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傻柱，你欠我一头大肥猪
杨步枪把手里的烧鸡放在桌子上，“这不给刘哥送好吃的来了吗？”
“烧鸡！多久没见过这东西了！”说着就掰下了一根鸡腿，看见在门口不走的小伙子，把剩下的扔给了他，“都分分，解解馋，这可是杨助理给的啊。”
“好嘞，谢谢科长，谢谢杨助理。”这小子得了烧鸡，欢天喜地关上了门，紧接着就听到保卫科里传来一阵欢呼。今天在食堂吃饭的保卫科人员们，肯定要后悔了。
“为傻柱来的？李副厂长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你不来，下午我也就让他回去了。”刘科长一边啃鸡腿，一边说道。
“我想先跟他聊聊，也许，我又改主意了呢。”
“行，我让小许带你过去，就刚刚门口那个。一天到晚的没个正形，就知道吃。”看来这是心疼那只烧鸡了。
“等下了班，你在找我拿一只，你带回去让嫂子也尝尝鲜。”杨步枪说道。
“行啊，在我们这是稀罕物，你还真不缺啊。”
“大肥猪咱都能弄到，几只鸡算啥。要是那天刘哥家里办事需要肉了了，可以找我想办法，赶巧了能弄到不少。”
“行啊，兄弟，你还真不含糊。”刘科长很高兴，能说出这种话，基本上是当成自己人了。
“小许！小许！先别吃了，带刘老弟去见见傻柱那个棒槌。”
“哎！来了，来了。”这位小许同志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就进来了，不过鸡腿却并没有咬过的痕迹。
就这样，小许同志拎着个鸡腿，在前边带路，杨步枪跟在后边。
“你要不就吃了，要不就把鸡腿放在办公室，这让外人看见多不好。”杨步枪见他一直这么拎着，不时放在鼻子底下闻闻，也不吃，就好奇的问了一下。
“放办公室一准让他们给我吃了，还是拎着心里踏实。等把你送到傻柱那里，我就找个纸包起来，装口袋里，晚上回家能炖一大锅菜呢。让家里人也解解馋。”小许同志愉快的回答。这就是现在的现状，刚经过三年困难时期，啥都缺，尤其是肉，去年下半年到年底，甚至直接停了供应。
“哦。”杨步枪回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不一会儿，杨步枪就被带到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就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应该是审讯用的。
“杨助理，你先等下，我去带傻柱过来。”
说完，小许同志就走了，不一会儿，就带着傻柱来了。
“杨步枪，你个王八蛋，竟敢陷害我！”傻柱看见杨步枪，第一反应就是想上前动手，但是身体只是向前倾了倾，没有敢真的动手。
“你他妈老实点，昨天挨得还不够是吧？”小许一脚踹在傻柱腿弯上，傻柱立即打了个趔趄，但并不没有摔倒。
看到小许同志一手拎着个鸡腿，一脸凶相的样子，杨步枪感觉说不出滑稽，不由得“噗嗤”笑了一下。
看到杨步枪笑了，傻柱立马怒目而视。
“许哥，您先回去吃饭吧，我跟傻柱聊聊。放心，他不敢动手，两个傻柱也不是我的对手。”杨步枪对小许同志说。
“呦，看不出来，你还是练家子呀，这傻柱昨天可是折腾的够呛，我们好几个人才按住他。”
“家里往上数几代都是猎户，山里跑习惯了，就一膀子傻力气。”杨步枪谦虚了一下。
“行，改天咱们切磋切磋。”这小许同志一脸的兴奋。这小许同志应该是部队转业的，从他的坐立行走上就能让人感觉出来。
其实昨天保卫科好几个人都按不住傻柱，最后就是这位小许同志出手，才治住了傻柱，而且是在没有其他人帮手的情况下。这样是刘科长让小许同志带杨步枪过来的原因，一旦傻柱要是暴起伤人，小许同志就能立即收拾他。
“还是算了吧，我怕我打坏你。”杨步枪一脸的不屑。
“哟呵，人不大，口气不小啊，你也这样说，我越想跟你比划比划了。我可是保卫科公认的战神，在轧钢厂，我还没遇到过对手呢。”小许同志的斗志一下子就激发出来了。
