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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早点回来,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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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村长出去端饭菜的功夫,乐颜和我已经各自收拾好了自个儿要住的房间。

    乐颜与赵青阳住左边,我与九苍住右边。

    将一次性使用的床上三件套折腾好,我疲惫地往床上一倒,看着光线昏暗的屋顶,打个哈欠道:“还好开春了,天已经不是很冷了,不然这屋子得把人冻死。”

    “不会冻死。”某人没良心地圈住我腰肢,陪我一起躺下来,“为夫可以给夫人暖被窝。”

    我翻身面向他,顺手搂住他的脖子好奇问:“说到暖被窝,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挑眉:“什么事?”

    我说:“都说,蛇、蛟、龙,都是凉血动物,体温是凉的。可为什么你的身体一直是暖的?”

    他好笑道:“我是凉血动物,夫人是冥界神,不也是没有体温的人么。”

    “可我现在是人啊。”

    我往他温暖的怀抱里蹭了蹭,静静感受着他的微热体温徐徐将我包裹起来:

    “你身上,好暖和,跟小太阳似的。老公……你该不会是条火龙吧……”

    他没忍住轻笑出声,抚了抚我的脑袋低叹:

    “漓儿的想象力,为夫甘拜下风。为夫若是火龙,夫人的冥界正神元神靠近为夫是会感到不适的。再说,为夫的原形,夫人不是见过么?为夫,是条墨龙。”

    “那为什么你的体温,是暖的?”我执拗地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宠溺地揉我头,无奈坦白:“因为为夫,不是真正的龙族。”

    “你……是杂交的?”

    他佯装怪罪地拍了下我脑袋:“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我不好意思咳了咳,赶紧改口:“啊不是,应该是……混血?”

    “也不对。”

    他耐心地抱着我,缓缓说:

    “本帝,严谨来说也不算上古神,本帝诞生的那个时期,同龄的神仙如今都被称作始祖神。

    譬如,龙祖上清,凤祖凤知潆,蛇祖灵清,还有第一代冥王,如今的天后娘娘君绫。

    他们都是本种族的始祖大神,因此才被称作初代始祖神。

    我出生的时候,是和天地间第一条龙,第一只凤凰,第一条灵蛇,第一头麒麟一同长大,只不过后来随着日月更迭,沧海桑田,很多种族的始祖大神都陨落了,上清和凤凰也不例外。

    本帝只比上清晚三百年诞生,在凤祖之后,蛇祖之前,彼时天地间,还没有出现第二条龙。

    本帝的真实身份,其实只是一缕天地清气,只是聚形时,与龙颇为相似,后来上清觉得我本体在上古战场行动不方便,于是就送了我一缕龙魂。

    所以,本帝有龙形,可元神的本相,仍旧是一缕摸不着的清气。

    本帝和初代冥王的身份相似,但冥王是混沌之气所化,也就是天地初开时的浊气,也是这个原因,才导致我与初代冥王后来一掌阴,一执阳。

    我坐镇泰山,掌万物生灵,她镇守冥界,掌一切阴魂。

    原本呢,上清给我龙魂,只是方便我在上古战场上放大招大杀四方震慑敌人,但后来,我慢慢习惯了当一位龙神。

    当一缕气有什么好,风过无痕的,当龙多霸气,重点是后来有一阵,我一在外惹事,对方就去找上清算账。

    记得我还年少时,八荒之乱平息了那么一两百年,这百年间,妖界一直在同神界商议停战议和之事,当时有个不要脸的神仙跑去调戏人家妖界小姑娘,被我一脚踹进了天河里。

    后来那人去上清门口骂了两天两夜,上清查了半夜月都没查到究竟是自己族内的哪条龙神干的好事。”

    “那你也太坑了吧!”我忍不住笑着蹭他:“龙祖后来知道了吗?”

    他道:“知道了,不过是前些年才知道的。”

    “哈哈,过了这么久才知道啊!”

