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倒霉的太子 恶毒的小畜生
孟少恒前脚一走,后脚叶定宜就让白兰叫了福生来,“打明日起,你就……”
等福生领命告退后。
她才无声冷笑起来。
孟少恒下次轮休时不能回来是假,要去闵心柔那边小住几日,好好安抚闵心柔才是真吧?
毕竟孟元澈受伤的事永宁侯府人尽皆知,孟少恒的心腹也少不得日日前往闵心柔那边看望传信。
自然就纸包不住火了。
倒是难为了孟少恒,还想出了太子病势加重,说不定就要国丧这个蹩脚的理由来。
满京城谁不知道那位倒霉的太子已经卧病十几年,传‘不好’也已传了十几年。
但每次偏又熬了过来。
以致狼来了的次数喊多了,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了?
尤其叶定宜还很清楚,别说这几日了,那位太子后面几年都活得好好的。
是等到今上驾崩,四皇子上位之前,他才没了的。
也正是因为四皇子笑到了最后,孟少恒这个隔了好多层,只能勉强算四皇子党的人都跟着鸡犬升天。
永宁侯府才越来越好,越来越风光的。
所以这一次,叶定宜只盼那位倒霉的太子能撑得久一点,甚至直接笑到最后!
可惜……谈何容易。
那位太子虽是昭告了天下的储君,却着实倒霉,处境也着实尴尬。
因为他是今上登基十几载,一直到三十岁,才苦苦求来的皇长子。
故而取名天佑,满月即册封太子昭告天下,受尽宠爱。
可惜好景不长,或者说就是那么的无巧不成书。
太子长到两岁多上时,先是贵妃,再是皇后,竟都相继诊出了身孕。
并且顺利诞下了二皇子、三皇子。
之后,其他妃嫔也相继诞下皇子公主,宫里短短几年内就从以前的从无儿啼声,变成了百花齐放。
于是今上倒是一举洗涮了不孕不育的不光彩名声,太子处境就尴尬了。
毕竟既不嫡又不宠,也就白占了个“长”的名头,白占了早生的便宜。
再之后,太子便开始常年卧病了。
也不知是真病,还是……人为?
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太子显然都是危险重重,几乎没有任何笑到最后的筹码和可能性……
叶定宜及时打住,没有再让自己想下去。
这些本就不该是她想的。
她也不用等太子笑到最后,她自己先就让狗男女和小畜生血债血偿了!
次日。
叶定宜本来不打算出门的。
但想着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如梦。
于是又让白兰传话给周大叔备了车。
不过在出门之前,她还是先去了嘉禧居看孟元澈。
孟元澈的腿还好些,只要不动就感受不到痛。
脸上却随时都火辣辣的痛,连睡着了都能感受到,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他的脸毁了。
再怎么治再怎么养,也回不到从前了!
叫孟元澈如何能忍受,他虽然年纪不大,心性却远比同龄人早熟早慧。
可太知道脸之于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的重要性了。
所以今日一醒来后,就是要让郭氏下令,划花服侍他的丫头们的脸,“我的脸都烂了,凭什么她们的还好好的?”
“我看了心里不舒服……再说谁知道太医大夫们开的药有没有效,总要有人给我先试药。”
“就让她们来试正合适,祖母快下令吧……祖母怎么还不下令,你果然不疼我……”
唬得他屋里的丫头们都跪下了,“求哥儿饶命,求太夫人饶命……”
“奴婢们定会好生伺候的,求求哥儿了……”
郭氏也皱眉,“澈儿,不是祖母不疼你,是这事儿确实……过了些。”
“咱们这样人家,你也是大家哥儿,哪能做这样的事。要不……”
说得孟元澈越发的躁狂,“果然祖母压根儿不疼我,我就知道!”
“反正我不管,我的脸好不了,便都别想好……”
叶定宜在碧纱橱外听得他的鬼叫,心里直发冷。
这么个恶毒的小畜生,她当初到底怎么就会被他蒙蔽了的?
郭氏余光忽然看见叶定宜来了,立刻把气都撒到了叶定宜身上,“你还知道过来,有你这样当娘的吗!”
“反正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养不教父母之过,我不管了!”
叶定宜直接不看郭氏。
上前几步看向了孟元澈,柔声道:“澈儿别激动,只要你不激动,好好养伤,我相信你的脸一定能好的。”
“所以,就别……伤这些丫头们了吧?她们都是无辜的,而且伤了她们,谁伺候你……”
孟元澈大怒,“她们无辜,我难道就不无辜?”
“结果你心疼她们,都不心疼我,那就划你的脸来代替吧……啊……啊……”
一边怒吼,一边还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真去划叶定宜的脸。
叶定宜自是吓坏了,又忍不住伤心,“这孩子,怎么能这样……我哪里对你不好么?”
“你别激动了,对你的伤不好,我出去便是……”
然后不等郭氏再说,已捂着脸,转身小跑了出去。
剩下郭氏来不及跑,气得直咬牙,“就没见过这样的娘,不照顾儿子就算了,也不教儿子。”
“不趁现在他还小好好教,等将来大了再来后悔不成?”
“我非让恒儿休了你不可,给我等着!”
叶定宜都走出一段距离了,还能听见郭氏的怒骂声。
不由冷笑扯唇。
她不照顾儿子,不教儿子?
她上辈子倒是因为这次的事,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对小畜生加倍严厉了起来。
哪怕双手痛得钻心,依然亲自盯着他描红、写大字,依然亲自念书给他听,循循善诱的给他讲故事。
手边也随时放着戒尺,实在做得不好了也曾饿过饭,——但她也是陪着一起饿的。
只为了磨炼他的心性,让他修身养性,以免以后再犯类似的错误,不但害己,也害全家。
可结果如何?
就换来小畜生的一句‘她不但一直占着他娘的位子,还从小对他非打即骂严厉至极’。
那这次她当然要如他所愿,再不当这个恶人,再不“伤害”他幼小的心灵。
她倒要看看,一个本来从根子上就歪了的小畜生,放任自流后,还能歪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