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距离
“先买点冬天的衣服吧，换季后再来陪你买。”良拉着艾特的手晃悠悠地在商场中走着。
这样就可以多几次一起出来的机会了。
“好哇。”艾特摇着手臂，笑眯眯地回答。
看着她这副傻傻的模样，良也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他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什么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会变低，现在看着还挺准的。
昨天一副警戒模样的艾特现在像个傻傻的小女人。
其实智商不会变低，只是对心上人放下了原有的戒备心而已，这是对他的信任，他也自然不会辜负她。
虽然是才刚过9点，但是商场里的人也不少，时间越往后人也会越来越多，最终变成人挤人的模样。
良和艾特都深知这是一种虚假和平的假象，明明四处都是人挤人的样子，但是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又特别远。
这一点虽然与人与喰种间的矛盾关系密不可分，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生活的环境中隐藏着能轻易猎杀自己的东西，不过在一些大城市中这种关系似乎一直存在。
哪怕是治安非常好的地方人和人之间关系似乎也没有那么密切，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繁琐的生活中。
生活本就困难，自然也不会浪费精力去做些基本对自己没什么影响的社交活动。
说到这点还是一些偏僻地方的乡村更有人情味，大部分的邻里关系和谐，互帮互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是快节奏生活的城市难以体会到的人情味。
就比如现在，良和艾特看着地上摔倒的老人与他身边一圈空出来的位置陷入沉思。
明明商场里都是人，老人的身边却是像是有一道空气墙，人流绕着它走，如同海浪中的孤舟。
“这就是人性吗？”艾特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她自然是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人类的行为逻辑总是复杂的，你可以说这里的大家都没有错，也可以说都错了，下定义的方式不是只有一种。
良叹了口气，上前朝着老人走去。
他原本想松开艾特的手，可艾特紧紧地抓着他，他也就只能拉着艾特一起来到老人面前。
“请问需要帮忙吗？”良低下头看着眼前倒在地上难以起身的身影，看起来是如此的消瘦。
“当然，真是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孩子扶起来。”老人在良和艾特的搀扶下慢慢起身，他摇摇头，露出了个不知是自嘲还是感激的微笑。
“马上人就要多起来了，老人家您也注意点。”良说完就拉着艾特的手离开了这里。
看样子只是个普通的老人，不像是那种会讹人的畜牲。
对方是喰种的可能性也几乎没有。
没有哪个蠢货喰种会冒着生命危险在到处是人的商场中捕食，更别提身边还有个独眼的半喰种作为保障，良自然不怕。
只不过刚才的动作引来了周围一些人的视线，得稍微远离一点那个地方。
被因此记住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是很小，顶多别人心里会有个‘两小孩扶老人’的印象，过个几天就忘记了。
至于艾特的身份敏感，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暴露……
据艾特所说，那些追杀她的“v”组织人员目前也都只是猜测她是芳村功善生下的孩子，连她的性别都不知道。
她在24区打拼的时候向来以全身绷带示人，赫子也会覆盖在身上作为双重保障。
“v”组织的人猜测她是芳村功善生下的孩子，也只是因为她与芳村功善极为相似的赫子形态，与先前那个陪伴在她身边的芳村功善的好友野吕。
暴露的概率很小，不过良也会尽量不让艾特去出风头。
刚才他想一个人去帮忙来着，只不过艾特硬拉着他，他才会与艾特一起。
“话说回来，你和我昨天才认识，不觉得我们的关系发展的有些快了吗？”
小插曲过后，良和艾特一家店一家店地看过去，想到这一点他扭头看向艾特问道。
“嗯？有吗？好像还真是！”艾特先是歪了歪头，然后像是突然顿悟了一样瞪起眼睛对这件事表示惊讶。
“不是，我不说你还没意识到是吧？”良有些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可能是一见钟情呢！”艾特眯起眼睛，挑了挑眉头，用放在大叔脸上就很油腻的表情说：
“这是谁家的温柔可人的小家伙，让我好好关爱一下”
“咦～”
“你这副表情是在嫌弃我吗？！”艾特表情扭曲。
“没有哦。”
“就是有！”
“啵～，没有哦。”连带着口水声。
“唔，好吧。”艾特偏过头。
看到这副模样的良心里自然也是十分开心，能看到艾特羞答答的表情真是件令人愉悦的事。
当然，他也挺期待艾特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或者一脸嫌弃地踩他……
咳咳，这些事是不存在的。
两人心中也都很清楚，为什么会对一个才认识一天的人暴露内心。
因为对方不自觉的温柔，因为对方与自己相似的经历，因为对方与自己同调的内心。
这些东西共同为打开自己的内心提供了动力也给出了最简单的理由。
又或者，是两个在孤独世界中相似的灵魂的共振
这么想也不完全准确，艾特想的可不仅仅只是灵魂上的交合。
喰种间的婚约有个独特的习俗，男女双方会在对方身上留下咬痕以证明自己对对方深刻的爱。
看似变态的动作其实在动物界层出不穷，有的动物会在交配结束后在配偶身上留下印记证明对方是自己的。
这是对自己配偶肉体上的支配权的掌握，是一种危险的，能令人沉沦的爱。
双方互相做出这个仪式，也恰恰说明愿意把自己身体的支配权毫无保留地交出，以换取真正意义上的双人共舞。
不过艾特想的可比单单留下一个咬痕要变态的多，她想一口一口地咬下良的肉，让自己的身体吸收，这样两人的距离就可以完美地更进一步。
所以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似乎马上要做出一个能让艾特震惊又欣喜的举动了呢。
顺带一提的是，良也想咬一口艾特的肉，不是想吃，因为看起来实在软乎乎的，吧唧一口一定心里会十分舒畅。
从这个层面的角度来说，这两人能一夜之间变成这种关系好像还真是非常正常的事，简直是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