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似曾相识
“好，你准备一下。咱们尽快出发。”
柯南给出的理由十分充分，朱蒂很快就被说服。
一旦拿定主意，她办起事来也是十分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嗯。”
两人从后门离开博士家，坐上了一直在此等候他们的黑色轿车。
开车的司机也是柯南的熟人，朱蒂的顶头上司詹姆斯。
见柯南突然坐上车，詹姆斯一开始还有些奇怪，经过朱蒂一番解释后，他也很快就认同了柯南的做法。
车子缓缓启动。
朱蒂和柯南两人都坐在后车座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朱蒂突然出声问道：“那个叫灰原哀的孩子呢？今天怎么没看见她？”
“她啊，她去朋友家玩了。”
提到这事，柯南的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他选择了对朱蒂撒个小慌。
其实真实的情况是，那天野营过后，灰原就并没有跟着博士一起回他家，而是选择继续留在了陆仁的车上，看着是要待在陆仁家。
柯南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这种情况往常虽不多见，但也确实存在。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博士突然联系他，说小哀这几天要在朋友家先住着。
这不开玩笑……
灰原那家伙哪里来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可能就是陆仁。可要真是在陆仁家里住，那博士直接说陆仁不就好了。
感到奇怪的柯南直接给陆仁打了个电话。
谁曾想后者的回应相当简单粗暴。
【我觉得你们那不安全，我把小哀带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不安全……
那这岂不是摆明了，陆仁不看好他们的行动，觉得他们一定要失败？
只是这种话不能和朱蒂说。
动摇不动摇军心且不说。在朱蒂的眼中，陆仁只是个普通的东报记者。
额，好像也不普通。
在朱蒂眼中，陆仁是个十分厉害的、和酒厂毫无关系的记者。
她眼中的格兰菲迪，则是浅井诚实所伪装的那个冒牌货。
既然赤井秀一选择了不告诉她真相。那柯南也决定继续瞒下去。
……
深夜，在柯南的帮助下，fbi成功锁定了组织潜伏在医院之中的卧底。
其名为楠田陆道。
事情看似要往想好的方向发展，然后它就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楠田陆道跑出了医院，并且坐上了自己的车子，亡命向前开。
以赤井秀一为首的fbi在后面追捕。
只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见逃跑无望的楠田陆道，撞开了主干道的防护栏，车子一头栽到了下面的草坪上。紧接着他就用手中的手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柯南下了车，和赤井秀一一起走到了已经破损变形的事故撤前。
滚滚浓烟中，柯南看着饮弹自尽的组织成员，看着他那满身的鲜血以及嘴角那一抹诡异的微笑。
柯南神情变得无比凝重。
一个组织的普通成员，居然都能做到这一步？
那这个犯罪组织的凝聚力，是不是有些强的过分了……
莫名的，陆仁的身影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赤井秀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虽然他此时正在观察车内的情况，但柯南清楚，赤井秀一正在同他讲话。
“咱们现在占优势。”
“优势？”柯南有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他指着尸体尚有余温的楠田陆道，“他们这样的成员，应该每天都会把自己当日的情况上报给组织。可现在他已经死了，咱们又不知道他联系组织的方式。”
换言之，组织很可能已经注意到了这里。他们暴露了！
你管这叫优势？
“嗯，是优势。咱们现在并不是坐以待毙，而是等待机会……等待的是引君入瓮的机会，接下来就要给他们迎头痛击，给那些前来迎接失散同伴的黑色狼群。”
明明是己方暴露，赤井秀一却显得无比兴奋。他的神情依旧和往常一样平静，只是话语中藏着炙热的火焰。
现在的他，已经迫不及待。
