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我男人本来就是宝
池皎皎在心里盘算找机会,没料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送走气愤又无奈的林家舅舅和表哥表弟后,她打转回池家,在半路上遇见了从保健站回来的池兰香。
在池家人都穿着从别家借来的破烂衣服时,池兰香一袭格子连衣裙显得分外惹眼。
“哟,这不是兰香丫头吗,我记得你家遭贼了啊,你咋还有这么漂亮的新衣服穿?”
一个路过的婶子好奇打听。
池兰香拍了拍裙角不存在的灰尘,“身子你真有眼光,这可是供销社最好的裙子,我城里对象给我买的,花了十三块钱呢!”
“呀,你不是刚跟顾家老二退亲吗,咋就有城里对象了?”
“前两天进县城找亲戚帮忙,他们给我介绍的。”
深夜。
池家院子里突然响起三道哀嚎声。
“砰砰砰!!!”
“老二家的,快开门,你侄子他们吃坏了肚子,又吐又拉,疼得在地上打滚儿,你快点起来送他们去医院!”
池老太在外面使劲砸门。
“老二你听到没有,快点,把振兴几个也喊起来!”
池皎皎嚯地拉开门,“大晚上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外,池老头披着衣服站在院子里,嘴里衔着旱烟袋,吧嗒吧嗒,烟锅里一明一暗。
套了件背心的池急得满头大汗,左手扶着跑茅厕跑到腿软的大儿子池建业,右手扯着嗷嗷直叫的小儿子池红卫。
还有一个钱红燕,嘴唇惨白,大口喘着粗气,捂着肚子从茅厕扶墙而出。
“丧门星,你堂哥堂弟都要痛死了,你怎么还能睡得着!?”池老太颠着小脚,破口大骂。
池皎皎挡在门口,双手环胸道:“他们要真的痛死了,我只会睡得更香。”
“你,你!”
池老太用手指着她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死丫头,你给我让开!”
“老二,林杏花,你们是聋了还是死了,听不见娘在叫你们吗?赶紧出来!”
池皎皎拦住老太婆,“我爹被爷爷打得浑身是伤,现在不能下地,我娘要照顾他,你们找别人去。”
“阿奶,你快点啊,我肚子好痛!”池建业蹲在地上,哀哀戚戚地喊。
他旁边的池红卫年纪小不经事,直接鬼哭狼嚎起来,“阿奶,救救我!我要死了,是妖精堂姐要害我,都是她害的我!”
池老太最宝贝的就是这两个孙子,听到他们喊疼,急得连连跳脚。
“你爹不能下地,你总能动弹吧!”
池皎皎摇头,慢条斯理道:“最近农忙,他们都累得不行,这会儿早就睡熟了,就是天上打雷也叫不醒。”
“而且他们明天还要上工,整整30个工分呢,要是耽误了他们上工,咱们一大家子吃啥喝啥?”
池老太看着一直没有动静的二房,知道他们这是铁了心装死,不肯送三房去医院。
钱红燕强忍腹中绞痛,艰难地开口,“池皎皎!是你,是你拿回来的鱼有毒!你故意下毒想害死我们!”
“三婶,原来那个不要脸的偷鱼贼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家里进了黄鼠狼呢!”
池皎皎拖长了音调,听起来嘲讽意味十足。
钱红燕嘴硬道:“我是你长辈,你拿回来的东西就该孝敬我,那鱼放在灶房里我怎么不能吃!”
“所以啊,活该你遭罪!”
池皎皎一张小嘴尽捡扎心窝子的话说。
“你就算了,怎么还连累堂哥堂弟跟着你一起遭罪呢,他们可是我们老池家的宝贝孙子,多金贵啊,万一出点事可怎么办呐!”
钱红燕听着这话很不是滋味,什么叫她就算了?她的命就不是命吗?
池建业死死按着肚子,埋怨道:“娘,虎毒还不食子呢,你怎么拿有毒的鱼给我们吃啊?”
池红卫哭嚎不止,恨恨地打了钱红燕一下,“呜呜呜,娘坏,娘坏!肚子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钱红燕又气又恨,“池皎皎,你的心可真够坏的!明知道那些鱼有毒还往家拿,你就是成心想害死我们!”
“我提醒过你的呀,是你自己又蠢又馋,那鱼要是处理好了,不仅没有毒还特别美味呢。”池皎皎语气无辜。
那些鱼里就只有三条溪石斑有籽,吃了顶多上吐下泻,受罪是肯定的,但不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有,那就算他们倒霉。
池皎皎讥诮的目光在三房一家人身上来回打转,故作惊讶道:
“那可是整整十六条鱼呢,你和堂哥堂弟三个人就全吃完了?没给爷奶、三叔和堂姐分点吗?”
真是可惜,又让池老头池老太逃过一劫。
钱红燕一张嘴就恶心想吐,说话的声调都变了,“那鱼小得很,根本就没几口肉,所以我才,我才……”尛說Φ紋網
“背时鬼,馋不死你!”
池老太没好气地拍打她的背,“自己倒霉还要拉上我两个孙子!”
她一开始以为是晚饭的野菜糊糊有问题,还庆幸自己没中招,没想到居然是老三媳妇背着他们吃独食。
虽然没人想吃有毒的鱼,但这并不妨碍她在心底咒骂钱红燕是个自私鬼。
池老太把医药费抢回来一半,“你身板壮,采点根头菜熬水喝就行了,这钱留着给建业和红卫看医生!”
“老三,你赶紧把两个小子送卫生院去!”
池老三知道婆娘和儿子背着自己吃独食后心里也不舒服,但看着两个儿子要死不活的样子,他也没再耽搁。
至于婆娘钱红燕,多往茅厕跑几趟,拉肚子拉不死人。
“兰香,你送娘去卫生院,这罪真不是人受的……”
钱红燕眼看没人管她,连忙拉住女儿池兰香的手。
她吃了不少鱼籽,症状其实是最严重的。
池兰香噘着嘴,一脸的不开心,心道,现在想起我来了,吃鱼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想起还有我这个女儿呢!
娘和阿奶是一样的,心里只有池建业和池红卫,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他俩,有多的剩的才会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