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探白马寺
二人快步回到桃花居,云璐让翰轩去偏厅等待,自己去衣容的卧房,喊她下楼。
见到衣容,两人连忙把在济世堂的所见所闻和盘道出。
云璐道:‘我今日为吴宁把脉,脉搏沉缓无力,脉势细弱,并无大碍,不是中毒之召,但是精血有所亏失,也不是邪灵附体’
“反观那阿香,精血全无,只剩一副人骨了”
翰轩忙道:“对,我看那阿香,一半是常人,另一半居然是骷髅,甚是恐怖;
一边脸是笑语盈盈,一边脸是骷髅一张一合的,周身全是黑气笼罩,吴宁却是蓝色的气晕”。
云璐道:‘我寻问过吴宁和阿香,二人并无感觉到异常,也没有疼痛之症,我看济世堂的其他人,包括哪个阿才也没有异常之状’。
衣容道:“看来是那老和尚搞的怪了,今晚子时咱们去会会那和尚”。二人纷纷点头。
子夜时分,翰轩已驾轻就熟,见怪不怪了,在闭眼又睁眼之间,已来到了白马寺里。
因白马寺占地广阔,三人半天都寻不到那虚空的住处。
衣容不得不抓住一个小和尚,问:“虚空在那里”
小和尚看四下无人,又有人声传来,吓得魂飞魄散。
衣容又道:“吾乃普贤菩萨,来你寺巡察,虚空在那里”
小和尚慌忙伏地叩拜,“菩萨显灵,虚空大师在偏殿往里走,第二排的最后一间禅房”。
“今晚之事不可与他人提起,切记,否则你会下十八层地狱”
衣容说完便与云璐翰轩往偏殿走去,留下小和尚在风中凌乱。
三人来到虚空的禅房,穿墙而入,房间内空无一人,三人查寻片刻,房间干净且简朴,只有一床一己,并无异常。
衣容、云璐、翰轩出了禅房,又围着白马寺转了一圈,也未发现虚空的身影。
此时天光已大亮,云璐对衣容道:‘你俩回桃花居休息吧,我在这等虚空’
衣容点头,带着翰轩回到桃花居,衣容上楼补觉,翰轩担心吴宁,要去济世堂。
衣容叮嘱道:‘如果见到虚空,不要轻举妄动,回来给我报信’。翰轩点头答应。
傍晚,翰轩回到桃花居,说那虚空今天并未去济世堂。
衣容见云璐还未回,又和翰轩去了白马寺,找到云璐。
云璐说清晨虚空回到了禅房,今天一天都在诵经念佛,稍有闲暇时就去解签亭,其他并无异常,现在在禅房打坐。
三人在禅房的前后围坐下来,等着虚空出门。
亥时,虚空身披斗篷,脸带狰狞的鬼面具,悄然出门,三人立马尾随跟上。
白马寺建在半山腰,虚空出了白马寺,继续往山顶走,山路崎岖,高耸入云。
翰轩渐渐体力不支,腿抖的厉害,竟是寸步难行了,云璐见状,背起翰轩,和衣容继续脚步轻盈的跟着虚空。
又走了近半个时辰,虚空拨开树枝,搬开一个大石头,赫然出现了一个山洞,怪不得昨日三人分头找了一夜都找不到,此处甚是难寻。
三人跟随虚空进了山洞,洞里燃着昏暗的蜡烛,虽幽黑但也能够看个大概。
只见虚空走到山洞尽头,放着一处香案,上面供奉着女娲娘娘的神像。
地下按东西南北中摆放着五个陶瓷小坛子,透着微弱的光隐约的看到坛子上画满了类似蛇的图腾和翰轩看不懂的符号。
虚空跪地叩拜后,双掌合十进行祷告,三人开始站着看着他祷告。
过了近半个时辰,三人不约而同席地而坐,又过了近一个多时辰,虚空仿佛入定了一般,姿势不变,还在祷告。
三人面面相觑,“他不累吗,真是虔诚呀,不知道是祈祷什么”
衣容腹诽着“不会是睡着了吧”
随后起身来到虚空身前,看他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念着什么。
衣容用口型对两人道:“没睡着”,翰轩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虽很轻微,但在十分寂静的夜里,十分突兀。
虚空震惊不已,回头查看:“谁”,看四周无人,便起身查找一圈,没有发现异常,狐疑的走到洞口,难道是幻听,边自言自语着边从里面把大石头重新封上山洞
随后叹了口气,哎,又浪费了两个时辰,随即重新跪在地上祷告。
翰轩捂住自己的嘴,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偏偏衣容玩性大起,带着坏笑去搔翰轩的痒。