    “这事原本灵清也知道,我踹人的时候她就盘在旁边的神树上晒太阳,但她也看那家伙不顺眼,就索性当做什么也没看见,我也没想到,她竟然隔了这么多年,她哥哥都死一回了,她才把我供出来。

    那个混账玩意,是老天君族内的表弟,确实不是很好惹,其实,若不是因为他跑上清家门口泼妇骂街那两天上清正好在魔界厮混,不在自己家,那混账的口才是根本没机会发挥的。

    那日上清一回去,两巴掌就把人扇傻了,后来神祖施压,上清才开始在族内找罪魁祸首。

    只是,此事没个定论,他就为了龙族,殉劫去了。前些年他死而复生回来,灵清和他下棋聊天的时候,提到此事才把我供出来。”

    “那龙祖当时,生气么?”

    他淡定道:

    “生气有什么用?他能拿本帝怎么办?他陨落的那些年里,是本帝暗中照拂着他的亲妹妹灵清,也是本帝一手将灵帝送上了五帝之首的位置。

    他妹妹下凡转世,灵帝神宫的奏折都是我给他妹妹批的,若非本帝在暗中指引,玄帝那个混账小子能明白灵帝的苦心么?

    本帝扶着他妹妹青云直上,还给他找了个懂事的妹夫,他欠本帝的人情债,一时半会还不完了。”

    “我以前听说过上古五帝……只是,没听说过东岳大帝在五帝之内。”我昂头,皱眉盯着他猜测道:“你还有别的身份?”

    他轻颔首:“嗯,本帝,在执掌泰山之前,也是青帝。”

    我恍然大悟,“青帝……怪不得,青帝本就是掌万物生的古神,与东岳大帝是一人,正常,太正常了。”

    我越想越觉得神奇,一拳擂在他胸口上,不正经地问:“爱妃,你究竟还有多少小秘密是朕不知道的?”

    “没了。”他将我按进怀中,怜爱道:“我比你活得久,经历得多……你想知道我的事,未来,我慢慢讲给你听。”

    我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亲密与他相拥:“嗯,不着急,等我们以后有了孩子,你就把你的过往当睡前故事,讲给我们的孩子听。”

    我可能,已经没机会听到了。

    “先夫人,再孩子。”他温柔入骨的深情道:“孩子,哪有老婆重要。”

    抚了抚我的后背,他低声问我:“不过,夫人啊,你今天提了孩子这么多次,不会是想要孩子了吧。”

    “才没有呢。”我脸红的嘴硬道:“我这不是正好说到这一茬了么。”

    他体贴地帮我整理肩上长发,放轻声与我道:“我是不想夫人这么小,就经历生育之苦,生孩子对女人来说很残忍……现在的我,还没资格让你为我承受剜肉剔骨之痛。”

    “你想的太多了。”我抱着他,心情复杂:“我真的只是随口一提。”

    要是真怀了……你还能把你的崽塞回去吗?

    “九爷,漓漓,村长送饭来了!”赵青阳把饭拎进来,在堂屋里喊。

    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顺便把他拉上,一起出门去堂屋吃饭。

    赵青阳和乐颜把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摆上那张破旧的八仙桌。

    “虽然是在山里,没什么好东西,物资匮乏,可这村长还是蛮热情好客的,中午的饭菜有鸡有蛋,就连这青菜白豆腐都做的香喷喷的!”赵青阳把干净筷子分发给我和九苍。

    我深吸一口小鸡炖蘑菇的香味:

    “味道真不错,村长确实是个好心人,对了,咱们也不能白吃村长的饭菜,我包里带了几千块钱现金,晚上村长再来送饭,你记得把钱给村长。

    到时候他肯定会不好意思收,但你还是得给他,塞也要塞他口袋里,在这种山村里,家禽估摸也就只有过年才舍得吃上一顿,何况,村长现在老婆孩子都没了。”

    “嗯,我知道了。”赵青阳点点头:“还是漓漓想得周到。”

    九苍夹了块鸡肉给我:“吃完饭,漓儿和乐颜先在这休息几个小时,青阳去找村长,让村长带你去那座绿度母菩萨庙看看,我跟在你身后,我们先暗中去探一探须莲鬼母现在的动向。”

    赵青阳颔首:“好,懂了!”

