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一个印记
凯兰的注意力没有从拜伦身上移开，他又拿出一瓶补充能量的药剂，几秒钟之内就喝下去了。当拜伦背上的伤口突然慢慢愈合时，他的眉毛一扬。
凯兰以前也见过类似的场景，当时瑞吉斯学徒成功驯服了一头野兽。当印记成功融入巨兽之后，他们的肉身就会得到提升。如果他们受伤了，那么他们就会痊愈。
凯兰的手背上光芒一闪，缓缓出现了一条两条巨龙缠绕成一个圆圈的印记，中间有一个数字。
“成功了，”凯兰看着标记，微笑着想。
这个印记，就是他拥有符印的证明，而中央的数字，就是他‘驯服’的符印编号。
拜伦在睡梦中缓缓苏醒，很快他就睁开了眼睛。
“啊……”他呻吟了一声，缓缓起身。“我的头……”他揉着抽痛的太阳穴，试图回忆发生的事情。
“很好，你醒了。”
当拜伦听到有人在他右边说话时，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他看着黑衣人，先前的记忆涌入脑海。
「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问道，并用指责的手指指着他。
凯兰微微皱眉。这个反应出乎他的意料。当他的家人驯服猛兽时，猛兽一醒来，他们就变得温顺，有的甚至变得亲热起来。
“温顺就好，我不想让这个成年男人对我阿谀奉承，”凯兰决定。
“你在臣服的人面前就是这样的表现吗？” 凯兰冷冷地问道。
看到黑衣人的眼睛，拜伦顿时脊背发凉。
“坐好，”凯兰命令道。
“是的先生。”
拜伦应了一声，立刻坐下来，面对着黑衣人。
“嗯！” 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毫无意义，羞愧地僵住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看到拜伦明显羞愧的表情，凯兰轻笑了一声。看来，人类符印会遵守他的话，但仍然保留着自我意识。这种行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一不小心可能会给凯兰带来麻烦，但也没关系。他不想要一个自治的印记。想想看，或许野兽在施展印记后也保留了自我意识，但它们立刻就对它们产生了好感，因为它们的生命不再受到威胁。
但人类不同。他们往往想得太多，这使他们对别人的动机保持警惕，除非他们证明自己可以信任。然而，这个证据取决于每个人。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很容易相信别人，却多次被愚弄的原因。很少有人能够对别人的真实性格如此敏感。
凯兰打量着拜伦，拜伦正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进入蓝莲花对于凯兰离开秘会之塔后的计划至关重要。对付这个家伙，他必须要小心。
首先，他需要让这个人信任他。
“我对你做的就是保险，既然你同意臣服于我，我就必须确保你不会背叛我。”凯兰说道。
拜伦眉头微皱，道： “是不是类似于缚魂誓言？”
“是的。”
拜伦脸色变得难看，但没有说什么。
“你的灵魂不受束缚，但你的生命却在我的手中，如果你做了任何伤害我的事情，你就会死。如果我对你不高兴，我可以一言不发地杀了你。”
黑衣人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如此直白，拜伦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的话是绝对的，如果我命令你做什么，你就会去做。当然，我不会命令你去死，因为我也会受苦。” 当凯兰看到他再次脸色苍白时补充道。
这家伙变色太快了。有点好笑。
“作为回报，我必须将我的生命力分享给你。你没发现你的伤口已经痊愈了吗？”
拜伦睁大了眼睛，扭头看向自己的背影。果然，背部的疼痛消失了。黑衣男子称，他皮肤撕脱伤。当拜伦看到铠甲上的巨大开口时，光是想象一下那是多么糟糕，喉咙就发干了。他还记得当时的疼痛，感觉后背直冒冷汗。这个人分享了他的生命力，作为回报，拜伦得到了治愈。这个男人的治愈能力到底有多可怕？
“你是不是在骗我，我会知道。或者你是不是在隐瞒什么，所以我建议你在我问问题的时候好好回答。”
“我明白。”拜伦立刻回答道。这次他回答了，因为他是认真的。
拜伦还活着，所以这个人是有道理的。只要不给他杀他的理由，他就没事。
“我刚才就说过了，我很着急，所以尽量说得简短一些。告诉我，你要隐藏身份的真正原因。”
拜伦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确信这个人不是皇家陆军特种部队的成员，所以他不介意告诉他他所知道的事情。而且，他似乎并没有兴趣去伤害蓝莲花。
“事实是，我们感受到的魔法残留物吸引着我们深入废墟，发现地下树林是新鲜的。我们担心其他人已经发现了废墟，但还没有认领它，所以我们继续寻找。很快我们就发现了。”发现了皇家军队的踪迹。”
凯兰的眼睛眯了起来。所以地下树林已经被军队发现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军队就应该封锁遗迹的入口。
看到黑衣人若有所思的表情，拜伦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们感觉有些不对劲，所以又检查了一遍。终于找到了一个传送阵，虽然不知道它通向哪里，但我们知道这是一个阵法设置。”是军队开的。它也隐藏得很好，我们只是运气好才发现的。”
“这意味着他们将阵列设置为在废墟中返回，而不是公开声明它。原因很简单，军队想要隐藏遗迹的存在。从谁？质量？狂热分子？还是王室成员？凯兰想知道。
