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因为他是我爹
我点头:“好。”
回来是肯定还会回来……只是不知道下次回来,会是什么时候。
晚上。
谢姐姐带着小宝在院子里练剑,我待在屋里,趴床上打开带回来的笔记本电脑,点开邮箱。
翻出几个月前某甲方给我发来的那份邀请函。
邀请函上赫然写着——短命村,原名秋牧村。
村里有绿度母菩萨杀人,凡作恶者,皆会被菩萨惩罚。
秋牧村十年前遭了天谴,青壮年皆死在了鬼怪作乱下。
也是十年前,村里供奉绿度母菩萨的小庙显了灵,绿度母菩萨现身镇压鬼怪,这才保住了村里最后几十名人丁……
从那以后,村里人人逢上年节都会去小庙前焚香参拜绿度母菩萨,村里凡有为恶者,绿度母菩萨就会替天行道收走他们的魂魄。
起初人们敬畏绿度母,觉得绿度母菩萨是正义的化身,惩恶扬善能庇佑整个秋牧村。
后来,由于绿度母收人魂魄收得越来越勤快,有的人仅是因为少给绿度母菩萨上了一年香,就被绿度母菩萨取走了性命。
还有人,便因对邻居家的财物起了贪心,半夜撬开邻居家牛屋的门,偷走了邻居家一头老牛,次日一早便被发现横死在大路上。
诸如此类的荒唐事越来越多,不少人就因为一个芝麻大点的错,便落得个命丧黄泉的下场。
渐渐地,村民们开始害怕绿度母,憎恨绿度母……甚至怀疑村里的绿度母菩萨不是佛,是妖物。
绿度母菩萨庙,也因每夜都有亡魂聚集而被当地人称为鬼庙。
如今的秋牧村,每天只要太阳下山,整个村子家家户户都会门窗紧闭,村头村尾连半个本地的活人影子都看不见。
据说现在秋牧村最亮丽的风景线,就是家家门头贴着的符纸与经幡……
可是,普通的符纸与经幡……又怎么能对付得了那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家伙呢?
最近这两年倒是有不少户外探险者与恐怖游戏主播,甚至凶宅试睡员、灵异事件调查员去秋牧村直播探险调查过,但末了都以被吓出秋牧村而草草结尾。
去探险过的同行上传到群里的笔记我也仔细阅览过,根据上面的记载,看来秋牧村的情况确实不怎么好……
父王那边调查出来的结果是,她想以整个村子为祭,成就自己。
村里具体的情况,还是得等茶花小姐姐回来才能解惑……
初三那天,我蹲在院子里欣赏芍药花的时候就感应到她的力量在蠢蠢欲动了,想来用不了多久,九苍就会有所行动。
与其等他背着我悄悄谋划,单独行动,不如我主动出击,断了他想甩掉我,孤身收拾这个麻烦摊子的念头!
消灭须莲鬼母,本就是我身为黄泉之主的职责,他虽比我厉害……可过完年后,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就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而且第六感告诉我,九苍,可能,会有危险。
我认真将邀请函从头到尾看了三遍,刚合上笔记本电脑坐起来,茶花小姐姐就一道红光砸落在我屋内——
“尊主,小仙已按您的吩咐,去秋牧村,啊就是那个短命村打探清楚了绿度母菩萨杀人事件的前因后果!”茶花仙恭敬屈膝向我行礼。
我抬手示意她起身,淡淡道:“说。”
茶花仙挥开臂上洒金红披帛,兴致勃勃地和我从头道来:
“尊主你有所不知,这个秋牧村除了短命村一个别名,在十五年前,还有另一个别名,叫做男人村。
秋牧村的地理位置,其实是在大山深处,那片山脉叫美人岭,山脚下有个如意村,如意村过后是山海村,山海村再往里面走,就是秋牧村。
由于那片山岭上住的人实在太多,地理位置实在太偏了,所以古代编村的时候,编到秋牧村就停止了,也就是山海村往后的所有住户都属于秋牧村。
秋牧村在一百年前,也被称为全国第一大山村,村里村民少说有六百户。
但住在山村,就难免落后且封建,而且那里的人粗暴野蛮,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生孩子!