    我担忧问他:“须莲会不会察觉到你的气息?”

    九苍道:“无妨,本王现在的修为,瞒她一时半会,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哦了声:“那你和青阳要小心,千万别放松警惕。”

    “夫人安心就好,本王和青阳,速去速回。”

    乐颜咬了口蘑菇,扭头交代赵青阳:“那你回来以后,如果我和漓漓不在家,出门拍照片去了,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放心,我和九爷一定很快就回来。”赵青阳贴心地给乐颜夹块炸鸡蛋。

    中午吃饱喝足后,我与乐颜就去厨房门口的水井边打水洗碗了,赵青阳与九苍则出门打探敌情去了。

    乐颜蹲在屋檐下仔细刷着碗边油渍,打了个哈欠,靠过来问我:“漓漓,坐一夜的车了,你累吗?”

    我点头:“累肯定是有点啊,但我不想睡觉。”

    乐颜哈欠连天:“我想……”

    我接过乐颜手里的碗刷第二遍,“那等会儿你去屋里睡一觉。”

    乐颜不放心地看我:“你呢?”

    我说:“我也去屋里躺会儿,你别担心我,我不出门,我一个大活人,还能平白无故消失不成?”

    乐颜刷好最后一只碗,昂头看向远方被风摇晃枝头的树影:“你别说……这种环境,我还真怕你平白无故消失了。”

    “怎么可能?”我接下碗,在清水盆里清洗最后一遍:“我可是神仙转世,不会消失的。你安心睡觉,我就在另一间房里陪着你。”

    乐颜精神萎靡地嘟嘴:“那好吧。”

    我把水盆里的清水倒在地上,端着干净碗筷进厨房,把东西搁置好后才再出门,拉上乐颜的手带乐颜回堂屋,“走吧,睡觉去,睡醒了阿九和青阳哥就回来了。”

    乐颜慵懒地乖乖回房,往大床上一倒,听话睡了。

    我将乐颜的房门关上,本来打算去另一边的房间躺着刷手机的,但突然想起来水桶空了,于是我就又跑井边,捞了捞袖子,把打水的桶用麻绳拴好,放进井里舀水……

    水桶底部激开井水水面一层涟漪的那一刹,水井里,突然出现了一张人脸!

    苍白的女人脸!

    我吓得手一抖,麻绳掉进了井里。

    连连后退两步,抚着起伏剧烈的胸口大喘气。

    是,鬼魂?

    我强压下心底的恐惧感,再次凑到井边,从上往下看……

    井水里的那张脸还在,并且在我再次低头往下看时,两眼渗出了鲜红的血泪。

    血泪一滴一滴,融进井水中,迅速在井水内散开……像一缕缕血雾,顷刻染红了整片干净水面……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调整好心态,施法将掉进井里的那截麻绳收回来,被浸湿的绳子上,没有血,所以这只是鬼魂最低级的障眼法……

    “大白天的出来吓唬人?谁给你的胆子!有本事出来见上一面!”我沉声轻斥,不顾井水里的那张鬼脸,壮着胆子将盛满水的木桶提上来。

    水灌满旁边的大木桶,我把东西放回井边,一转身,突然出现的听风吓我一激灵。

    “哎呦我去!你下次出来前能不能先打声招呼,别突然就蹦出来了,吓我一跳!”

    我拍着心口怪罪,听风嫌弃撇嘴:“怎么了嘛!你干亏心事了?怕什么啊,我又不是鬼!……啊不对,我好像就是鬼。嗯,可是,那关键是我要是突然在你背后喊你一声,不是更吓人吗!”

    我连喘好几口气才缓过劲来,摆摆手无奈道:“没办法,我当过几十年的人,见鬼就条件反射。”

    听风脸黑:“你这可不行啊,你可是黄泉之主,鬼界正神,怕鬼……说出去多离谱。”

    我弯腰在旁边的石磨上坐下来:“哎,说不准等我归位了,再适应几年,我就不怕了呢。”昂头瞟他一眼:“你有事?”