翰轩动也不敢动,怕发出声响,笑也不敢笑,表情十分痛苦扭曲,云璐看了引俊不禁。
衣容闹也闹了,玩也玩了,此刻坐在地上恼怒成羞:“连着两天了,不让我好好睡觉,来看你个秃驴祷告”。
翰轩惊奇的发现衣容变成了女娲娘娘的样子,坐在神坛上,厉声道:‘孽障,你毒害那些无辜之人,还敢在我面前祷告,不怕亵渎本娘娘吗’
虚空双眼冒光,浑身颤抖:‘女娲娘娘饶命,女娲娘娘饶命,女娲娘娘显灵,自是不枉我这连续三十八年六个月的日夜叩拜,祷告。
女娲娘娘自是知道我大限将至,此举乃不得已而为之,那贼人屠杀了我全家一百多口的性命呀,我不得不报仇呀,不然我怎么去面对我的家人’虚空声泪俱下的说道。
衣容沉静道:‘本娘娘自然知道,我要听听你自己内心的想法,从头说给本娘娘听’
翰轩听了,佩服的五体投地,不亏是衣容,坑蒙拐骗五毒俱全,本来还要费尽心思寻找的真相此刻即将迎刃而解,随即便全神贯注的倾听着虚空的诉说。
虚空双眼紧闭,泪水一滴滴的滑落,正当衣容不耐烦之际,缓缓道出:
‘三十九年前的一幕,历历在目,我至今没睡过一个好觉,只要闭上眼睛,那天的惨状就浮现在眼睛,痛彻心扉。’
虚空满脸戚容,回忆起了往事:
我出家前的俗名叫姜人凤,可能我的父亲想让我成为人中龙凤吧。
那一年我刚满十岁,家里有兄弟姐妹共三人,我的父亲是苗疆的大祭司姜天霸。
他正直平和,能力出众,那时的苗疆每个人都能享受到和平安宁的生活
我有一个嫡亲的哥哥和一个姐姐,我是母亲最小的孩子,自然十分宠溺我,我天天都可以见到我的母亲,而父亲事情众多,夙夜匪懈,,我一年之中很少能见到父亲。
大概因为我族人常年日夜都辛勤的练蛊,制毒,或者是受某种禁忌的影响,所以寿命都不长久。
我族的每个人都活不到五十岁,只有大祭司才不受此限制,可以寿终正寝。
因为我的父亲从小正直宽厚,但灵气比起他的胞弟略有不足。
而他的胞弟,我的叔叔姜天葵从小就有灵气十足,但是品性顽劣不堪,上任祭司也就是我祖父经过再三考量,斟酌,也在两人之间谁能担任大祭司之职犹豫不定。
而在此时,我的叔叔自动放弃了大祭司的选拔,跟我的祖父说:‘家中有大哥操劳,坐阵,已经不需要我了,我有更远点的理想,我要去苗疆外面游历,
寻找改变族人命运的方法,让所有的族人都能长命百岁。’
于是,我的父亲继任了大祭司,由于下任大祭司只能从他的儿子中选拔。
所以我们刚出生就背负责任,从四、五岁开始就由年长的哥哥教导我们学习苗疆的秘术。
每隔两年的八月初八,我族都会进行秘术的比拼,胜出者将由我的父亲亲自教导。
说我争强好胜也好,说我渴望得到父亲的关爱也好,我从小就十分刻苦,希望父亲能多看我一眼。
就在比拼的前一个月,我贪多练了七种蛊虫,可是像我这般大的孩子,最多也就练四、五种蛊虫,我受到蛊虫的反噬,身中剧毒,昏迷不醒。
等我醒来,听我的母亲说,是我的父亲亲自为我解的毒,足足解了两个时辰,而且寸步不离的陪了我一个晚上。
那可是我的父亲陪我最多的时间了,可惜我昏迷不醒,当我睁开眼,已不见父亲的身影,哎……
父亲说,我至少要卧床两个月,才有可能恢复体力,可以行走,我自己自是懊悔不已。
但不知是因祸得福,还是福祸相依,我的父亲临走时,交给我的母亲一本古书,让我研读,并告诫母亲不可让第三人知道。
我打开古书,欣喜若狂,里面记载着我闻所未闻的苗疆秘术,我视为珍宝。
因为怕人发现,我日日都带着身边,揣在怀里,白天我也不敢翻开,只有夜晚才敢打开详读。
我白天卧床睡觉,夜晚苦读古书,时间过得飞快,转瞬就来到了比拼的那日,因为是苗疆最大的盛事,所有人都去看比试去了,只有我孤零零的躺在家中。
但我并不因此而失落,因为我只要学会了古书中的任何一种秘术,明年的今日我必然打败所有人,以后就可以时常伴在父亲身边了,我天真的想,可惜天不遂人愿。
说到此处,虚空情绪激动,仰天长啸,眼睛流出血泪。片刻之后,冷静下的虚空继续说道。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了惊呼、嘈杂和救命之声,并且伴有巨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