“你打不过他。”一边的傻柱突然插了一句话，你不知道这小子专打战神的吗？我还是四合院战神呢，都不是一合之敌。跟你还能打一会儿呢，跟杨步枪，我他妈连他怎么出手的都干不出来。关键是，这小子下手真黑，挨一下半天爬起不来。
“傻柱，你自己打不过不代表我也打不过，你可也是我的手下败将。打架不是只看力气的，关键是技巧，技巧懂吗？”这小许同志斗志更加昂扬了，不由得对傻柱这个手下败将讽刺了一句。
“哼。”傻柱听他说自己是手下败将，也气得不再搭理他。
“来柱子哥，配合一下。”这时候杨步枪走到傻柱前边，一把抓住傻柱的裤腰带，一只手就把傻柱举了起来。
尼玛，我四合院战神不要面子的吗？一个说我是手下败将，一个更是单手把老子举起来了，这让老子以后在战神界怎么混！想到这里，傻柱欲哭无泪。
在小许同志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杨步枪把傻柱放了下来。
“许哥，还比吗？”杨步枪一脸笑意的看着小许同志。
“比，刚刚我说了，打架不是只看力气的，关键是技巧。徒有一身力气，技巧跟不上，也白搭！”小许同志紧紧咬着牙说。
“行吧，那找个时间咱们练练。”杨步枪一脸的无所谓，关键是，他也想知道自己现在身体是个什么水平了。
小许同志急急忙忙的走了，想着抓紧回去再练练，有道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小许同志走后，杨步枪指了指桌子上的饭盒，对傻柱说道：“柱子哥，吃点儿不？”
傻柱看着桌子上的饭盒，气呼呼的说道：“甭来这套，你要是想来看我笑话，你就别费心了。我还告诉你，柱爷我不饿。”
刚说完，就听到傻柱的肚子里，“咕噜咕噜”的传出了叫声，场面一度尴尬。其实从昨晚到现在，傻柱就一共吃了一个窝头，能不饿吗？
既然好心给他带了饭，他不吃，杨步枪也不强求，用手把饭盒往旁边拨了拨。
“柱子哥，你觉得，这次厂里会怎么处理你。”杨步枪先是问了下傻柱。
“怎么处理，能怎么处理。厨子不偷五谷不收，自古厨子带饭就是天经地义，顶多也就把我关两天。最后还是得把我放了，不把我放了，以后小食堂谁做饭。”傻柱一脸的不服气。
“傻柱，你真觉得，食堂离了你就不转了？这全天下就你一个好厨子了？”杨步枪盯着傻柱那张老成的脸，问道。
“哼！”傻柱一撇头，没有回答。
“你要真是那顶级的厨子，不用轧钢厂，各大饭店酒楼就争着要你了，你还能窝在轧钢厂就拿一个八级炊事员的工资？”
说到这里，傻柱终于绷不住了。
“轧钢厂炊事员工级最高到六级，真要找那些个大厨们，他们会来吗？我告诉你，他们根本就看不上！”原来这就是傻柱的底气所在，本事比我好的，嫌这里工资低，本事不如我的，厂里又看不上。
“一级炊事员和六级炊事员工资能差多少？四十？五十？你觉得招一个一级炊事员，给他六级的待遇，然后厂里用其他的方式给他补贴个四十五十的，他能不能来？来了只让他负责小食堂，就中午领导们一桌，偶尔晚上有招待在加一桌，跟酒楼的工作的比，让你选，你选那个？进了厂，成了工人，可就是铁饭碗，以后就是有变动，他的六级工资最起码保得住，你说跟酒楼比起来，哪个风险更低？”
面对杨步枪的一系列反问，傻柱有些坐不住了，他知道，厂里真能干出这件事，一个月四十五十对一个人来说很多了，但是对于轧钢厂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掉到水里，都经不起丝毫的涟漪。
看傻柱失落的样子，杨步枪继续说。
“我想其实你自己也想明白了，你这次之所以进来，原因不在我。实话告诉你吧，这次保卫科准备把你交给派出所。”
傻柱明显的慌张了起来，但还是死要面子。
“把我送派出所又能怎样？我一个厨子，带点饭怎么了？到哪里我都有理，反倒是他们，天天吸工人血，到了派出所，我就举报他们。”傻柱越说越气愤。
“首先，到了一定的行政级别，吃饭几菜几汤都是有规定的，小食堂领导吃饭有没有超规定，也无从考证，就算真的超了，第一要找的肯定是你，信不信？到时候就是你给领导做菜，做超了。至于晚上的招待，不说别的部门，就采购和销售，有没有跟上游供货方、下游的采购搞好关系的必要。就像猪肉，一个月的定量可以先给你，也可以后给你，同样的数量，可以给你品质好的，也可以给你品质差的，是你你怎么处理？你只看到招待消耗了厂里物资，可你看没看到招待带来的好处，远远超出这些招待的消耗呢？”