    听风傲娇的抬了抬下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我淡定威胁:“可以,但如果你没事把我吓一跳,我等会儿歇过来了就要捶你了!”

    听风一怔,尴尬抽了抽唇角,变脸比翻书还快:“啊,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事了,嗯,真有事!”

    我不耐烦:“有事你就说啊!”

    听风大大咧咧地在我身边坐下来:“关于你的事。”

    “我的?”

    听风点头:“嗯,你归位的事。”

    我拧眉:“详说。”

    听风缓缓道来:

    “我返回黄泉司后,发现黄泉之上有祥云聚散,我去问了武判官,武判官说,最近这五六日黄泉之上都常有祥云涌动,黄泉边上的彼岸花还时不时发个光,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影响。

    能影响到彼岸花与黄泉司的力量,我只能想到你了……

    然后我又去黄泉大殿,给你的神位上香,更让我意外的是,你的神位后,悬挂着的那幅神像图,身后的桃花竟然开了,桃枝探出了画面,桃花开的娇艳灼灼。

    种种迹象都表明,黄泉,你要回去了。”

    我听罢,沉默少时,才说:

    “我也有感觉,我最近能想起来的事越来越多了,须莲鬼母的事,当年五魔乱世的事,还有,我曾在冥殿的天命书上预见过自己未来的事……

    细枝末节,都能记起来。还有我的神力,我感到自己的灵力越来越充沛,现在甚至比上一世在锦国做大祭司时,运用神力还自如。”

    “看来,盼了这么多年,你终于要回来了。黄泉,恭喜。”

    “可是阿风,我的心里总是很不踏实。我算到了血月之夜,我和阿九会经历分别之苦,还有可能是生离死别,我总觉得,我归位一事,和阿九息息相关……”

    听风蹙眉,沉思良久,道:

    “这些年,我也听到了一些话,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记得帝九苍带你离开后的第三年,长烬君上与白旻帝君在冥殿下棋,彼时我侍奉在长烬君上身侧,给长烬君上奉茶时,长烬君上忽然就想起了你。

    长烬君上说,从前你最爱在他下棋的时候捣乱,你幼年为了不许他下棋,央他带你出去玩,还把玉棋子吞进了肚子里。

    后来棋子在你肚子里胀的你吃不下饭,你捂着肚子就在大殿里打滚喊疼,可把他吓得不轻,以至于后来直至你执掌黄泉,赶赴黄泉司上任,他才敢再将棋盘拿出来。

    长烬君上刚回忆几句,眼眶就湿了,那会子白旻帝君就突然冒出来一句,东岳主生,黄泉注死,这是天命。

    当时我听着,还以为帝君说的只是你们二人的神职,可现在再看,你二人之间,肯定是有某种联系的,而且……”

    听风侧过身子郑重与我道:“我头几天去长烬君上那里蹭饭,黑白无常酒喝多了,就莫名其妙说了句:东岳大帝,其实早就死了。”

    “什么?”我心下一惊,追问道:“什么叫早就死了?”

    听风摇头无奈道:

    “黑无常的警惕心太高了,我本来想趁着酒劲再套几句的,但都被黑无常破坏了。我后来还专门去查了关于东岳大帝的记载,冥界的书册上对东岳大帝的着墨甚少。

    我不死心,就索性去泰山找了我那位柳树仙好友,请他拿东岳神宫的泰山史记给我看看,我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翻了遍,没找到什么关于东岳大帝已经陨落的记载。

    唯一值得人研究的,只有两千八百三十二年前,泰山有崩塌之势,群魔现世,东岳大帝以一己之力保住泰山,用元神之力化青苍鼎,将所有妖魔鬼怪收进鼎内,镇压在泰山之下。

    同年,泰山还喷了两次灵火,据说那灵火能令世上一切灵物,顷刻化作灰烬,灵火之后,还有弱水,东岳大帝顷泰山诸神之力,为阻止灾厄流向人间,硬生生将那灵火与弱水关在泰山,强行炼化了。

    打那以后东岳大帝便时常闭关,泰山的事项暂且交给手下贺灵官代理……

    如果,东岳大帝真的早就死了,很有可能,就是死在了这场灾难中……

    因为泰山神宫的记载上,此次灾难远比我现在诉说的这些还要凶险千万倍。”

    我掐指算了下,心里越来越乱:

    “两千八百三十二年前,阿九如今的岁数,不就是两千八百多么?所以,阿九是因为炼化那些灵火与弱水,才耗尽神力,转世为蛟王之子帝玹的?