他知道三大世家对王军的权力更大，所以他们想要保留这片树林的存在，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为了瞒着王族。但他可能是错的。他现在对王军内部的整体情况缺乏了解。他读到的秘密会议记录只是对其不同关系的概述。
“所以军队想隐藏它的存在。”
拜伦点头同意。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总之，我们得隐藏自己的身份，万一被发现了，也不会连累蓝莲花。”
如果军队参与其中，那么在利用猎人探索和挖掘石头时隐藏自己的身份是合理的。这与军队要求悬赏追捕他的人头时所使用的策略相同。
凯兰怀疑军队在背后做王室的事。他在读完斯黛拉在与议会会议期间给他的报告后产生了这样的怀疑。这个信息证实了他的怀疑。
“王族如此憎恨虚空主宰，但王军却隐藏着一片与他有关的树林。” 凯兰冷笑道。“伪君子。”
拜伦眨了眨眼。他感觉这个男人的话很有分量。然后他意识到他并没有称虚空大师为“黑暗圣人”。
“难道这个男人……？”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然后他想起那个人提到他应该听他的，因为他是粉丝。
“先生！” 拜伦惊呼一声，满脸期待地看着男人。“你也是虚空之主的追随者吗？”
“不。”
拜伦被这个男人的突然否认差点摔倒。
“我是他的继承者，而不是追随者。”
森林蟋蟀的叫声充满了寂静。
森林里的蟋蟀的声音越来越大。
凯兰的眉头抽动了一下，看着拜伦一脸愕然的表情。
“什么？”
“诶？”
两人同时说道。
拜伦迟来的震惊让他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窝里掉出来。
他见过几个狂妄地宣称自己是虚空之主继承者的追随者，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自称继承者的人用面无表情和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你再喊，我就杀了你。”
拜伦立刻捂住了嘴。然后小心翼翼的靠近男人，低声说道。
“大人，如果你这么说，哪怕是当着追随者的面，他们也会对你产生敌意。”
凯兰叹了口气。他并不是一时兴起才告诉拜伦他的秘密的。这是有意的。如果拜伦知道他是谁，他就会更容易信任他。
“你不相信我？”
拜伦向后靠去，头上有黑线。如果他诚实回答，他就会死。或许可以理解为无声的承认，如果他不回应，他还是会死。
他会怎样回答呢？
不等拜伦回答，凯兰站起身来，掸掉衣服上的污垢。
“我不在乎你信不信。现在，我们需要离开。我不知道还剩下多少强盗，但他们在森林里布满了烦人的探测阵列，我实在没法离开。”费心去对付他们所有人。”
“强盗？”
凯兰看着拜伦，看到他茫然的表情。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杀的那些家伙，很可能是在这片森林里活动的强盗。”
“强盗？” 拜伦重复了一遍，心不在焉地回头看了一眼尸体横倒的地方。
“那些人是强盗？”
“你再这么说我真的要杀了你。”
拜伦又捂住了嘴。
这家伙已经没有希望了。
“不！” 拜伦突然摇头说道。
他将目光转向黑衣人，道：“那群人不就是想——啊！”
他突然停了下来。如果这个黑衣人不是他雇主警告过的那群人，而那些埋伏他们的人是土匪，那么他是否就草率下结论，决定绕道而险些害了他们所有的人？
“我搞砸了！” 他喊道。
“住口！” 凯兰击中了他的头顶。
“哎哟！” 拜伦摸了摸他的头，皱起眉头，感觉到那里长出了一个肿块。这个男人的拳头太可怕了！
“附近可能还有强盗，你再喊下去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凯兰嘶嘶地说。
“对不起。”
凯兰叹了口气。这个人真的是蓝莲教主的得力助手吗？他开始怀疑自己让他成为第一个印记是否正确。
“我们走吧。”
拜伦点点头，站起身来，跟在男人身后。
当他们走出森林时，凯兰问道：“你们的人怎么样？”
他并不担心他们，但如果他们还活着，他也不想被人看到和这个家伙一起走来走去。
“他们已经逃跑了，正在前往莱科姆的路上。我留在后面计划消灭那些家伙，这样他们就无法向他们的老板报告并计划另一次伏击……至少这是我的意图。”
“好。我要去纳达尔，你跟我一起去。给你的副指挥官发个消息，让他在那之前等你。”
拜伦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你会放我走？”
凯兰看着他，“我需要你做一件事，等我处理完事情后，我会去找你。”
“呃，我不是有意遮遮掩掩，但是找到我会很麻烦。我们的通讯渠道被监控了，就连我的私人渠道都和我的雇主有联系……”
“我有我的办法，只要远离那些有严格禁令的地方就可以了，因为这需要一些时间。”
拜伦微微皱眉，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没有问，因为他担心这会激怒他。
“我明白。”
“还有，你会变形魔法吗？”
“我愿意。”
“在我们进入纳达尔之前改变你的面孔。”
“好的。嗯，先生。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凯兰停下来看着拜伦。
“你不想回答就不必回答！” 拜伦连忙补充道。
“没关系。” 凯兰回答道，头上有黑线。
这家伙身材高大，却很容易被吓倒。
“我还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现在，请叫我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