傻柱被问的哑口无言。
“照你说的，厨子带饭不算偷，那钳工、锻工这些从厂里带工件算不算偷？以后大家干活，谁做的工件谁带走？偷就是偷，从来没有那条法律说厨子带饭不算偷的，顶多是利用职务之便偷，那样性质会不会更恶劣？你进了派出所，肯定是要判刑的。咱们的国家刚成立不久，正是需要严法给社会立规矩的时候，估计最少你得判个两三年。我听说，有个未成年的孩子偷了一根猪尾巴，可是判了三年。等你从里边出来，哪个姑娘敢跟你，哪个单位敢用你？”
“不会的，不会的，厂里不会把我交给派出所的，不会的！一大爷会救我，聋老太太会救我！”傻柱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昨天晚上，聋老太太让一大爷背着求了一圈人，根本就没啥用。谁会为了你一个素不相识的厨子，去得罪手握实权的当权派。”杨步枪说道。
傻柱颓然的瘫坐在那里。
“今天早上，我跟聋老太太聊了一下，她说一大爷从来不会干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要想让一大爷救你，他一个工人，拿什么救你，就算救了你，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你给他养老吗？你服刑出来后，走投无路，是不是会更好掌控？谁是真正对你好的人，谁只是为了利用你，你自己心里要想清楚。以后做事不要冲动，多为你妹妹想想，多为聋老太太想想，也多为自己的未来想想。”
傻柱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觉得自己的人生彻底完了。
看着傻柱一副死样，杨步枪又说道：“行了，不要这副死样了，我答应了聋老太太，把你弄出去，为此我多付出了一头大肥猪。回去后和聋老太太多聊聊，问问她昨晚替你去求人的艰辛，问问她她求的人是怎么回复他的，你就应该知道，你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最关键的是，你要记住，你欠我一头大肥猪。妈的，三百多斤呢。”
杨步枪毫不犹豫的把那头猪算在了傻柱头上，要是以后你再敢给我咋呼，我就找你和聋老太太要猪。
“啊？你是说，我不用交到派出所了？”这时候，傻柱终于回过神来。
“嗯，确切的说，现在你就可以跟我走了。不过在走之前，你可以先吃点饭。”说完，杨步枪又把桌子上的饭盒递给了他。
傻柱这次没再推辞，坐在桌子边上，打开饭盒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虽然菜已经有点儿凉了，但傻柱还是吃的津津有味。不一会儿，两个大馒头、一盒菜就已经下肚了。
“比我做的差远了。”傻柱说了一句，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那你以后就在食堂好好做饭，让工人兄弟都继续能尝到你的手艺。好了，咱们走吧。”
杨步枪带着傻柱从审讯室出来，到了保卫科办公室，直接进了刘科长屋。
“刘哥，那人我就带走了。下了班别忙着走啊。”
“走啥走，晚上放电影，还要值班维持秩序呢。”刘科长知道他说的是啥意思，就回了一句。
“哎呦，我咋把这茬忘了，晚上你不回去接嫂子吗？现在天黑的晚，下班到放电影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
“也是，下了班再说吧。”
“行，那我先走了。”杨步枪说道。
“傻柱，回去后可别再犯浑了，你这次能出来，不容易。”刘科长还是忍不住嘱咐了傻柱一声。
“哎。”傻柱也没多说话，现在他就想赶紧回去，问问聋老太太情况。
就这样，到了厂门口，杨步枪让傻柱自己回去了，他自己则骑着自行车也往四合院去了，为啥不带着傻柱？不存在，本帅哥的后座只能美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