基尔的存在，对那些人而言是上好的饵料。他们会不顾一切地将饵料吞进腹中。
可饵料，往往都是拴在鱼钩上的……
与此同时，琴酒也把注意力投向了杯户中央医院。陆仁也收到了与会的短讯。
在枪声和鲜血谱写的奏鸣曲中，红黑双方，应邀而至。
……
【大君……如果真的能够这样脱离组织的话，以后可以作为我真正的男朋友与我交往吗？】
“我有一个计划。”
“哦？”
天台上，赤井秀一收起手机，低头注视着江户川柯南。
“咱们是时候博一把了……”
……
食物中毒、车站毒气、影院火灾。
通过同时在多地制造混乱，从而让大量病人涌入医院，搅乱医院秩序。
没错，琴酒的这些举动仅仅只是为了制造病人，而不是在多地制造恐怖袭击，致普通群众以死地。
不管是往食物中下毒药，还是往车站投放毒气。都是些只会让人短时间内极其难过痛苦，但又不会真的危及生命的举措。
参加会议的成员一波接一波的离开。直到最后，偌大会议室就只剩总负责人琴酒，以及一直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格兰菲迪。
等人都走光，伏特加在外面把房门关好，陆仁睁开双眼，不无失望道：“你变了。”
琴酒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你其实也更看好我的计划吧。就算要稍作改动，也不至于改成现在这样。”
不管是那三项造成骚乱的举措，亦或后续还要采取的一系列行动，都显得太过温和。
“曾经的你可不是这样。”
“我一直都是如此。”琴酒叼着烟，声音变得有些闷，“组织不能暴露在世人面前，谨慎一点总没错……”
话说一半，琴酒突然顿住，这样的理由都说服不了他自己，更别说说服格兰菲迪。
于是会议室迎来死一般的寂静。沉默许久后，琴酒掐灭香烟，“等你坐在我这个位置，你就明白了。”
他是东京这边的总负责人，手底下指挥着那么多人，总要比先前考虑的多一些。
不能和格兰菲迪一样，完全只顾自己。
“是嘛，那可真是无趣。说到最后，我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在场的普通成员和酒名干部纷纷受到了琴酒指派，唯有他没有接到任何任务。
“你和我一样，负责总揽全局。”
琴酒这次的计划，核心目的是以最小的伤亡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
整个计划实施起来，只是看着声势特别浩大，能吓唬震慑一下老对手fbi。
真要搞到你死我活，当街火并的话。琴酒自己也不愿意。
个把人命琴酒并不在乎，但要上了双十之数，而且还牵连了大量平头百姓，让他们跟着一起死亡的话，琴酒就必须得考虑这么做的后果。
死人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但他还是希望在这个大前提下，尽可能地减少伤亡人数。
而要奔着这个目标去的话，那就轻易不能放格兰菲迪这个大杀器出去。
刚才他所提出的想法，会议室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是真的想把所有人都炸上天。
可真要这样做了，那就会直接一跃而成世界级的恐怖袭击案。
如果情况紧急，真到了非做不可的阶段，琴酒也不会犹豫。
可现在只是为了救出基尔，琴酒觉得这样做划不来。
“好吧。”
“kir真的会像你设想的那样，假意向fbi投诚么？”
当年她被人严刑逼供，受尽折磨都坚决不降，选择绝地反击，也因此获得了组织的信任，在没有立下什么大功劳的情况下，快速获得了提拔。
现在这个情况，远没有当初严峻……
“不投诚也无所谓，反正总归是要救她出来的。等把她救出来后，再让她主动联系fbi那边就行。”
陆仁很无所谓地笑了笑，“计划总归都能执行下去。正如你说的，赤井秀一是一个赌徒。哪怕风险极高，他都会选择试一试。”
“就算不能用基尔的命换掉整个fbi，单换赤井秀一一个人也不错。”
“嗯。”
……
翌日，早七点，赤井秀一睁开双眼，从靠椅上起身。
昨天事太多，睡的有些晚。
追击楠田陆道、事后布置现场、回来后又和江户川柯南一起商讨对付组织的计划。
那是一个疯狂的、孤注一掷的赌局……
等一切都忙完，天边就已经铺上一层微薄的晨光。
赤井秀一坐在椅子上小憩一会，实际睡眠时间在一到两个小时。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睡在床上自然是更好的选择。
只是这里毕竟是医院，床位本就十分紧张。
他的上司詹姆斯也是凭借着和这家医院院长的私人交情，才暗地里要来了一个房间，用以安置重伤的水无怜奈。
