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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越来越像从前的黄泉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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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像被人砸裂了一般,疼得钻心。

    又一锄头砸下来,我甚至能听见头颅碎裂的咔嚓咔嚓声……

    满地鲜血晕红了皑皑白雪。

    我浑浑噩噩地感觉到,自己被谁扛起来,不知带去了什么方向。

    “这次能行吗?”

    “大师不是说了吗,只要按他说的做,我们家老大肯定能好!”

    “可这、算不算是杀人啊……”

    “你个死婆娘怕什么,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咱们俩的孩子,这就算咱们的东西!咱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我这不是怕祝家那个老疯子不罢休嘛。”

    “地上的血我已经处理干净了,他就算找到咱们家,回去咱们动作快点,等他撵过去,我们的事也已经办完了。”

    “对,咱们手脚麻利点……为了老大,必须这么干!”

    我意识不清的被他们丢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小房间,紧接着他们就搬来铁盆,点上柴火,烧上黄纸……

    我迷迷糊糊微微睁开眼,隐约见到,一个中年跛脚男人点燃三炷香,规矩的朝四面八方鞠躬三拜。

    头好晕,鼻腔好似堵着一团血,呼吸越来越困难。

    强烈的不适感抵着我的嗓门眼,想吐……

    头顶的鲜血还在哗哗往下流,污血浸透了我身上的毛呢大衣……而我也明显感觉到失血过多身体愈发虚弱,脑子愈发沉重了……

    “救、救我……”我极度虚弱地从嗓门眼里发出了两道细若蚊蝇的声音。

    烧纸的中年胖女人害怕地猛站起身,扯了扯自家男人袖子神经紧绷道:“老金,我怎么好像听见她出声了!”

    跛脚男人拿着三炷香走近我,居高临下地盯了我一阵:“死婆娘,一惊一乍的!人不还在昏迷着么!”

    “可我刚才就是听见有人好像在喊救命。”

    “听见又怎么样!她醒了又怎么样,大不了多砸几下。”

    “万一被咱们砸死了……”

    “那算她命不好!行了,别磨蹭了,赶紧把流程走完,我们好收尾!”

    屋子里的烟味渐浓,呛得我呼吸更加困难了。

    鼻腔里的血液堵得我几近窒息,我痛苦靠在椅子上,四肢麻木得几乎失去了所有知觉……

    香纸燃烧了一半,房间门突然被推开,一阵寒冽冬风裹着白雪扫进来,吹得铁盆里火光纷飞。

    “妈……”年轻男人虚弱叫人。

    正在办事的中年夫妻见状赶紧去搀扶他。

    “哎呦老大,你怎么过来了!”

    “这么冷的天,不是让你在被窝里待着么!”

    朦胧视线里,年轻男人推开了自己的父母,踉跄朝我奔了过来……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年轻男人气若游丝地低吟,呆呆的望着我,朝我伸来一只手:“这是、我妹妹……”

    中年男人冷漠道:“早就不是你妹妹了!你没有妹妹!”

    年轻男人僵硬转身,哽咽质问:“爸,你还是不肯放过她!”

    妇人赶过来拉他的手,好言好语地劝他:

    “老大啊,你听话,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当年我和你爸要你妹妹,只是为了给你借寿续命嘛,你妹妹本来就是因为你才出生的,没有你就没有你妹妹……”

    “借寿借寿,妈你还要自欺欺人多少年,真有借寿这回事,我妹妹现在怎么可能还活着,我现在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年轻男人情绪激动地喘着气冲胖女人大吼:“妈!我都和你说过了,那都是封建迷信,你们这么深信不疑以后迟早会惹出事端的!”

    “老大,妈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要不是因为你得了这个病,我和你爸至于这么为你担惊受怕,筹谋计划吗。”

    “可是妈,你们为什么不肯把心思放在正途上,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东西,我看你们才是被鬼迷了眼!以前你们在家里烧纸神神叨叨也就算了,现在呢,你们是想干嘛?杀了我妹妹吗!妈,你们这是杀人是犯法是要遭天谴的!”

    激动呵斥的话音刚落,跛脚男人就一巴掌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愤恨教训:

    “好小子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都能和你老子老娘叫板了!我们做这些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谁让你自己命不好一出生身上就背着阎王索命的鬼印,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

    为了给你治病,我和你妈花光了家里的钱,村里人人都说你活不了了,要不是我和你妈给你生了个替死鬼,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不借寿,你现在说不准都已经投胎到下辈子了!”

