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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佞臣是如何上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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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很多人不明白一个道理,站在老百姓的角度上,明明有些官员贪墨受贿,欺压百姓,圣明的君主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事实却相反,往往那些直臣,诤臣没有什么好下场,仗义执言,为民请命,担忧社稷朝廷,怎么还被贬官了呢?怎么就一生不被重用,甚至于有人还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了呢?

    他明明是个好官啊。

    老百姓普遍不愿意痛恨最高统治者,在他们眼里圣明的皇帝一定是被奸臣佞臣蒙蔽,所以才会屡屡错误忠良。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如若真的没有统治者的默许,他的爪牙能长出来吗?

    于有些统治者来说,一部分百姓不算什么,只要不造反过得好不好与他有什么相关。

    百姓少吃一口饭他又不会少了一块肉,百姓死了几个人而已,又不是死在他面前,反观税收少了,皇帝陛下可就过得不开心了。

    为官者,尤其是身居高位之人,无不处处揣摩皇帝的心思,皇帝不仅决定生死,亦决定荣辱。

    叶诏麟是最明白这一套道理的人,想要往上爬必须要猜到赵熠到底在想什么,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原则算什么,脸皮又算什么。

    自从同怀淑公主和离之后,京城里也传过一阵流言蜚语,说他为了自己往上爬故意陷害怀淑公主。

    流言如刀,唾沫似钉,可对于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来说,刀砍不破,钉钉不进,那些无聊的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什么意思?

    叶诏麟深谙没有证据,说的再好听也像是嫉妒嘴脸见不得人好泼的脏水,古往今来,哪个成大事之人没有人背后议论。

    这种人可怕就可怕在没有良知,你无法用道德来谴责他,因为在他心里他永远清白干净。

    和离后的一段时间里,叶纯庵因为丧母过于悲痛,一度精神萎靡不振,叶诏麟原本想借父亲的恩荫为自己在朝中谋利的计划破灭了。

    可是叶诏麟怎么会放弃呢?

    正途是不可能走正途的,叶诏麟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这副皮囊上,人皆爱色,男女同理。

    冬至前几日,天气寒冷,京城中却有不少贵女小姐到城外诹山上的寺庙祈福,叶诏麟特意不饰繁杂,只着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袍,显得身形如鹤,朴素无华。

    兵部尚书家的独女孙颖雪带了丫头来诹山的佛寺烧香拜佛,祈求父母身体健康,自己能觅到如意郎君。

    拜完佛从佛寺中出来,瞧见不远的凉亭里站着一个人,那人似乎等了许久,神情肃穆,这样冷的天气孙颖雪主动叫丫头去看看。

    叶诏麟见鱼儿上了钩,从台阶上下来,端着世家公子的礼仪朝眼前的小姐行礼,“姑娘。”

    孙颖雪怎么会不识得叶诏麟,曾几何时她也同闺中密友偷偷思慕过此人,“是叶公子啊,天气寒冷,叶公子在等何人?”

    他面带悲伤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今日是公主殿下的生辰,先前是我不明误会了殿下,如今屡次想挽回却不见殿下垂怜。”

    “故而,诏麟不敢恳求别的,只求在这佛寺遥望公主,替公主祈福消灾。”

    那时候赵嫽还住在诹山上的禅心寺,她要是知道叶诏麟在外头如此利用她这个前妻还装的深情款款,怕是不顾着多年良好礼仪也要给他两个嘴巴。

    可偏偏装出来的深情真的有人受,孙颖雪又是那种见不得自己爱慕过的男人受罪之人,心里早已经暗自责怪怀淑公主不识好歹了。

    他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要怎样?

    “叶公子真乃情深之人,只是天色已晚,公子不要冻坏身子才是。”

    叶诏麟摇头,“多谢姑娘关心,我问过庙里的师傅,一定要虔心在此处到第二日才可,眼下还有几个时辰,姑娘慢走。”

    他这一番装模作样,在孙颖雪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迹,那样俊美温柔还如此神情之人,真是世间难得。

    ……

    虽然本朝驸马官职虚设,没有太大实际权力,但自从和怀淑公主和离之后,叶诏麟便想了办法进了枢密院,只是他位置不高。

    像他这样的世家子弟,凭什么要同那些寒门考生一般,熬资历等机会,他如此的优秀就是进中枢之人。

    本朝因为乱七八糟的分权,尚书省下设的六部其中兵部同二府中的枢密院有部分权力纠葛,原先兵部掌一些武籍上的人员升迁调动,如今枢密院处处掣肘,兵部处于下风,自是多有怨言。

    孙宥当了多年兵部尚书,每回遇到些事情还需要跑到枢密院来商议,更不遑说叶纯庵的做派他最看不惯,老是喜欢和稀泥。

    前线卢升喜好贪墨,每回报上来的军费数额巨大,并且总是喜欢提拔自己的亲信,一并写在奏折上,孙尚书看了之后很是生气,可叶纯庵却对他说有些人贪些无妨,能打仗就好。

    故而两人之间多有嫌隙。

    这日,孙尚书又不情不愿的夹着卢将军报上来的那些门户子弟,说什么也万万不能再同意了。

    谁知还没进去房内,便听到枢密使大人暴躁的声音,随即被赶出来的竟然是他的儿子,叶诏麟。

    叶纯庵长子已逝,家中除了叶诏麟还有些妾室所生的孩子,其中老三就一直被叶纯庵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叶循礼也是文质彬彬的,劝诫兄长,“二哥,您为何要同爹爹争执啊?爹爹还在孝期,原本就因为北方战事吃紧不能回乡为祖母守孝而郁郁寡欢,你何苦同爹爹争执呢?”

    在叶诏麟眼里,这个弟弟虚伪至极,他从小受尽宠爱,连尚公主这样的事情都不用他来,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可是那卢升愈发刁蛮,仗没见打赢一场反而屡屡向朝廷索要军费,我看他就是别有用心,故意而为。”

    此话一出,“刚巧”被站在门外没有进门的孙尚书听到,想不到叶纯庵还有这样一个儿子。

    一来二往,孙尚书更加发现叶纯庵这个儿子谈吐不凡,才高八斗,更要紧的是他也不认可叶纯庵的好些做法。

    虽为人子,叶诏麟却能很好的将自己伪装成被迫,污泥中的白莲花,看似高洁其实步步都在投其所好。

    等到孙尚书要他娶自己女儿的时候,叶诏麟是这样说的,“下官如何配得上尚书大人的金枝玉叶,良禽择木而栖,金枝宜室而坠,下官如此身份实在配不上令千金。”

    “更不遑说祖母逝世,下官理应尽孝。”

    孙尚书对叶诏麟更加高看几眼,再加上自家女儿多番赞美,他更是觉得自己找到了沧海遗珠,对叶诏麟多番提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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