至于其他看护成员，那就只能自行解决休息问题。医院能在这方面提供的帮助，最多也就是私下里再多给两个腾空的、放满了病床的房间。
这要放在以往，倒也足够他们休息。
只是昨晚确定暴露后，fbi临时从各地都抽调了人手过来帮忙。
这些人舟车劳顿的大老远过来，一定得确保他们能休息好。
至于赤井秀一自己的话，反倒觉得无所谓，自己找了张椅子，草草对付了一晚上。
一晚上其实都不够贴切，准确来讲两个小时不到。
这点休息时间对赤井秀一而言也肯定不够，但此时的他一点困意都没有，只感到精力无比的充沛。
即将和那个组织的正面交锋，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兴奋剂。
简单洗漱一下后，他穿过地下停车场，进入了临时充当会议室的房间。
此时的作案会议已临近尾声。见他姗姗来迟，朱蒂显得十分不满，“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作战会议都已快开完了。”
“没事，我已经大概了解你们的计划了。停车场多了三辆面包车。”赤井秀一伸手指着屋内的三台担架，“你们是想同时出动三辆装着担架的面包车，借此来扰乱他们的视线。虽说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计划。”
见他几乎分毫不差的推理出了作战计划，朱蒂本不愿再说什么，但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她的火气还是腾的窜了起来。
“那你说，该怎么办？”
其他fbi成员趁这个功夫走了个一干二净。他们准备去行动地点待命，而不是继续留在这看他们打情骂俏。
有一则传闻在fbi中广为流传。
那就是他们的王牌赤井秀一，曾经和朱蒂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只是后来分了手。自那之后，朱蒂在处理和赤井秀一有关的事情，特别是和赤井秀一本人直接交流的时候，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也就是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平时待人不偏不倚的朱蒂，偏对赤井秀一的行为感到十分生气。
不过这并不算什么问题。现在这种情况更是劝都不用劝。
仍由她说上几句就没事了。朱蒂只是偶尔闹脾气，在大事上绝不上头和意气用事。
他们相信朱蒂，就和朱蒂相信他们一样。
赤井秀一暂时没有理会朱蒂的质问。
他太过熟悉眼前的这一幕，放一会不管，等她自己冷静下来就没事了。
出声回应的话，只会让她更加生气。
见人都走了个干净，赤井秀一对着别在内侧衣领的侦探徽章道：“人走了，你进来吧。”
昨晚除去一起制定堪称疯狂的计划外，柯南还另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除去詹姆斯、朱蒂这些已经熟知的fbi外，柯南希望自己尽可能地不要暴露在其他fbi面前。言外之意十分明显。
这点让赤井秀一有些许不适。在他看来，江户川柯南这是谨慎的过了头。
能从各地紧急抽调过来的帮手，那一定是fbi信得过的自己人。
要是这些人中还藏着组织的叛徒。那他们这场仗就不用打了。
直接投降就好。
只是见柯南态度坚定，赤井秀一思索片刻也就答应了柯南的要求。
左右也不算什么大事，谨慎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嗯？你在和谁说话？”
正如赤井秀一所预见的那样，朱蒂的怒火来得快去得更快。很快就被赤井秀一这一手给转移了注意力。
“是我。”
柯南溜进房间，顺势关好房门。
“柯南？你怎么还在这？不回家嘛？”
昨晚柯南就已经不见踪迹，朱蒂以为他早自己一个人回家去了。
“没事。我和家里说了，这几天暂住在博士家。”
“好吧。”见柯南下定决心要待在这，朱蒂也就听而任之。
她又看向赤井秀一，这次的目光凝重了许多，“对了秀一，这次前来支援的搜查官，有一个让我感觉有点怪。”
“有点怪？”
“嗯。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詹姆斯对此持不同意见：“也还好吧，同为fbi，以前打过照面也不奇怪。”
“不，不是那种感觉。具体我有点说不上来。”
朱蒂不好明着说那人像是组织卧底，毕竟是自己的同事。
这种质疑的话放在什么地方都必须慎之又慎。
但那个男人给她的感觉确实又有点危险。
“秀一你认识他么？他叫安德雷·卡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