答应下来再说，后面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工藤管理员点了点头，接着说：“还有，柳先生，我怎么能确定你说的这批黄铜是真的存在呢？”
我心中暗笑他的多疑，但还是从怀中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他：“工藤队长，这是关于这批黄铜的一些证明文件，您可以看看。”心里却嘀咕着：“这家伙还真是谨慎。”
工藤管理员仔细地查看了文件，脸色逐渐缓和下来：“嗯，看来柳先生确实是有诚意的。”
我趁热打铁地说：“那工藤君，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着手准备运输的事宜了？”心里盼着一切顺利。
工藤想了想，说：“柳先生，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需要先回去安排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我点点头：“好的，工藤君，那我们就静候您的消息。”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工藤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柳先生，那就先这样，我先走了。”
我也起身相送：“工藤君慢走，期待我们合作成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默默想：“可千万不能出岔子。”
工藤离开后，我心中暗自思忖，虽然暂时与他谈妥了条件，但还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防他有变。我一边想着，一边忧心忡忡地往回走。
而工藤在回去的路上，心中也在不断地盘算着。他一方面对那一成利润心动不已，另一方面又担心事情败露后的后果。回到住处后，他将此事与妻子说了一遍。
工藤太太听后说：“夫君，只是一个批条就能赚 400 大洋，你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
工藤哼了一声：“妇人之见！”
接下来的几天，工藤暗中运作，利用自己的职权，悄悄地为我的黄铜运输做好了准备。而我这边，也在积极地筹备着运输的各项事宜，同时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终于，在一个夜晚，800 公斤黄铜被悄悄地装上了运输车辆，在工藤的暗中帮助下，顺利地驶出了星城。我望着远去的车辆，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