    “爸,你们每次都是这样,只会相信你们自己的看法感觉!全然不顾我是怎么想的。

    小时候你们就告诉我,我妹妹该死,我妹妹存在的意义,就是给我续命。你们给我灌输妹妹的一切本就该属于我的思想,让我有了别人就该为我去死的扭曲三观。

    因为你们,我一直都瞧不起我妹妹,我觉得我妹妹生来就该比我低一等,被我踩在脚底下!我从没把妹妹当成妹妹,我甚至会像对待垃圾一样,唾弃她,厌恶她……

    可当我看见我妹妹跟在赵青阳身后,乖乖牵着赵青阳的衣角,和赵青阳说笑时,我又有点,嫉妒赵青阳。

    爸妈,你们供我上学,不就是为了让我树立正确的思想三观吗!

    上了大学,我见到了外面的世界,认识了更多形形色色的人,我才发现我之前的想法有多么可笑,你们从前的做法有多么恐怖!

    这是我亲妹妹,是你们的亲闺女啊,亲生骨肉,血脉相连,你们就这么狠心,丢弃了她一次,还要杀掉她第二回吗!”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别忘了,你能活到今天都是我和你妈心狠手辣的结果!”

    “爸,如果我是女儿,妹妹是儿子,你们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辛苦,不用这么为我操劳了,妹妹是不是就不用遭受这么多苦难了。”

    “老大……”

    “你要是个闺女,你死了我埋你!我们全家也不会因为你而折腾得鸡犬不宁!”

    男人冷漠无情的话说完,年轻男子苦笑笑:“你们只想要儿子,对么?你们口口声声说这些年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可如果妈当年生下的不是个妹妹,而是个弟弟,你们还会这么为我操心劳累吗?”

    跛脚男人不留情面地直言:“你说得对,我就是只想要个儿子!儿子可以传宗接代,只要能续上我们金家香火,别的我不管!”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的思想还是这么封建,儿子可以传宗接代,女儿就是随手可扔,无足轻重的存在。”

    “儿子是家里的根,丫头片子,那在以前是要溺死在水缸里的!你该庆幸你是个儿子,不然死的就是你。你以为我和你妈是闲得没事干,才为你这么劳心劳神!怪只怪,你妈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你这一个儿子!”

    胖女人委屈擦眼泪:“老金你怎么不说你命里无子呢!当年看过三个算命先生都说你命里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就算有也会年幼早夭,你看,这不是算准了吗!”

    跛脚男人不悦沉下声:“对,我命中无子,所以摊上了这么一个祖宗!”

    拿起香火继续拜,“还剩下最后一步了,你有多远滚多远,大师说了,只要办好这些,你的病就会痊愈。你现在得病减寿都是因为这个死丫头片子还活着,是她把你害成这样的,只要她死了,你往后的路就顺了。”

    “爸!我求你,你放了妹妹吧,妹妹现在失血过多她是会死的!现在收手赶紧把妹妹送进医院还能回头!”男子跪倒在跛脚男人腿边,搂住跛脚男人的双腿哀求。

    跛脚男人愤怒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别不识好歹!”

    “爸,干这种事是会损阴德的啊!”

    “为了咱们老金家不断香火,就算损阴德我也干了!”

    “爸!你放过妹妹,放过她吧,她还这么年轻,她还这么小,你不能这么干……”

    “滚一边去!死婆娘你还不来把你的好儿子拉过去!”

    “老大,你就别胡闹了……”

    屋里吵得不可开交,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拍门声,紧接着就是我爸火冒三丈的怒吼声传进来:“金万和!开门!把我闺女还给我!”

    跛脚男人与胖女人皆是一惊,面色煞白。

    下一秒,两口子便迅速把我从椅子上架起来,拽上虚弱到走路都困难的年轻男子,搬开屋里地道的门板,把我和他们的儿子都扔进了阴冷的地窖里——

    随后两口子爬上去,把地面木板盖上,又挪来重物压住……

    “妹妹,妹妹你醒醒!”男人摸黑爬到我身边,把我从阴冷潮湿的地面拉起来,抱进怀里,握住我的手:“身上体温怎么这么低……别怕,哥在呢!”

