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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报丧鸟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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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

    一片寂静之中,五条悟忽然说。他好像是认真的,甚至在脚下也灌注了咒力。

    夏油杰下意识抓住了他,直觉告诉夏油杰,如果现在他不制止对方的话,也许就会发生而让所有人都后悔的事情。

    狭小的医务室只有一个出口,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夏油杰站在门口,他个子不算矮,随便站在那里,就将出去的大门挡得严严实实。

    夏油杰问:“你去哪里?”

    五条悟摘下墨镜直视面前的人,他说:“宰了他们。”

    夏油杰倒也没有阻止五条悟,他只是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你的报复,打算先从谁开始?”

    于是五条悟就那样冷静了下来。

    也许他可以把所有人全都纳入到报复名单里面去,不管他们有没有伤害过星明,都一律当成从犯来看待,坐视不理和伤害他人同罪,这样他的报复名单就能够拉上一长串。

    可是五条悟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

    他想到了弟弟脸上带着笑容,身上带着十足依赖的样子,他想起了星明对他说的“哥哥的手总是暖的”。

    全都报复一遍的话,也许他的手就不再温暖了。

    他抬眼看着夏油杰,陷入了迷茫之中。愤怒也好,憎恨也好,在这一刻都被他强行压下去了。

    五条悟问:“我应该怎么做?”

    在夏油杰开口之前,家入硝子盯着那个散发着恶臭味的胶囊,她忽然说:“我见过这个。”

    正在僵持着的两人忽然回头,硝子被吓了一跳,她刚抽完一根烟,在烦躁的时候就又想要抽烟了。她摸到烟盒和打火机,刚想要来上一根他,看到面前这个胶囊,她又不自觉把烟盒放回去了。

    硝子说:“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因为你们无法完成任务,所以最后这份委托由我来做……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五条悟从强行压下自己的愤怒,他试图说点什么,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稍微正常一些:“就连我们也没有办法完成的任务?”

    硝子说:“医疗兵有医疗兵的事情嘛。总之,我就这样被派去治疗病人了……最后也没有治好。”

    家入硝子学会反转术式之后,她就一直在完成和治疗有关的委托。说到底能够使用反转术式的人毕竟少之又少,在缺乏相关经验的时候,那些绝望的病人会想要让硝子碰碰运气,也是正常的情况。

    五条悟问他:“那个病人是谁?”

    她慢慢垂下了眼睛,硝子没有回答正文,她只是继续描述着她所见到的场景:“他的身体已经散发出了腐烂的臭味,当我试图提醒他这点的时候,发觉对方的精神也因为过度紧绷而开始变得神经质了。当我试图用反转术式治疗他的时候,发现他身体的这种变化是不可逆的,我救不了他。而在我离开之后的那个晚上,对方失踪了。”

    五条悟再次问:“他是谁?”

    家入硝子说:“名字不重要了,在我见到那个病人的几小时之前,他刚被报丧鸟宣告了死期……当时我不明白的事,现在全都想通了。也许我当时见到的那个人,也吃下了这个东西。”

    她指了指一边散发着恶臭味的胶囊。

    五条悟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忽然说:“硝子,海外是没有咒术界的结界的,对吧?”

    “什么……?”

    五条悟推开夏油杰往外走,他说:“我要带走星明,随便去什么地方。”

    夏油杰站在原地,他忽然叫出了一只咒灵。咒术高专内有结界,如果是未登记的咒力贸然出现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夏油杰一直都克制着不在高专的范围内使用自己的术式。

    像这样主动叫出咒灵的情况,还真是少之又少。

    五条悟冷着脸问他:“你也要阻止我吗?”

    夏油杰拍了拍身边咒灵的脑袋,他笑着说:“坐这个过去,速度会快一点。”

    夏油杰侧过头看着硝子。

    家入硝子后知后觉地往回走,她伸着懒腰说:“今天居然已经这么晚了,我今晚护肤之后就睡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会帮他们保密的意思了。

    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担心,回头看了一眼被打开的那些胶囊。

    真是可怕的东西啊,可制造出这些东西的人,也许比这些胶囊还要更可怕。

    在五条星明离开囚笼的四个小时之后,他成功来到了地下赌/场。周围的环境乌烟瘴气,亡命之徒中多的是诅咒师,他们的能力各异,但性格却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糟糕。

    有人看到甚尔来了,于是他对甚尔点点头,出于对天与暴君的尊重,他稍微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黑医因为输了太多钱,换不起,所以按照规矩,现在要切掉……”

    在甚尔旁边的人探出头来,他颇为好奇地问:“切掉什么?”

