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襄城凤凰
林默疑惑道:“前辈此话是何意？”
龚老见状道:“难道你不知道林琛是怎么死的吗？”
“先祖他难道不是病死的吗？”
“病死？才不是，当年在边境的那场决战中，我方的一名将领和林琛军师都身受重伤，战场很混乱，当我赶到时两人都已奄奄一息。”
林默听到这里脸色微变，难道先祖林琛的死有猫腻？
“那时老夫还没有现在这么好的医术，我的身上只剩下一颗续命丹，只能救一个人。你觉得我应该救谁？”
林默毫不犹豫的道:“不论职位高低，谁对战场有用就救谁！既然两人都已奄奄一息，就算救活了也提不起刀枪，那就该救军师，军师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能出谋划策。”
龚老点头表示赞同，“军中职位最高的是主帅，其次就是军师，再来才是各位将军。当时林琛让我救那将领，我并不同意，我知道林军师是重情重义。”
“然后呢？”
“那将领趁我犹豫之际，挥刀砍死了军师。林军师天纵之才，若是有他在，当年和孔雀王朝的战争，我们华夏王朝怎么可能输？”
林默的瞳孔瞬间放大，怒喝道:“因他一人，害得全军将士汗水和鲜血都白流了，若此人还活着，林默上天入地也要诛之！”
“那一战，夏主帅和林军师都留在了战场上，那害军师以活命的将领却活了下来。我本想找机会杀他为林军师报仇，但他回到帝都后却飞黄腾达，很快就变成了我动不得的人。”
林默问道:“前辈怎么不把实情说出来？”
“自然说了，可有什么用？一个打了败仗的死军师，没有人会为了他得罪那人。我想只有陛下能为我做主，于是，我为了得到可以在朝堂之上大声说话的地位，我拼了命地往上爬，直到我成为了大皇子的亲信，可那个人却爬的更快，他已经是陛下最宠幸的人。大皇子登基后，那人手中的势力已经足以威胁新皇的地位，即便是新皇也只能对他唯命是从。我知道报仇无望，心灰意冷，便告老还乡了。”
林默的脸色极为冰冷，“不论哪个时代，都有属于它的肮脏历史，然而这些却不会为后世所知。”
“你何时走？”
“过两日吧，我还想再等等。”
关于先祖林琛，林默从龚莫闻那里得知了当年的真相，可关于那神秘女子，林默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每次一问到那女子，龚老总是想方设法的转移话题。林默活了两辈子，自然能看出来他是故意隐瞒。既然问不到答案，那林默只能自己去查。
这废街就像是死街一般，林默在这里住了半个月，没见过有人出现在街道上。龚老日常的出行都是脚不沾地，来无影去无踪，根本不会踩到外面的道路。
林默古宅外，前段时间下雨导致的烂泥地如今已经干瘪，虽然那女子留下的脚印很浅，但马车来去所留下的车辙却一清二楚。因为没有人出没，所以车辙才完好的保存到现在。
林默的嘴角闪过笑意，“救了我还想做无名英雄？那可不行，我得好好的感谢你！”
车辙一直延伸到废街外，到了人口密集的地方却断了。林默似是对此毫不意外，前方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襄城的人们有不少都好奇的看着他，只因他是从废街中走出来的人。
林默暗自点头，果然如此，从废街中出来都会引人注意，那定然也有人注意到那马车去了哪里。
林默走向街边一家商铺，却见那商铺里的人立刻就把门窗全都关上，根本不给他询问的机会。
林默苦笑不已，简直和山贼来了似的。这里多么多户人家，总该有那么一个有点见识的人吧。
林默花了点时间，终于从一个退伍的老兵口中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马车驶出废街，经过这条街道，转道向城主府的方向而去。林默对此还是略感心惊，那女子若是这襄城城主府的人，怎么会刚好去到洛城救了自己呢？不过，看那女子的样貌和气质绝非凡人，更何况她还能从夏家将自己带走，出身定是极好，城主家倒是符合她的出身。
“大家让一让！”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街道尽头传来，林默抬眼看去，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驾车的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
女孩扎着单马尾，留着齐刘海，娇俏可人的脸蛋上带着一丝纯真的笑意。
只听街道旁边有人问道:“小月，是不是城主又要出远门了？”
那女孩嫣然一笑，“二叔，城主要回老家一趟。”
那人是卖胭脂的，小月是他的侄女，从小就在城主府做工，据说城主凤凰特别喜欢她。
街道上的人们纷纷让道，不少人都在和小月打招呼，还有人上前送吃的。
林默眉头一挑，“这赶车的女孩这么有民心？”
听见林默的话，旁边一位大爷笑道:“当然不是，大家都是给凤凰送东西的。我们城主啊，那绝对是楚国最好的城主。”
“凤凰？听名字是个女人啊，她真的能管好城中的事务吗？”
那大爷抬手指了指林默，“外地来的吧？小兄弟你还别看不起女人，这凤凰在襄城当了五年城主，这五年内不论大事小事没有一件处理的有差错的，襄城人都很爱戴她。”
林默眼中闪过异彩，“这凤凰是不是很年轻很漂亮？”
那大爷点了点头，“年轻，特别年轻，至于漂不漂亮，她总是带着面纱，看不出来。不过，想来应该是很漂亮的，因为她气质特别好，整个襄城找不到第二个气质这么好的女人。”
林默的嘴脸微微扬起，不会错，一定是她，襄城城主凤凰！
“大爷，这凤凰老家是哪里的啊？”
“这我还真不知道，没听人说过。”
那小月将人们送来的好吃的东西一一收下，“我替城主谢谢各位乡亲，这一路上城主应该是不会饿了。”
人们纷纷退开让出宽敞的街道，小月随即赶马发车，并向乡亲们道别。
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拦在了马车前，那是一个少年，十五岁的样子，穿着脏兮兮、血迹斑斑的衣服。
小月连忙拉住马，“这位小哥，你有什么事吗？”
街道一边有位大爷喊道:“小兄弟快回来，别挡着城主的道啊！”
林默歉然一笑，“我只是来说声谢谢，虽然素未谋面，但救命之恩终生不忘，若林默不死，定会报答城主救命之恩。”说罢，林默一个纵身便离地而起，几个日落就消失在街道上。
小月挠了挠头，“这人是谁啊，城主你认识他吗？”
马车内传出一声低语，“走吧。”
林默回古宅向龚莫闻道了个别，很快就离开了襄城。
从襄城到洛城，途中会经过燕城，燕城是楚国南部最繁华的城镇，那里也有着楚国武者最向往的圣地。
“三年一度的燕都大会要到了，或许可以在燕城停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