    男人脱下自己的棉衣裹在我身上。

    我神志不清地睁眼,什么也没看见,又闭上,嗓音低哑地喃喃:“哥……我要回家……”

    他拼命抱紧我,颤着声安慰道:“祝叔已经找来了,你很快就能回家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哥害了你啊!”

    我难受地枕在他臂弯上轻声喊:“疼,头疼……”

    他抬手想摸,却又不敢,只能小心翼翼地哄:“妹妹你别怕,你伤的太重,我怕碰疼你……很快,很快你就能回家了。”

    地窖上方隐隐传来村民闹事的声音,听起来,我爸好像带了不少人……

    “你别撒谎了!我都看见了,你下午从南头扛个大麻袋回来,里面装着的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你最好把人放出来!不然我们全村人都饶不了你!”

    “好好好,你们想打架对吧,那就来啊!但是事先说明白,今天要是有人被打死了,可不许闹!”

    “哎呦祝家老弟,我们真没有带走你闺女,你闺女失踪了你应该赶紧去找啊,来我们家找人算什么意思……我们真没见到那孩子,不信你们搜!”

    头顶又是哐哐当当一阵响。

    “老祝,家里真没有小漓。”

    “会不会真是我们冤枉了老金两口子……”

    “里里外外都搜遍了,没有小漓那丫头。”

    “等等,桌角,为什么会有血?”

    “那、那是我早上杀鸡没擦干净……”

    “你把我闺女怎么了!金万和我打死你!”

    我躺在男人的怀里,只觉得灵魂好像被抽出了身体,身子越来越冷……

    哪怕他再怎么用棉衣裹紧我,我也感觉冷……

    连张口吐气,都是冰的。

    “妹妹!你坚强点,很快就好,很快……祝叔、祝叔……”他嗓音沙哑的虚弱往头顶拼命喊……

    可地窖封的太严实,他的声音根本传不上地面。

    “妹妹……”

    然而,也就在我紧闭双眼感觉就要撑不下去了时,黑暗中一只温暖大手仓促将我扯进了一个温暖踏实的怀抱……

    忽然一室灯火通明。

    男人被吓得一颤:“你是谁!”

    “漓儿……”熟悉的掌心温度在我脸颊心疼摩挲,我幽幽醒转,看见眼前的那抹熟悉影廓,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胸膛里,无力低吟:“阿九……”

    头顶的地窖盖被人强行撬开,邻居大叔的焦急声音传进来:“这里有个地窖,地窖里有光!”

    而不等村民们强行闯进来,抱着我的人就带我飞身破屋而出——

    漆黑雪夜里,一条威武庞大的黑龙撞破屋顶,飞上九天,护着我的身体,盘踞在金家上空,张开龙口发出震耳恐怖的怒吼声——

    与此同时,天边咔嚓劈落两道响雷,一道劈着了金家门口招财的百年杨树,一道劈炸了金家堂屋的房顶。

    “是龙神,龙神显灵了!”

    “龙神震怒,我们丰水村要完了,快跪下给龙神磕头,求龙神息怒。”

    “龙神大人息怒,龙神大人息怒啊!”

    “拜见龙神大人……”

    “完了,你们金家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他还想发怒,我昏昏沉沉地伸手抱住了他的龙脖子,用尽力气,拿脸颊蹭了蹭他,虚声说:“阿九,回家……”

    他抱着我飘浮在半空中,听我这样说,眼底熊熊怒火逐渐冷却。

    安静几秒钟后,带我消失在了天边。

    他抱着我刚踏进家里院门,我妈和黄大头他们就着急迎了上来:

    “小漓……”

    “九爷,您刚刚……没事吧!小漓怎么被伤得这么严重!”

    “好多血啊,夫人姐姐会不会死……”

    “呸呸呸,胡说些什么呢!”

    “九爷,要不要我们帮忙?”

    他强压着怒意沉声吩咐:“给我烧些热水,本王要给漓儿疗伤,除了血绫,谁都不许进来!”