原本秋牧村是个与外界几乎没有联系的地方,秋牧村里的男女婚配,也都是内部消化。
可是那些人思想又老旧的很,生孩子还只想生男孩,一旦有了女孩,不是把她扔进河里淹死,就是把女娃掐死扔在大山头喂狼。
久而久之就导致村里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加之时代变了,大城市的繁华吸引了不少山里人走出山村,交通稍微便利些的如意村与山海村青年男女都相继离开老家,远赴他乡打工了。
于是秋牧村很多三四十岁的男人根本娶不到媳妇,不少户都死光绝后了。
然后呢,秋牧村的村民觉得这样可不行,得想办法弄女人娶媳妇,不然整个村子都要死光绝迹了!
大伙们凑在一起一合计,决定集资送小年轻出大山,去大城市打工娶媳妇。
是以所有村民都拿出了压箱底的钱,凑了两千,把十个二十多岁相貌不错的青年男子送上了去大城市打工的火车。”
我拧眉思量道:“这倒也是个办法,至少为秋牧村留下了一线生机。”
茶花仙竖起手指头摇了摇:“不不不,尊主你还是太单纯了,你以为他们真的只是去大城市打工找媳妇的吗?他们肩上可扛着为村里所有家庭延续香火的重任!”
“所有家庭……”我陡然觉得头皮一麻,胆颤昂头:“不会是……?”
茶花仙用力点头,义愤填膺道:
“那十个相貌不错的二十来岁青年男子去城里唯一的任务,就是带女人回村子。
由于他们一开始便目标明确,做好了计划,想好了万无一失的退路,所以他们特意在火车站,找了那些不要身份证就能上班的黑厂入职。
而在那些黑厂里,员工要么是放出来的劳改犯,要么是残疾人,要么,就是文化水平极低的人。
那些厂里的女孩子,也大多都是中学就辍学的穷苦人家女儿,还有一部分,大字都不识一个,小小年纪就被家里踹出来赚钱补贴家用,才十来岁!
而年纪小,不识字,脑子不好使的小姑娘,就成了这十名恶魔的下手对象。
他们在外宣称自己虽然是从山村来的,但是自己的村子里产金丝楠木,父母都在做木材生意,全家赚的盆满钵满,而他们出来打工只是为了学习经验,等学好了经商理念就能回去子承父业做富二代!
黑厂里的小女孩哪里见过真正的富二代,听他们一顿吹嘘,就信以为真。
不久,他们再利用带对方回去见父母,嫁给自己可以做木材商老板娘,躺着就能赚钱的幌子,稍稍诱惑几句,那些小姑娘们就受不了了,为了过好日子,便主动跳进了那些恶魔的圈套,乖乖跟着那些恶魔回山里了。
一年后的春节,那十个恶魔带着他们的女朋友回了秋牧村,而那十名女孩,终其一生都未能走出大山。
她们被当做生育机器,被锁在村子里,几乎每年都在怀孕生孩子,上一家男人侵犯她们,让她们生下孩子后,她们就会被火速送往下一家,然后被下一家锁在柴房里,侵犯受孕。
有时候他们嫌怀孕生孩子这个周期太长,甚至会在孩子九个月的时候,强行给她们灌催产药,让她们在怀孕八九个月那会子,就生下孩子。
而她们生下的男孩会被村民当做命根子宠,生下的女孩则会被扔给村里那些死了老头的老太婆养。
之所以没有再将女娃溺死掐死,是因为他们意识到了村里不能没有女孩,那些女孩长大,又能给他们传宗接代。”
我气恼握紧双拳:“这些猪狗不如的浑蛋!他们还配当人吗?”
