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先斩后奏
“腺体也疼。”顾珩伸着脖子，往他嘴边凑凑。
禾沂微微张嘴，犹豫了一会儿，在后颈也落了一吻。
那触感轻软，顾珩回想起品尝过的滋味，不由得凑近去。
禾沂回头，对上那双满是侵略性的眼睛，出于omega的本能被狠狠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顾珩去扶他：“吓到你了？”
“没有。”禾沂摇了摇头。
同样性别的alpha果然天生互斥，顾珩垂眸，敛着失落，他似是承诺：“别怕，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我没事。”禾沂不明所以，拉着他去浴缸。
刚刚一阵慌乱，他没来得及细看。
这身材，真他大爷的，好啊！
“……怎么洗？”禾沂无从下手。
“随便你。”顾珩注视着他，“怎么来都行。”
手指抚过分明的线条，禾沂咽了口口水，抬眼瞧顾珩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他闭着眼定了定心神，胡乱地摸索起来。
忽地，那纤细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
一道沉哑的声音略显隐忍：“我可以自己来了，你先出去吧。”
禾沂如临大赦，闭着眼转身：“那我先走了，你有事再叫我！”
顾珩松一口气，那手指轻柔的触感仿佛在发着烫，他许久才走出浴室。
“你出来了？”禾沂从沙发上站起来，“伤口还好吗？”
“没事，你去洗吧。”顾珩回他，“睡衣还是穿我的，内裤也帮你放好了。”
禾沂应一声，暗自感叹自己居然像和顾珩生活了许多年似的，已经不会再为这件事感到羞耻了。
洗漱好回卧室，顾珩鼻梁上架一副金丝框眼镜，正在看今天的训练报告。
“还不睡吗？”禾沂先滚去床上。
“你先睡。”顾珩把室内灯关了，改成小夜灯。
“对了，我明天去j1工厂谈合同，和对方签订新协议后，就可以和尤亚集团推进下一步合作了。”禾沂闷在被子里翁声翁气。
顾珩翻页的手指微顿，半晌后他答：“好。”
没有回应可能已经睡着了，他整理好桌面，轻手轻脚到床上。
禾沂侧躺着，脸颊肉被枕头挤出一小块，顾珩凑上去吻一下，又顺势在柔软的两瓣唇上吻了一下，他轻声说：“我今天真的忍得很难受。”
他似乎睡得很香，咂咂嘴往顾珩怀里拱了拱。
“明天如果你知道了我非要合作j1工厂的目的，会不会又选择离开我？”
顾珩的声音慢慢泯灭于虚无的黑暗中。
翌日，j1工厂。
禾沂拿着项目授权书例行检查，厂长带他看了全系自动化流水线。
他发现，相较于j2、j3工厂，j1工厂主营产品的检验流程是单独隔开的，他想去检验隔间看看，厂长却有些为难。
“您来得太早，检验隔间还不方便开放呢。”厂长搪塞他。
“还没运作没关系，我就看看。”禾沂坚持。
“禾少爷，现在看了也没有用。”厂长十分摇摆，“要不我再向总裁请示一下？”
“这点事还用向我爸请示吗？”禾沂拦下他打电话的手，“总裁盖过公章的授权书我都拿来了，这就意味着他不想被麻烦。”
厂长犹豫着开了隔间门，他上前仔细观察，检验机器陈旧，使用痕迹却很刻意。
“机子比较旧，运行还是很好的。”不等禾沂问，厂长先行解释道。
“员工表我可以看看吗？”禾沂问。
“这个涉及员工隐私，恐怕不能。”厂长委婉拒绝。
禾沂点点头，心下了然，这隔间器械应该是故意做旧的，怕不是监察人员来时再启动做做样子罢了。
顾氏药业主营产品功效远超竞品，对外借口是采样库庞大，以及检验严格，如果检验隔间并不正常运作，那就说明，腺体数据的采样说不定来源有问题。
他拿出新的合同：“我这次来，是因为五年合约期将至，给您看看重新修订的合同。”
厂长快速翻阅后，紧蹙眉头：“要分十条基础流水线和尤亚集团合作？这是总裁的意思？”
“当然了，我拿着授权书就是和总裁商量过的，毕竟顾氏药业捐款上千万后，对扭转舆论的影响仍旧有限，市场份额逐渐被竞争对手挤占，尤亚能够帮我们打击竞争对手，总裁自有他的考量。”禾沂说，“而且，更改合作机制后，你赚的钱比原来高出约19倍。”
厂长确实心动，他反复翻看又问：“真是总裁的意思？”
“当然，只是合作基础流水线，不会动到这间检验隔间。”禾沂使个眼神，示意自己和他们是一伙的，“真有问题还有我担着呢。”
厂长总算答应，取了公章和他重新签订合同。
禾沂知道，厂长肯定还会再找总裁确认，他必须在今天见到尤瑞，先斩后奏把合同签了。
尤瑞拿到合同时，狂拍他的肩膀：“小红毛，你速度也太快了！”
禾沂搓一搓肩膀：“行了，没有对尤亚不利的条款，看清楚了就今天签了吧，我公章都带来了。”
“这么急？”尤瑞狐疑道，“你不会偷公章出来的吧？”
“怎么可能，不过这事定了之后，就要被收回了。”禾沂无奈地扯扯嘴角。
“等等，你不会被顾正延骂死吧？”尤瑞犹豫着，“其实也不用这么急，如果不行，还能想想办法。”
“你什么时候这么犹犹豫豫了？快签！”
合同签订后，禾沂交给李经理去落实。
回训练营途中，他的手机被禾裳忆打爆了，他妈消息果然灵通。
禾沂关了机，前往训练营好似在逃难，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明目张胆地违抗禾裳忆，他甚至不自觉地手抖。
进到训练营他才稍微安心一些，这个武装封闭式的营地，并不是他的归所，却比家让他更有安全感。
他请了一天假，现在还剩下一些时间，孤零零一人在空荡的训练营里游荡。
前面喊声齐整，是alpha武盟正式成员在训练，他立在网栏后面无聊地张望。
正式成员在做障碍跑小测，旁边的成员加油声整整齐齐。
裁判席上坐着顾珩，正铁面无情地计分。
他抬起头来，扫视到禾沂驻目，向禾沂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