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救治。
在他们说话时，白钟灵已经观察起了萧老夫人的面色。
她直接绕过了那老嬷嬷摸向了老夫人的脉搏，那嬷嬷大惊失色，急声质问。
“你是要干什么！”
她自然注意到了白钟灵，只是刚刚正忙着和二公子说话，这才没心思多管这少女。
此时见她这样闷不吭声便碰触老夫人，顿时大急便要伸手去拉白钟灵。
“嬷嬷，你退下。”
萧玉宸却是厉声开口：“白姑娘是大夫，让她看看。”
“二公子，老奴已经差人去前面请慧明大师了，慧明大师医术高超佛法精湛，定能治好老夫人，这少女来历不明，还是算了吧……”
嬷嬷依然不放心，也实在是白钟灵面容过于年轻了，瞧着就不像医术有多高明的样子。
“不必，便先让白姑娘试试，我相信白姑娘不会对祖母有任何恶意的。”
单单是这姑娘能救了身负重伤的季元祁，萧玉宸便相信这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何况他也知道这姑娘心如稚子，哪会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怕是连他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让人打盆凉水过来，再让人去厨房熬一碗红枣汤送过来。”
白钟灵头也不抬，她秀气的眉头深深的拧起，而后从腰间抽出了随身带着的银针布袋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那十根银针。
她抽出其中一根，就要往萧老夫人的脑门上刺去，这下连萧玉宸都不淡定了。
“这是做什么？”
他大步上前几步，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足有人中指长的银针，深深刺入了祖母的脑袋。
他看的都是脑袋一疼，有些发怵。
白钟灵没有回答这话，反而是质问。
“你祖母是不是患有头疾，常年右侧脑门疼痛不已，每次疼起来就有三四个时辰，而且四肢会麻木，眼前发昏有重影。”
说话间她手下动作不停，眨眼间便又是三根银针刺了下去。
听到此话，萧玉宸神情变了变，有些讶异的望着她：“你怎么知道。”
顿了下回到：“的确是如此，家祖母患有头疾已经有三十多年了，是曾经在边境时生下家父，宫里的李太医说当时迫于环境苦寒没有坐好月子，这才落下了这病。”
白钟灵点点头：“的确是如此，那位老太医定然医术高超，这头急很大部分也跟这有关。”
闻言，萧玉宸眸光闪了闪：“很大部分？”
“恩，你祖母脑袋里应该是长了一个……瘤。”白钟灵想到了师父曾经教给她的这个用词，回答道。
这个时候他已经将十针全都施完了。
“瘤！”
旁边的老嬷嬷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这是老太太脑袋里长了东西的意思，吓得脸都白了几分。
萧玉宸袖子下的手紧了紧，但依然冷静了问：“白姑娘，不知你可有办法救家祖母，萧某感激不尽，定会感念姑娘的恩情。”
“就当萧某欠姑娘一分恩情，姑娘哪怕要萧谋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
“你祖母这病可以治，但是不是一蹴而就的功夫，需要好好用药养，能不能养好我也不保证，但能让你祖母多活几年。”
“否则让脑子中的瘤子再长下去，压迫到神经，你祖母也就这一两年的寿命了。”
白钟灵说话不懂得委婉，直白的说出她把脉的结果，但这话却是令屋内的其他人全都变了脸色。
“你这姑娘在胡说什么！我们老夫人好好的，怎么会命不久矣？”那嬷嬷肃着声音呵斥。
白钟灵也不乐意了。
她好心过来帮忙诊脉，诊金都没有收，这个老婆子在旁边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她的诊脉结果。
“你们竟然不相信我的医术，我便不治了。”说完，她作势事就要拔出银针，这可令旁边的萧玉宸吓了一跳。
“白姑娘莫恼，别和这些无知的下人计较。”
他沉着脸看向的嬷嬷：“嬷嬷，我知你是担忧祖母的身子才这么几次三番的阻挠白姑娘看着，可这是外人瞧了还以为你是诚心不想让白姑娘治好祖母。”
嬷嬷吓得顿时就变了脸色，扑通一下跪下：“二公子明鉴啊，奴婢对老夫人的忠心天地可鉴，是最盼老夫人好起来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奴婢只是朝着这位白姑娘年纪甚小，又不知来历，这才有些是不放心而已。”
萧玉宸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而后朝着白姑娘客气地行了一礼：“白姑娘，我曾几次听四殿下提过你医术高超，我只是相信你的医术的，还请你多费心 替我祖母治这头疾。”
“拜托了。”
他姿态放的极低，行了一个揖礼。
听到熟悉的名字，白钟灵杏眸怔了怔，不确定的开口：“你认识元祁？”
听到她直呼名字，这次倒是换萧玉宸愣住了，但很快他便笑了笑，桃花眼染了丝风流之情。
“是，我是四殿下的伴读，曾几次去过四殿下府中做客，闲聊时曾听过四殿下谈起你，知道白姑娘曾经救了危在旦夕的四殿下。”
而在旁边，屋内的其他人连同跪在地上的嬷嬷，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都是心下惊讶。
这姑娘是晋王府中之人？
如今正是夺敌激烈之时，因为他们府中二公子自幼做了晋王的伴读，因此萧武将军府天然站在晋王这边。
所以就连他们府中这些下人也都知道这一点，都会下意识的避开其他皇子府以及其姻亲府中的下人。
他们自然也是听说过一年前四殿下身受重伤回京，同时也带回来一个美貌女子。
听说四殿下是被这女子所救。
当时还在京城引起了一小波轰动，都想见一见这女子的真容，但自从入了晋王府后，那女子从没出来过，渐渐的很多人都将这件事给忘了。
嬷嬷抬起头，多瞧了白钟灵一眼。
原来竟是此女。
果然生的貌美。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喜欢逛青楼的萧玉宸啊。”白钟灵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想起了元祁曾几次不经意间跟他抱怨这位好友。
上下挑剔地扫了他一眼，板着小脸儿郑重警告。
“看在你是元祁的挚友的份上，给你一份警告……小心得花柳病。”
萧玉宸唇角的笑容一僵。
这若是换个人敢这么说，他早已经翻脸让人将人给打一顿轰出去了。
可面前这人却动不得，不说他祖母这还等着人家治病，单单若是动了元祁那儿就不好交代。
“多谢白姑娘告诫，我只是爱中自己的身子，不会去碰来路不明的女子。”
“男子更不可以。”白钟灵补充了一句。
萧玉宸愣了一下，脑袋迟钝了两息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顿时脸一黑。
“我只喜欢女子，不好男色……”
白钟灵只是淡淡哦了一声，而后又继续为老夫人施针：“看在你是元祁朋友的份上，我便不和你计较了，你将我要的药都准备好，为老夫人饮下。”
“只是我每隔半个月不要上门，为老夫人施一下针，如此坚持一年半载，便可缓解老夫人头中的瘤，起码让它不再生长。”
萧玉宸皱眉：“白姑娘，就没有根治之法吗？”
白钟灵先是点头，随即又摇头。
“咱们这个世界是没有根治之法的。”她听师父说过，在师父来的那个世界，这肿瘤不过是小问题。
只需要简单地将脑子切开，将瘤取出来再缝上就可以，但是在他们这个世界就是不可以。
脑袋切开就死了。
萧玉宸不明白她为什么说是在他们这个世界，但也懂了无法根治的意思。
心中免不了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