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算什么呢?陆砚深
陆砚深胸口提着一口气,上前一步扣住她肩膀,眼里满是红血丝。
“我不会离婚的。”
“羽墨,这一次是我来晚了,以后再也不会迟到了,舒意是我的家人,仅此而已。”
家人?
秦羽墨仰头看着陆砚深,“那我算什么呢?陆砚深。”
“我算被淋湿的小狗?算刚好过期的牛奶?算没用的廉价赠品?我是选项e,是planb,是第五排的第六个人,是西装的备用扣,是你可有可无的选择题,还是你和岑舒意paly的一环?”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陆砚深?”
秦羽墨推开他,“你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身形高大的男人被这么一推,撞到了墙上。
气急攻心,心如刀割。
咳嗽了一声,嘴角渗出鲜红的液体。
“陆总!”
一旁的助理冲上前,男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秦羽墨转过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没有回头。
手术后半夜结束,顾甜身上很多淤青伤痕,下体撕裂大出血,紧急输血缝合后,万幸没有致命伤,被抢救回来,转危为安。
第二天一早,顾甜的父母赶到了医院。
秦羽墨一夜未眠,顾甜父母来得很早,六七点钟,天才蒙蒙亮。
“要不要睡会?”盛遇买了早餐,放在床头。
“我不困,你回去休息吧,你昨晚也没睡。”
盛遇没动,病房门被人推开。
顾甜的父母都是小学老师,顾甜和父亲长得很像,两位都是慈眉善目的。
“甜甜怎么了?”
秦羽墨喉咙一哽,她想安抚二老,却说不出话来。
“她目前情况很好,她是个很勇敢的女孩,以后会好起来的。”
盛遇温声安抚,顾甜父母的情绪才缓和了不少。
“没多大的问题,休养几天就好,公司那边给顾甜带薪休假了。”
秦羽墨已经跟许听南说了,许听南向上面申批了带薪休假,还申请了补偿。
秦羽墨拿起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是五十万的赔偿款,顾甜是因为工伤住院的,钱不多,不能弥补顾甜受到的伤害……”
她声音哽咽,差点哭出来。
盛遇拿过银行卡,放在顾甜父母手里,安抚二老,顾甜父母还不知道顾甜遭遇的一切,看秦羽墨哭得这么伤心,反倒安慰秦羽墨。
“孩子,人没事就好,别自责了啊,别哭了。”
被二老这么一安慰,秦羽墨哭得更凶,埋在顾母怀里,“是我没有照顾好顾甜,是我。”
“不怪你孩子,你也是一个女孩子。”顾母温柔的给她擦拭眼泪,轻声道:“可恨的是凶手,不是你。”
盛遇沉声:“凶手已经抓到了,我会收集证据,给顾甜一个公道。”
顾父顾母脸上有了笑容,“你看,你老公多好。”
秦羽墨一顿,飞快瞟了眼盛遇,“他不是。”
顾父顾母笑眯眯,“我们都是过来人,懂的。”
完了,好像解释不清楚了。
许听南打来电话,秦羽墨收拾好情绪,走出病房接起。
“小爱!你还好吗?”
“我还好,怎么了?”
“你跟陆总,什么情况?”
“我和他,没什么情况。”
秦羽墨语气淡淡的。
“陆总这个全年无休的工作狂,居然请假了,听助理说,他吐血了?什么事啊?气成这样?”
秦羽墨沉默了一会,“我要和他离婚。”
“……”
那头安静片刻,许听南尖叫出声,“离婚?!真的假的?!”
“嗯,离婚。”
“为什么啊?”
为什么呢?
秦羽墨站在窗边。
医院的后花园,有一对老夫妻在散。
年迈的丈夫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妻子,两人鸡皮鹤发,丈夫步履蹒跚,却还是紧握着轮椅的手,稳稳的推着妻子在花园里漫步,两人脸上都晕染着幸福的温暖。
不知道是哪间病房放着歌。
有一句歌词飘进了秦羽墨的耳朵里。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双手去碰触,每次伸手入怀中,有你的温度」
“他的怀抱不属于我。”
“你傻呀!什么怀抱不怀抱的!你要是离婚,就便宜岑舒意那个小贱货了!”
许听南忽然冷哼了一声,“陆砚深是大件货,岑舒意是小件货。”
秦羽墨嘴角弯了弯。
许听南:“要离婚,就让陆砚深净身出户吧,我看岑舒意那个小件货能得到什么?”
“人家是真爱呢。”
“真爱?”许听南忽然想到了什么,“陆总可是钢铁直男,他能懂爱?”
秦羽墨抿唇不语。
许听南叹了口气,“其实,爱这件事,是要学的,有些人天生有爱人的能力,因为他们本来就生在爱意滋润的环境中,就像我妹妹,而有些人,要跌跌撞撞才能学会什么是爱。”
“陆总父母这么早就离异了,他一个人在老宅长大,没体会过父母的关爱,多半也不懂什么是爱,对于爱这件事,估计还没三岁小孩懂得多呢。”
许听南仿佛是在说自己,语气透着感慨,“陆总可能也学着怎么爱人,毕竟在遇到你之前,他没谈过恋爱。”
秦羽墨淡淡问,“如果你的孩子和妹妹被绑架了,你会救谁?”
“废话,肯定是我的孩子啊!那还用问?我妹有我爸妈救,我救她干嘛?”
许听南说完,突然安静了。
秦羽墨轻笑了声,“你看,你也知道,人总是会偏爱最在意的那个人。”
嘴上说不偏心,其实行动是最好的证明。
人总是会下意识的将最好的给最爱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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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南挂了电话,心情复杂,久久无法平复。
她放下手机,转身回到会议室。
推开和式门,会议室内多了一个女人。
栗色的长卷发,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一身香奈儿秋冬高定毛呢针织外套,美甲是淡粉镶钻,桌上放着一只喜马拉雅包包,女人挨着傅明聿身边坐,整个身体几乎都要贴在傅明聿身上。
盛柔托腮笑眯眯,瞥了一眼许听南,“秘书,给我倒茶。”
许听南在看到盛柔的那一刻,浑身的血液冲上了头顶。
她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
还能见到盛柔!
她走过去斟满了一壶滚烫的茶水,端着茶壶走向盛柔,然后将壶里的茶水,全都泼到了盛柔的头上。
“你这个杀人凶手!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