茶花仙叹气道:
“他们用同样的方法,骗了三十多个女孩子进大山,这些女孩子,为他们生育了几百名子女。如今秋牧村的村民,有一大半身上都流着她们的血液。
而那些被骗过去的女孩子,下场也是极惨,一部分难产死了,一部分产后得病死了,一部分因为接连生育孩子坏了身体耗尽元气死了,还有一部分……是刚生产完,死在了其他男人的床上。
女孩子死后,她们又嫌女孩子身子脏,把女孩子直接丢山头乱葬岗暴尸山野,让女孩子们灵魂不得入土为安。
然,死去的女孩本就怨念极重,他们又陆续把其她死掉的女孩用同样的方式丢在同一个地方,于是乱葬岗的怨气越积越深。
直到第四十九具女尸扔过去,乱葬岗的滔天怨气彻底爆发了,再然后,就有了十年前的那场,所谓的天谴。”
我琢磨道:“那不是天谴,那只是无数女孩冤魂的报复……”
茶花仙点点头:
“对,那不是天谴,那是秋牧村的报应,在那场冤魂们的报复中,秋牧村的男人死了大半。
就在秋牧村人人自危的时候,村里那座供奉绿度母菩萨的破庙显灵了,然后,那菩萨就把四十九名报仇的女鬼给降服了……其实是吃了。
打那以后村民将绿度母菩萨视为保护神,几乎每个月都给绿度母菩萨烧香送贡品。
但,十年前的某一夜,绿度母菩萨突然给秋牧村的村长托了梦,说村里有女人不洁,坏了村里的气运,她要惩罚那个女人,让那个女人当自己的祭品。
于是第二天,村长就带人把这个女人给绑了,还在绿度母菩萨庙旁边挖了个大坑,将女人给活埋了。”
“不洁?”我蹙眉好奇重复,茶花仙掐腰:“嗯哼,绿度母菩萨说她和别家男人私通。”
我问:“真有这件事吗?”
茶花仙摇摇头:“那女人是个寡妇,为人比较正经,平时是个很老实本分的人!私通一事,纯属子虚乌有。”
我立马想到:“那就是那个绿度母菩萨,想要她,另做别用。”
比如,吸食她的精魂,助自己修炼。
五年的时间,之前那四十九名女鬼的阴气,应该已经被她消化干净了,所以她才会用这种方式,出去觅食……
“后来,村长连续好几个月被菩萨托梦,一年时间,他们献祭了十二名所谓的不洁女子给绿度母菩萨。刚开始绿度母要人,还只是利用村长出面去办,后来绿度母直接自个儿亲手去抢了!
村里不少户人家的女儿莫名其妙就死在了床上,还死状极惨,刚死没半个小时,尸体就黑了。
不过这种事干多了,终究还是会引来怀疑,五年前有一个男子的新婚妻子被绿度母以通奸的罪名取走了性命,不曾想那男子是个难得一遇的痴情种、真男人。
无论别人怎么说,他都执意相信自己妻子的清白,还到处宣扬村里的绿度母菩萨庙里供奉的不是菩萨,而是妖孽,鼓动了一部分青壮年村民敲锣打鼓地过去拆庙。
只是,结果可想而知,庙没拆掉,人先死了。
他也是绿度母菩萨杀的第一个男人,不过,似乎那菩萨尝到了男人的滋味,觉得男人的魂也挺好吃,从那以后,绿度母菩萨就打着惩恶扬善的旗号,在村里一通乱吃,无论是男女老少,只要她想,她随便吃!
发展到今天,就是大家知道的那个样子了。”
“吃人魂魄。”我安静思考了片刻,问茶花仙:“那个绿度母菩萨,最近有什么异样举动吗?”
茶花仙想了想,点头:
“有!我听栀子花精说,她两个月前突然发疯呻吟,一夜吃了附近几百个精怪,对了,她还杀掉了山神。
十五年前,她之所以能在秋牧村落脚,就是因为她囚禁了山神,只是十几年来,她都仅是囚禁,没有伤害山神,也没管过山神。
两个月前那次发疯,她先吃了精怪,又去吸食了山神的元神与修为,山神被她吸得只剩下一层树皮了!
