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橘子果糖
平心而论，现在这个局势，确实是陆仁没有料想到的。因为警察真不是他叫来的。
只能说米花町的居民警惕性强且善于积极合法维护自己的权益。
这俩特工不过大喊大叫十几分钟，就把警察招了过来。
当然，就算真招过来，其实也没事。
等警察过来，开门下车道个歉，承认自己的错误，态度好点就行。
遇见这种事，绝大多数警察处理方式也是劝诫训导为主。也就是口头批判两句，这次注意下次不许再犯。除非是那种多次遇见，屡教不改的。
因为这种事真要给安个罪名，比如寻衅滋事罪什么的，那带回警视厅是要做笔录的。
费时又费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警察也怕麻烦。
结果陆仁真没想到，这俩死活不下车。
不论是最初的敲窗轻声提醒，还是后面越发暴躁的拍窗大声呵斥，乃至最后的强拉车门。这俩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实在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这远处或者公寓楼上，都还有居民正在围观了。这目暮的脸哪里还挂得住。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当拖车过来，把黑车放到车斗上时，这俩铁头娃貌似终于反应了过来，摇下车窗想要解释。
结果目暮不给机会了。他冷着脸给了两人两个选择。要不坐在自己的车里被拖车拖回去，要不坐在警车里回去。
至于二人不断重复的‘先前不下车是因为有鬼’。目暮一点都不为所动，只是心里暗暗想着，一会或许还得联系下当地的精神病医院。
陆仁目送他们离去，如果可以，他还想跟上去看看。只是时间不允许，这里还有一起案子等着他。
那就，祝二人好运吧。
……
经过这么一通折腾，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陆仁大致估算了一下，感觉距离案发已经没多久。
假面剑客电影是晚上十一点放映。柯南他们在没看上电影之前，就被突发案件所吵醒。
所以案发时间肯定就在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具体是多少，就看那个小胡子什么时候回来。
先前折腾特工二人组的时候，陆仁也在留心观察公寓那边。小胡子并没有回来，这也是他折腾二人组的底气所在。
陆仁折返回了公寓楼，由于没有门上钥匙，就在门口站着等。等待的途中他同时在思考一件事——原作中的特工二人组一直十分安静，柯南以及黄毛员工他们，才得以安然入睡。
可现在俩特工刚才一通大吵大闹，都达到扰民的标准了。那柯南他们还和原作一样，继续睡觉么？还是说已经被吵的醒了过来？
如果真是那样，毫不知情的小胡子还按照原计划来行事，那多半是要出大问题。
嗯……
貌似就算出问题也没什么关系。倒不如出问题才好。他陆某人可是罪犯克星。
就这么又等了十几分钟，小胡子从楼梯口走了上来，他的怀中还揣着一个布包。走到门口后，他拆掉布包，露出先前包在里面的匕首。
他一手拿着刀，深吸几口气调整了自己的呼吸，然后拿出钥匙，推门走了进去。陆仁紧随其后。
不消片刻，屋内骤然响起惨叫声。陆仁顺势打开了客厅的灯。
灯光映照下，小胡子那癫狂激动的神情一览无余，他的脸上手上还有被溅的鲜血。
此时的陆仁已经摘掉边缘人两件套，微笑地看着小胡子。
小胡子自然也注意到了陆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已。
陆仁则没有迟疑，连拍了好几张的照片的同时，悄悄地按下录音笔，“人赃并获。根上先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么？算了，有你也别和我说，留着和警察说吧。”
“我，唉……”小胡子一脸颓然地坐在地上。
至于挥刀冲出去。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先前陆仁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小胡子也在。陆仁的饭量能抵五个他，他丝毫不觉得自己会是陆仁的对手。
能吃本身就是一种威慑。
下一刻，柯南猛地从房间里冲出来。其余几小只紧随其后。
见到凶手还没离开，柯南一声大喝，直接打开麻醉手表的瞄准器。
“凶手你！唉？仁哥？”
“嗯。”陆仁点头。
“那没事了。”柯南神情骤然放松，他合上手表的盖子，很自觉道，“我去报警。”
他转过身，顺带把还迷迷糊糊，正伸长脖子准备围观的几小只赶回卧室。
虽说不太可能，但万一凶手狗急跳墙，拿这些小孩子当人质就不好了。
尤其是步美，柯南发现她被凶手挟持当人质的概率特别高。
有陆仁在场，几小只很乖顺地回到卧室。
柯南掏出手机报警，灰原站在他的身边，上下打量着站在门口的陆仁。
在看到陆仁的那一刹那，盘桓在灰原心中的那种焦躁不安乃至烦躁的感觉，当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以说看见陆仁之后，她瞬间就感到心安。
这个感觉固然没错，毕竟陆仁曾多次救她于水火之中。可灰原这次却感到有点奇怪。
先前几次不安，是她明显察觉到自身处于危险当中，然后陆仁出面解决问题，或者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这次她可没什么感觉。总不能是一段时间没看见陆仁，就感到烦躁吧？以前他们也不是天天都待在一起的。
欸？
一段时间没看见陆仁？
陆仁不是一直都在么？
灰原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目暮挂断电话，让高木靠边停车。
“咱们刚才去的那个地方发生了一起杀人案。现在调头回去。至于两个精神病，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让拖车把他们带回去，我安排美和子负责接应。”
高木应了一声，他调转车头，问道：“那起凶杀案有没有可能和那两个精神病有关系？”
“应该没什么关系。那是室内杀人案。”目暮顿了片刻，“而且报案的人是柯南，据他说陆仁老弟已经当场抓住凶手。”
“哦，那没事了。”
目暮来的很快，他进了公寓房间，先是根据陆仁的指认拷住小胡子。然后趁着其他警察忙活的时候，开始和陆仁交流沟通。
陆仁把手机里拍的照片用邮件的形式发给了目暮。
有这等铁证在，犯人也供认不讳。那就没什么好说的，目暮大手一挥，直接带队离开。除去凶手外，目暮同时还带走了黄毛，拉他去警局问话。
几人一走，喧嚣吵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如果不是沙发上还留着一摊血迹，任谁也不会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杀人案。
遇见这种事，假面剑客肯定是看不成了。陆仁带着几小只离开，现在天色已晚，他准备让这几小只先在他家睡一晚上。
出了公寓，前往停车点的路上。灰原刻意走在最后，她伸手拉住陆仁的手，低声问道：“你先前一直都在房间里么？”
“嗯？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好像有段时间把你忘记了。”
“额，我中间出去过一趟。因为我发现楼下有两个人坐在车里。我怀疑可能是有人在监视你。”
“那……”
“没事，是我想多了。那只是俩神经病。先前因为扰民，他俩已经被目暮警官强制带走了。你们在楼上没听见么？”
灰原摇头。
“好吧。”
又走了一截，陆仁停下脚步，“那个小哀，你要不先松下手。我要开车。”
灰原这才发现，她一直握着陆仁的手没放开，她朝前看去，发现几小只正在远处坏笑着。
灰原也不以为意，她面不改色地松开手，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下一刻，她察觉到自己手里多了点东西。
灰原摊开手心，看清手里是一块橘子味的果糖。
她极小心地剥掉糖纸，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然后迅速把果糖扔进嘴里。
此时陆仁出声道：“我一直都在。”
“什么？”几小只不明所以。
陆仁没有解释，有人懂就行。
片刻之后，灰原回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