    “九爷……”

    “完喽,有人要遭殃了。”

    深夜,他温柔细心的用热毛巾给我清理完脑袋上的鲜血。

    抬手聚起神力帮我疗伤。

    血绫勤快的换了盆干净热水进来,内疚地趴在我床边歉意道:

    “对不起帝君哥哥,都怪我贪玩,还偷喝主人娘亲酿的梅子酒,把自己喝迷糊了,没有时刻守在主人身边,也没能在主人有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感应到……

    主人现在还没有恢复前世神力,所以我和主人之间的感应并不是很强,如果主人的元神出现,血绫肯定能和主人心意相通,随时随地感应到主人的方位,主人在做什么……”

    他听罢,沉声道:“无妨。”

    血绫委屈哽咽:

    “可是,帝君哥哥你也受伤了……你和主人之间痛感相连的法咒还没有解开,你比主人受的伤还严重,你头上都流血了……

    那些人也太可恶了,怎么能对主人下这么重的手,主人的头骨都被敲碎了,如果换做别的女孩被这么对待,可能都抢救不过来了。”

    “她怕疼,本帝替她多承几分,她就能少疼几分。你主人,我夫人……方千余岁,还是个孩子。”

    “呜呜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你才说过,主人还是个孩子……”

    “千余岁的神仙,在神界,恐怕个头还没有你高。

    她是黄泉之主,应天命而降生。

    冥界为了让她快些接管黄泉,冥王强行用法术加快了她生长的速度,她不到百岁,便被送进黄泉司学着处理黄泉事物,三五百岁,便已得心应手。

    她自小,便就被身边所有人逼着成长,逼着老熟,没有人在意过那样急功近利的要求她成熟,她是否能承受的住。

    上一任黄泉之主,十来万岁才开始接管忘川府,掌黄泉事物,没多少年,便嫁入太清境,离开了冥界。

    黄泉无主这几十万年,冥界生变,天道临时择选新任黄泉之主,她的诞生,她的成长,都只不过是天道与冥界用来平衡三界,而落下的一步棋。

    他们只会在意这枚棋子对自己是否还有用,没人在乎,棋子究竟承受了多少压力……

    冥王是不是觉得,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不过百岁便已是赫赫有名的黄泉之主,不过千岁便已名扬三界,威震八方,自己面上很有光,自己一手培养的这个女儿很成功?

    可是,他有想过漓儿自己,开心么。世人都道黄泉之主冷血无情,无心无欲,你说,漓儿真的无心么。

    她不能笑,因为笑了便不足以震慑八方厉鬼,她不能暴露自己的喜好,因为所有人都在逼着她断舍欲念,她不能有心,他们说,有心之人,无法公正。

    她生来聪颖好学,但没人在意过,她不满千岁便能一掌灭掉须莲鬼母,背后修炼时,究竟受了多少伤。

    她当着神仙担着神职,便意味着日日只能为了所谓的天命、苍生而活,循规蹈矩,肩负重任,不苟言笑,无情无欲。

    可她只是个一千多岁的小丫头,也只有在阳界,她才能有机会,拉着我的手喊疼,扑在我怀里,无所顾虑的哭。”

    “帝君哥哥……”

    “她在天道与冥界的眼中,只是枚榨干利用价值便可随时抛弃的棋子,可是她于我而言,是爱妻,是比命更重要的心尖宝贝。”

    “哥哥……”

    “她不是石头,她是有血有肉,会疼会哭的人,她也曾鲜活的活在这世上……”

    “所以,你才一直不肯让主人归位,你不是想独占主人,你只是想让主人,多开心几年,不被神职束缚,不被神仙二字困住一生。”

    “本帝不知道自己还能陪她多少年……”他沉声低吟,大手落在我的额头,温柔摸摸:“能陪一年,是一年吧。原本想,多霸占她些时日,现在看来……怕是不成了。”

    “是因为黄泉结界的事?帝君哥哥,主人若是归位了,还会记得与你在人间的这些经历吗?”

    “本帝不知道……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漓儿,你过得好,便够了。”

    这个九苍,明知我现在头疼得厉害,还说这些来勾我伤心……我只是失血过多睁不开眼,还没有完全昏迷呢!

    “把热毛巾给本帝,本帝帮漓儿擦擦脸上的汗。”

    血绫乖乖拧干毛巾递过来:“给。”

    他轻手给我擦去额角黏糊糊的热汗,随后又给我擦手背,执起我的指尖心疼道:“你啊,此生多灾多难的,没有为夫,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你也忒看得起我了,没有你,我可能刚出生就被冻死在后山那棵槐树下了……

    又或许,更早,早至千年前,就已在黄泉大殿内,烟消云散,化作虚无了。

    “帝君哥哥,我来吧,你去歇歇。”

    “不用,你主人粘本帝粘得紧,若是醒来看不见本帝,会心慌。”

    “那我给您捶捶背。”

    “你不是……很讨厌本帝么?”