    “你听错了,是要他去洗盘子的抵债。”甚尔给了其他人一个威胁的眼神,随即就开始胡说八道了,“也有可能是要去后厨帮忙,所以要切断食材。”

    五条星明似懂非懂:“这样啊。那你工作要努力哦。”

    星明好像完全没有怀疑甚尔的话。他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当然也不会有人对他科普这里的规矩,以至于当星明这样说着的时候,其他人想笑的,结果他们看到了甚尔的表情后,一个个全都老实了下来。

    加上甚尔说的“他听不得脏话”,于是这个拥有悠久历史的赌/场,居然难得有了懂礼貌且相互谦让、甚至还很安静的一天。

    甚尔看着这样诡异的一幕,他在心中想着,也许自己也没有烂得那么彻底——至少看起来还是有救的。

    甚尔的这种好心情也感染了黑医,黑医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他走到甚尔身边,感激道:“谢谢你帮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身边的是你的那个吗?”

    黑医挤眉弄眼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甚尔的心情随着这句话变得很好,他说:“这是禅院小鸟,很可爱吧?”

    ……他身边这个人不要说长相了,被这种过于宽大的外套罩着,就连身形也分辨不清楚。

    黑医诚心说:“怎能用可爱来形容呢,他的姿态是如此端庄又秀丽,光是用可爱来形容是不足够的。”

    虽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这样闭眼夸总没有错。黑医觉得自己说对了话,他凑到甚尔面前,说:“我搞到咒术界的好东西了,你要试试看吗?”

    甚尔说:“不要,快点干活。”

    黑医知道那是催促着他快点离开这里的意思。不过虽然有甚尔作保来带走他,但他今晚实在输了太多了,其他人最后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他们叫住了面前的人,说:“喂,你好歹抵押点什么在这里吧?”

    黑医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五颜六色的东西,他说:“这是传统咒术师的家庭会用的东西,没有反转术式的情况下就会用这种东西来净化污秽、治疗自己。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好东西,就连我自己都没有试过。”

    他把一堆五颜六色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甚尔觉得面前的东西实在有些眼熟,可是没有等到他想起来这究竟是什么,他就看到另一个人拧开了胶囊,他看着胶囊里面的东西,大声嚷嚷了起来:“这不就是普通的砂糖吗?你这家伙拿这种东西来,想骗谁啊?”

    还真是砂糖。

    甚尔有点想笑,他身边的五条星明身体一直是紧绷的,可是他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也跟着轻松了起来。周围的一切是如此光怪陆离,星明几乎觉得自己要被卷进这样的世界里了,可当他攥着甚尔的手时,周遭又都安定了下来。

    黑医面前的债主又拧开了一个胶囊,里面还是砂糖。他干脆把剩下的胶囊丢进嘴里,就着酒当糖豆吃着玩,他看着甚尔,又看着星明,忽然说:“甚尔,你不来玩几局吗?”

    黑医小心翼翼地在甚尔旁边说:“不了吧,甚尔的手气比我还烂……”

    把胶囊丢进嘴里的人好像吃到了一颗难吃的东西,他皱眉,五官都积在了一起。他灌了一大口酒才压下这种感觉。看着甚尔,他的心情变得很差,于是讲话也不客气了起来:“甚尔,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甚尔其实不太想带着星明做这种事。

    可是甚尔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拉着晃了晃,他听到星明小声说:“那是什么?”

    甚尔……甚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想起了自己从来没有赢过的赌运,明明是天与咒缚,各项身体素质都应该在普通人类之上,但他偏偏在这方面赌运稀烂。如果是往常的他,听到周围人说他“赌技稀烂”之类的话,大概早就出于逆反心理而上去玩几局了。

    可现在不一样。

    这种丢人的样子,不要傻鸟看到比较好。

    于是甚尔违心道:“这些东西一点意思都没有。单调得要命而且违法,我一向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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