也是从那以后,她就没再吃人了,好像,在闭关,但昨天夜里,她出关了。”
两个月前……
是九苍灭掉莲芯那次。
怪不得近来对她的感应越来越强烈。
我沉声道:“本尊知道了,本尊命你去查秋牧村的事,暂时不要告知任何人。”
茶花仙犹豫了一下:“谢大人也不成吗?”
我点头:“嗯,该让她们知道的时候,她们自然会知道。”
茶花仙听话的屈膝揖手一礼:“是,小仙明白。”
交代完,拂袖转身消失在我的房间里。
听风待人走后,才推门走进来,面色凝重道:“你,是打算亲自去会会那个须莲鬼母了?”
我没有瞒他,点头:“对。”
听风在我床边坐下,情绪略有几分消沉:“你让我去打探东岳大帝的事,大致,是有结果了。”
我瞥了他一眼:“说来听听。”
听风深呼一口气,说:
“他,大抵和你一样,还未归位,山上那位是他的帝君元神,许是怕自己不在泰山,泰山会生变,所以他才会将本体与元神分开安置。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元神不必受本体转世的身份束缚,而且,他与你情况不同,你是仙寿到头,元神已无力单独存活,然他,元神仍是那位威风凛凛,威仪万千的东岳大帝,只不过他的本体,还是帝九苍,还是当年的蛟王。
这千年来他的修为虽大大提升,可一条灵蛟再怎么拼命修炼提升,也比不过真正的龙神。如果由他去对付须莲鬼母,恐怕凶多吉少。”
我颔首:“这一点我也猜到了。”
听风接着说下去:
“东岳大帝那边我暂时还不能靠近打探,会被发现的,但我找兄弟问过,这些年来东岳大帝频频闭关。
一尊神,不会在闲的没事的情况下闭关,加之你也说过,东岳大帝身上的神力有溃散之象,我回去特意找后土娘娘套了话,后土娘娘说,这种情况大概是本体迟迟未归位,元神为了支撑自己与本体的单独存在,耗损了大量神力才导致的。
本体对元神而言,就是一个充电站,便像你,你的元神其实一直藏在你的身体里,但你元神的力量太弱,所以并不能随心所欲的出来,而且每次出来都不能滞留在外太多时间,不然便会强行被收回本体内。
且综合你现在的情况,你的元神出来一次,耗损一次法力,你的寿数便会削减一次。
毕竟,你是陨落的神仙,本身是承受不住这么剧烈的灵力消耗。
但你的元神还是比较聪明的,我听黑白无常说,上次你的元神跑出去,找冥王殿下要了仙气,我猜……
你的元神和你想到一块去了,她找冥王要仙气就是想利用冥王的力量支撑自己的元神在外面多滞留一段时间,把这个机会用在对付须莲鬼母之上。”
我拿过来一个橘子,从容不迫地掰着橘皮:“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我能想到的她肯定也能想到,只不过她知道的比我多,所以会比我早想到。”
“元神本体的事可以先搁置在一边不管,现在能确定的是,帝九苍确实早就可以归位了,但因为你,他迟迟不肯回泰山。
他恐怕不是须莲鬼母的对手,他的元神又不能轻易现世,而且现在东岳大帝能不能离开泰山都难说,他身上的束缚太多了,你出面对付须莲鬼母,是最好的选择。
但眼下还有一件事最重要,那就是、祝漓,你还没有归神位,你现在还不是神仙,就算你的元神出来与须莲鬼母交手,须莲鬼母现在敢现身,至少本体已经恢复了前世八成修为。
而你的本体现在是人类,元神的力量也会被本体的体质压制,即便黄泉现身,她也最多仅有前世三成的功力,用三成功力对付须莲鬼母,真的有胜算吗?”