    他有转世,可能只是因为太疲劳了,才入凡修养千年,怎么能算死呢?但黑白无常那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

    “的确,陨落的神仙,是没有转世的,他有转世,也极可能是化解泰山大劫的时候疲累过度陷入沉睡,元神才会入凡修养,不能算死……

    黄泉,这件事先放一放,重点是,东岳主生,黄泉注死这句话,我后来突然想起来,如果照泰山史上记载的那样算,你其实,还比现在的蛟王帝九苍小一岁。”

    我哽了哽:“对,我是比他小一岁……有问题吗?”

    听风面色凝重道:“假如,东岳大帝真的是在那一劫中陨落的,你其实是在东岳大帝陨落后,才应天命而生的,再结合那句东岳主生,黄泉注死来看……你觉得,像不像是,他死,你生,他生,你死。”

    “他死我生,他生我死。”我顿时全身发寒发麻,头皮发紧,颤着声不敢置信地呢喃:“他死,我才能生,他生,我必须死……如果他真是在那一劫里陨落的,那我和他,确实是,他死了,我才生。”

    听风揉了揉太阳穴道:

    “更巧合的是,他如果是在千年前恢复东岳大帝记忆,想起来自己是谁的,那就又应了你死他生这四个字。

    如果他没有推迟归位的日子,如果他没有因为你,而迟迟不肯做回东岳大帝,那就该是,你死之夜,他重归神位,黄泉死,东岳生。”

    我越听越慌乱,手胡乱抓住听风的袖子,两眼朦胧:

    “我见到了血月,算到了血月之夜,我和他有生离死别……现在你又看见黄泉之上有异象,我有了归位的趋势,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归位之日,就是他消失的时候?”

    “两千多年前,他陨落,你出生,千年前,你陨落,他归位,如今他强行把你要了回来,如果事实真如我们猜测的这样,他当年就是在拿自己的命,换你的命……

    黄泉归位,东岳,就会消失。血月之夜,你俩分离,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我虽然早就猜到九苍会在须莲鬼母的事上出问题……可得知这个真相,我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我算到我们会分离,我甚至都做好了舍弃自己保住他的准备……可到头来,才发现,他的一切苦难都来源于我。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变成黄泉,听风,有没有办法……”我急躁地问听风,听风摇头沉声打断:“归不归位,我们没有办法左右,这一切,都是上苍的意思!”

    “上苍的意思就不能改变了吗?”

    “除非,你有东岳大帝的本事,能和天道提要求!”

    他的一句话,彻底击碎了我的希望……

    我失魂落魄地扭头,跳下磨盘,不知所措的胡乱往前方走着……

    听风也赶紧下来,快步拦住我,握住我的双肩沉沉安抚道:

    “小泉,别害怕!我帮你一起想办法。况且,这只是个猜测而已。黑白无常说东岳大帝早就死了,可你我都瞧的一清二楚,东岳大帝还活着,还在呢!

    陨落的神明是没有转世的,他有转世,还能保持东岳大帝的身份,就代表泰山那一劫,他并没有死在劫难里……你再等等我,我会设法找出真相的!

    小泉,在此之前,你一定要稳住,照顾好自己,不许做傻事。”

    “只是猜测……”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忽然又想起当初父王在我腕上种金色彼岸花时说的那句话……他说,关键时刻,那朵彼岸花能救九苍的命……

    我立即把手腕送给听风,着急道:“你会不会把喜脉?”

    听风愣了愣,迷茫地伸手,将指尖搭在我的腕口,安静探了一阵……

    半晌,听风陡然惊讶昂头,“你有东岳的孩子了!”

    所以,破死局的办法,在孩子身上?