    “以前是很讨厌,讨厌你恩将仇报,没心没肺,主人都要死了你还和主人置气,主人在最后那段时间,很痛苦,如果当初你和冥王殿下都陪在主人身边,主人可能会好受些……但听风去找你,你都不回来,听风都把真相告诉你了,你却不信。”

    “那时,不是不信,是不敢信。本帝宁愿相信、漓儿当初说的都是真的,宁愿相信漓儿只是在利用本帝……原想着,等晚点悄悄回黄泉大殿见她一面,可惜,没有机会了。”

    “那你还把我绑在黄泉大殿的柱子上!”

    “你是冥界的法器,本帝不确定,你是否会向冥界那些神告密。”

    “我还没怀疑你对主人的忠心,你倒是先怀疑起我来了!臭九苍,你没心肝,呜……”

    “你主人魂魄散了,元神也太过虚弱,在没有转生之前,冥界是探不到她的气息的。可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冥界法器,你的行踪,逃不过冥界的眼睛。带上你,就等于在你主人身上装了个定位器,风险太大。”

    “我、我我我我……”

    “血绫,你还小,也不如你主人聪明识大局,你看不破这些,本帝不怪你。”

    “???拒绝智商歧视!”

    “嗯。”

    “虽然,我以前很讨厌你,但是冥王殿下说,主人之所以能回来,都是你的功劳,看在你救了主人一命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哼!”

    “去给本帝倒杯水。”

    “哦……”

    小家伙乖乖去桌子前搬保温瓶倒水了。

    一杯水,他喝了两口,剩下的都喂我了……

    “身上的神息越来越强了,看来,本帝要学着怎么养你这朵娇花了……血绫,冥王当年养你主人的时候,给你主人施肥吗?”

    “……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吗?”

    “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主人当年还是朵花的时候,还没有我呢,我哪知道冥王殿下有没有给主人施肥!啊——”

    血绫捂着耳朵跑开了。

    他:“……”

    施肥?!

    卧槽,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臭烘烘的纯天然肥料。

    帝九苍我只是失血过多不是营养不良死了啊,你敢乱来我杀了你啊!

    四个小时后,我总算是回了点血。

    恍惚醒转,谢天谢地他没有往我头上乱浇肥料。

    血绫这小姑娘已经大大咧咧地躺在我脚边睡成了一头猪。

    他则支颐靠在我床头闭目小憩,一只手还握在我的手上……

    我艰难睁眼,适应了一会儿屋里的灯光,才轻慢地支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

    金家那群王八蛋,敲得老娘现在还头重脚轻,两眼发黑!

    扶住钝痛的脑壳,我缓了缓,昂头看向守在床边,闭目陪伴我的俊美男人……

    我都疼成这样了,他肯定更难受……怪不得我被敲了两锄头人还健在,甚至没被敲晕,原来,大半的痛感都被转移到他身上了。

    不成,这痛感相连的法咒得想办法解了。

    不然以后我要是倒霉再遇见个神经病从背后偷袭敲我脑袋,我没被敲死,他倒是先被敲傻了……

    目光捕捉到他鬓边的一点殷红,我心疼伸手,轻轻抚上去。

    他被我的动作惊醒,睁开墨玉清眸,抬眼看见我,立即欣喜抱住:“醒了?还疼不疼?”

    我心情复杂地摸摸他俊逸容颜:“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疼不疼?”

    他握住我的手,眼眸明亮地温存道:“不疼,本王一个大男人,还能连这点疼都扛不住么。”

    “傻瓜。”我小心用指腹抹去他鬓角血色,疼惜不已地捧起他的脸,主动吻上去。

    他揽住我的腰,配合地按着我后背,与我唇畔厮磨,气息交缠……

    我被他颇具侵占性的吻给折磨得心神摇曳,鼻尖情不自禁溢出一丝暧昧的低吟。

    他握在我腰上的手稍稍用力,揉捏一把,因怕大幅度的动作再弄疼我,便只啃吻了我两三分钟就将我放开了……

    我搂着他的脖子还不肯撒手。

    他忍不住笑,柔柔附在我耳畔提醒:

    “夫人今晚,有些贪心。忍一忍,你的小宠物还在旁边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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