听风说完,我塞了瓣橘子进嘴里:“有没有胜算都得试一试,我总不能让九苍一个人去面对这些吧。我俩联手,胜算还是蛮大的。”
“但愿你说的都是事实,不是你的自我安慰。”
听风往后一靠,双手撑在床上,又懒散道:
“不过无妨,我也是黄泉司的神仙,收拾须莲鬼母乃是我们整个黄泉司的责任与义务,我是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的!
你说得对,帝九苍一个人去对付须莲鬼母胜算不大,但如果我们群殴呢!俗话说,双拳难抵群起而攻之,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呢,还打不死一个又丑又坏的老女人?
哎对了,黄泉,我听说之前须莲鬼母把自己的分身派去勾引帝九苍了?哈哈,怎么样怎么样,帝九苍有没有上那个老女人的当!”
清净了一千多年,又被听风吵到,我感觉自己脑袋都大了。
无奈揉了揉太阳穴,我悠然提醒:“你还不走?再不走九苍要回来了,以他那爱吃醋的性子,看见你在我房间还坐在他的床上,未来两个月你都甭想再看见我了!”
听风挥了挥袖子吊儿郎当:“哼!就他小心眼!”从床上噌的一下站起来,“走就走,我出去觅食去!小心眼的帝九苍,这把真让他装到了!”
我看着他大摇大摆离去的背影,心累道:“你还真是皮厚,还没被天雷劈服吗?”
听风离去的身影一顿。
少时,傲娇的哼了声,边走边叽歪:“早知道我就在千年前多欺负他几回了!”
我:“……”
这个听风,真是块臭石头!
……
正月初八,苏大哥派了三辆豪车来接我们回去。
早前我也和他说过,其实用不着这么大阵仗……
但苏大哥说,过年从老家回去难免要带些土特产,到时候扛着麻袋去挤公交再换火车忒不方便,既然家里有这个条件,就没必要没苦硬吃了。
听到没苦硬吃这四个字,我终究还是屈服在了苏大哥的钞能力下。
一早我爸就将五个塞得鼓鼓囊囊险些被撑破皮的麻袋扛上了三辆车的后备箱,见后备箱里还有空地,我爸又去菜园子里掰了半麻袋新鲜蔬菜给我们带上。
要不是九苍拦得快,他和我妈还打算抓两只活鸡绑起来一道丢进去。
后备箱都被我爸妈给的各种食物占领了,连乐颜的小行李箱都没地儿塞,只能放在车后排座椅下了。
定的出发时间是早上八点,七点半吃完早饭,我爸妈送我们到村口大道上。
“你妈的身体,以后你就不用太担心了,药物方面,你小哥哥那里会处理。”
我爸欣慰地拍拍我肩膀,“这一走,又不知得什么时候再回来,没事多给你爸妈打个电话,我们虽然瞧不见你的影子,但能听见你的声音,心里也会踏实许多。”
我妈依依不舍地握着我手,眼眶泛红地嘱咐:
“孩子啊,以后别那么拼命赚钱了,你青阳哥在省城遇见你以后,和我们说了你的情况……
说你为了省钱租人家的便宜凶宅住,我这心里,就像刀割似的,很不是滋味。
都怪我,这些年来身子不好,拖累你爸,拖累你。”
“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立马认真安慰道:
“我在省城的生活过得好极了,一点也不累!而且头些年我一遇见事就找我爸,好多事都是爸妈你们帮我解决的。
我选的那个职业虽然很刺激冷门,但也很赚钱,还能结交很多有钱的大佬,我租那个凶宅住,也不是只因为它便宜,我是觉得它大,还有个可以种花的漂亮院子!