    我眼眶涨满泪水,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湿润,深呼一口气。

    “看来是真有了……”

    听风担忧道:“这时候有孩子……着实危险,还小,只能感应到一点点它的气息……估计现在就是一团指甲盖大小的光。

    听说女人怀孕头三个月是关键时期,你……注意着点,看在孩子的份上,别犯糊涂。对了,这孩子,要让他知道吗?”

    我想了想,摇头:“暂时不要,这孩子本不该存在的,他和我在一起,一直在用避孕药,是父王在我腕上种了法术,才破了他体内的药性,有了这个孩子。”

    “那我,帮你一把。”

    他施法压下我的脉象,轻声道:

    “这样,他把脉就发现不了你有身孕的事了。小泉,无论你选择哪条路,我都支持你,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也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大不了,咱们俩继续一个做石头,一个做花呗。”

    “阿风……你别对我这么好。”我低头哽咽。

    他温柔帮我整理肩上长发,假装轻松地笑笑:

    “谁让我是你的护生石呢?我啊,在你还没诞生前,就窝在你的坑边等你,护你,后来你出生了,我又奉长烬君上之命,给你做玩伴,陪你读书。

    你小时候叫我哥哥,我也是真拿你当妹妹看待,你这性子,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想做的事,我阻拦你,反而会适得其反,既如此,不如我全力助你……

    神仙嘛,漫长的生涯,若是给自己留下遗憾,余生也会煎熬度日,我家小泉向来有主见,有分寸,我都听她的。”

    “风哥哥。”我低头,两滴泪掉下脸颊。

    他伸手小心帮我抹去脸庞上的泪水,继续安慰我:

    “别怕啊,不会出事的,我的直觉向来很准,再说,你不是说长烬大人都出手了吗,长烬大人现在是冥王,东岳大帝的事,他应该有法子。不慌,我再设法去套点消息,与须莲干架的时候,你再叫我。”

    我点点头:“好。”

    “没多大事,哪有神仙倒霉死两回的,不怕啊。”他拍拍我的肩膀,安慰完我,转身化风消失在了我眼前……

    我目光呆滞的站在风口,满脑子都是听风的那句,他生,我死,我生,他死。

    恍惚间,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做的那个梦。

    血月之夜,漫天血雨。

    他的声音,绕耳不散。

    “漓儿,如若你我真是一生一死的结局,我愿,你长命无忧。”

    “我心悦你,一生,唯对你一人动过心。”

    “我若离去,不许悲伤,漓儿……你弃了我两回,如今,该你承受独自在世间苦熬的滋味了。”

    “祝漓,帝九苍此生,人是你的,命也是你的,这颗心,交给你。”

    原来,不是梦。

    是所有事,都早有预兆。

    越往深处想,脑子就越疼……

    疼得像裂开了一般……

    难道是上次被那两缺德玩意敲破头的后遗症还没好?

    不对,不像……

    我的脑子里,突然又想起了一些模糊的画面——

    黄泉大殿,天道出现。

    他抱着我的身体,昂头与天道对峙:“若本帝,非要她活呢?”

    天道震怒,万雷齐发。

    寒风瑟瑟,天地间雷光迸射。

    “你想留下黄泉,便要付出代价!”

    他眸光冰冷,一字一句,坚定道:“本帝,不回去了。本帝只要她。”

    “东岳,你乃泰山之主,掌万物生灵,怎能因一己私欲,弃天地万灵不顾!”

    “本帝为三界操劳一生,无怨无悔,本帝要她,怎就是弃天地万灵了?天地万灵,本帝能护,本帝的妻子,本帝也要保!”

    “糊涂东西!你可知,你保下她,就是绝了自己的活路。”

    “本帝的活路,本帝自己能觅,本帝做不到,用心爱之人的命,来换自己苟且偷生。”

    “好啊,你和她可真是我创造出来的好孩子!她不愿意取你性命为自己续命,你不愿意用她的死,换你重生,既如此,随你们去吧!”

    我颤巍巍的蹲下,怪不得、怪不得他迟迟没能归位……

    原来,他用自己归神位的机会,与天道交换,才换我转世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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