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鬼市
两天过后，终于让我逮到机会了。
这小子的短剑虽然锋利，但只是普通的镔铁打造，无法直接当做法器斩鬼，才上次吃了亏。这两天，他一直在渝都古玩行奔走，想找到一把趁手的法器。我心里暗笑，这小子果然刚出新手村，哪里知道这古玩行里真假难辨，鱼龙混杂。
从小山村来的我，也什么都没带，便借此理由陪着云霄辰东跑西跑。
古玩市场里的假货层出不穷，我甚至看到有商户直接从写着“微波炉专用”的箱子里拿出个碗，转头就敢说这是明代官窑的孤品，还卖出天价。
我看着云霄辰一天到晚累得跟孙子似的，心里暗自偷笑，却不敢让他察觉我的心思。
这时候，老严终于看不下去了，给我们道出了实情。老严说，江湖人买东西一般不会去古玩行，法器都有阴气，稍不注意卖家就容易死于非命。
真正的江湖人买法器，都会去鬼市。顾名思义，鬼市就不是一般活人能进去的地方，那里面人鬼混杂，死人想和阳人做交易，或者是阳人想赚死人的钱，都会去那里摆摊或者开铺子。
不过，老严也说，从未听过有哪个普通人能够活着在那摆摊一晚上的。
我自然听过外公说过鬼市，知道那里有真正的法器，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凶险和禁忌。
鬼市的传闻很多，据说那里一旦天黑，活人进去便难以分辨人鬼，若是运气不好，被鬼缠上了，轻则丢财，重则丧命。
而且，鬼市有个禁忌，就是不能随便讨价还价，若是价格不合适，只能离开，不然很可能招致灾祸。
这几天我陪着云霄辰东逛西跑，心里自有算计。我又出钱又出力，想着到时候进了鬼市，云霄辰还能不送几件见面礼给我这个堂主？我尽量强憋着笑脸，不敢让他看出我的计划，还好他没往我这看。
“老严，那鬼市怎么去？”我装作好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期待。
老严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给我们一个地址：“鬼市在丰都鬼门关往西的一条小巷里，只有午夜时分才会开启。你们要是决定去了，记住，千万不要随便讨价还价，看到不合适的东西直接走开。”
我和云霄辰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迫不及待地向老严道谢后，我们便匆匆赶了出去。
坐在高铁上，我心里暗自得意，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想着云霄辰若是买了好东西，自然会分我一些，我心中更是乐开了花。
这小子初出茅庐，还不知道江湖险恶，看他那一脸认真劲儿，我真是好笑又好气。不过，这次带他去鬼市，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到时候他一定得好好感谢我。
“云兄弟，鬼市可不是一般地方，我们一定要小心。”我装作一脸郑重地说道，心里却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云霄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多谢晏兄提醒，我一定会小心谨慎。”
我心里冷笑：小子，你就等着吧，到了鬼市，我不让你大动脉出血我就不姓晏！想到这里，我不禁闭上了眼，盘算着我的计划。
丰都坐落在渝都东部，地处三峡腹心。这里自古便是阴阳交汇之地，古人有“骨堆如山丰都地，诡谲幽冥恐怖魂”的说法。
我们踏上丰都城的那一刻，便察觉到一丝异样。城东的丰都鬼城人满为患，游客络绎不绝；而城西的居民区却冷清异常，甚至透出丝丝阴气。
这就奇怪了，居民区通常人流量很大，但这里却显得人气不足，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毫无头绪，只能去丰都鬼城景点转转，试图找出阴阳交汇处的痕迹。
然而，鬼城景区里游客如织，充满了人声鼎沸的热闹景象，却丝毫没有我们想找的异象。
景区内红灯笼高挂，浓浓的香火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只是普通的旅游胜地。我们一头雾水，甚至连城西的小巷子都没找到，只看到一片荒芜的空地，地上满是枯黄的落叶。
我突然灵光一闪，拿起罗盘，指针竟然直直地指向一个方向。
我拉着云霄辰就往罗盘指针方向跑去，直到停在一间茶摊前。茶摊上挂着一块古旧的幌子，风中摇曳，似乎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我看了一眼幌子，对一脸懵的云霄辰说道：“就这里了。”随即不管他的反应，一屁股坐在茶摊的矮凳上，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茶摊周围的环境有些破败，桌椅看上去已有些年头，地上铺着几张泛黄的旧报纸，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陈旧的气息。我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片刻后，一个老汉提着铜壶从后屋出来。他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我，试探地问道：“小哥是想喝茶吗？”
我没看老汉，嘴里慢悠悠地说道：“可否到后堂吃面啊？”
老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平静，躬身示意我们跟他走。这种摊子一般会悬挂一张特殊的幌子，示意是江湖人的落脚点。
外面的茶摊只是摆设，真正的建筑应该就在这栋小房子的地下。刚才我用手敲击桌面也是江湖人的一种暗语，意思是有事相求。
掌柜的走出来问我们喝什么茶，按规矩，一般人若是答茶名，这老者便会以没有茶叶为名赶走来人。
如果来人说吃馄饨，则说明来人被官府通缉，需要庇护。而我说的吃面，就是江湖中打探消息的幌子。果然，老汉带我们穿过茶摊，来到后堂。
后堂的房间古香古色，墙上挂着几幅古画，显得极为雅致。屋内光线昏暗，几盏老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墙角摆放着一些陈旧的家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从门口进来一个小二打扮的人，他恭敬地问道：“客官吃什么面？”
我抬头问出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鬼市怎么走？”
这也是江湖规矩，别人不会问你想知道什么，你打断别人问题，才表示你需要探听消息。
店小二微微一笑，说道：“客官还是先说吃什么面吧，这里素面十万，加煎蛋的二十万，加带鱼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