虽然是凶宅,但我住在那里这么久了,从没遇见什么吓唬人的事,而且以前乐颜也经常在我那住,我有伴,就更不会出什么事了。”
轻轻抚了抚我妈粗糙的手背,我心疼道:
“妈,我没有委屈过自己,你也从不是我和爸的什么拖累,你是我们生命中,最不能缺少的人。我的命是你和爸给的,你生病我为你赚钱看病,这是天经地义,是孝道。
更何况,我小时候生病,不也是你和爸砸锅卖铁的攒钱给我治吗?你们给了我一条命,我给你们养老,妈,我永远都是你和爸的女儿,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好孩子,妈知道你孝顺,只是这些年来妈心疼你!”她抓着我的手迟迟不肯放,抹了把眼泪哽咽道:“幸好现在有人能代替我和你爸照顾你了,记住我和你说的话,受委屈了就告诉爸妈,爸妈是你的后盾。”
我重重点头:“爸妈,我知道。”
爸妈嘱咐完我,又去念叨赵青阳和乐颜。
赵青阳的大伯大娘得知我们今天要走,也一早就赶来送行。
老两口看着不近人情,严肃不好相处,可实则对青阳这个侄子还是蛮关心在意的。
“知道你心里恨我们,我们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只能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们本来就不是富裕人家,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我们不是不想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也长大了,等你以后有了家庭,或许就能体会我们当年的心情,我们是对不起你爸,对不起你。你可以恨我们,但你也是我们的亲侄儿。”
赵家大伯说完,赵家大娘握住了乐颜的手,好脾气道:“青阳爹妈走得早,你回来,我们也没什么能给你的,但新媳妇第一次来婆家的规矩不能坏,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拿着。”
说着将一个红包塞进了乐颜手里。
乐颜不好意思的脸红婉拒:“不用了大娘,这多不好意思……”
赵家大娘坚持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规矩,青阳爹妈都不在了,我和他大伯替他爸妈掌眼,给你红包是对你这个新媳妇的认可,你这孩子就别拒绝了!”
我妈帮着赵家大娘安抚乐颜:“是啊乐颜,这确实是咱们乡下的规矩,你就收着吧,多少都是一点心意。”
乐颜这才忸怩地收了红包,礼貌点头:“谢谢大娘。”
我爸望着赵青阳叹口气道:
“有了媳妇可就不比一个人的时候了!你这孩子打小就做事冲动!以后,要学会凡事三思而后行,你有家了,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莽撞了,办事之前,要先想一想会不会对自己的家人造成影响!”
赵青阳乖乖听话:“好嘞老师,你放心,我绝对改!”
赵家大伯细心提醒:“对了,要是决定好了结婚,得通知我们办酒席,在村里办也好,外面办也好,我们不干预,但是酒席必须得办,不能亏待人家沈丫头!”
赵青阳颔首承诺:“大伯你放心,婚礼肯定办,确定好了日期,我就通知你和老师。”
“该给人家的一分都不能少,彩礼必须给!不能省这笔钱,给彩礼代表男方看重女方,更何况人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小姐,我们更要好好对待人家!”
“知道了,您放心,等选好日子我肯定会和你们商量这些事的,我们按规矩来。”
赵家大伯点点头,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小狐丫拉着我妈的手,鼓腮不舍地嘀咕:“奶奶,我还想吃奶奶做的包子。”
我妈慈爱地摸摸小丫头脸蛋:
“哎呦,你这个小馋猫呦!奶奶给你们准备了,都在麻袋里呢!吃完了要是还想吃,就回来,奶奶随时给你做!”
“奶奶,我也要抱抱!”血绫撒娇往我妈怀里蹭,我妈弯腰将血绫抱起来,眉开眼笑道:“好,抱抱!我们的小绫儿又重了,这几天吃太多了,都胖三斤了!”
“奶奶,我也要抱!”小宝见状也羡慕地向我妈伸去胳膊。
只是还没等我妈开口,赵青阳就一巴掌拍小宝脑袋上了:
“人家小姑娘要抱,你凑什么热闹,丢不丢人!而且你自己有多重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师娘能抱得动你吗!”
小宝瞬间拉长脸,双臂抱胸愤愤哼了声:“不提体重我们还是好朋友!”
转头,竟然破天荒地朝旁边的宋堂主伸出了胳膊,赌气道:“老宋,抱!”
宋堂主心累叹息,弯腰将小宝搂起来,万般疼爱道:“得嘞,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