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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你与歆嫔究竟有什么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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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骏马疾驰,峰回路转,有清凉而又潮湿的风迎面扑来,良姜眼前不由一亮。

    面前竟是一处荷塘。

    正是荷花繁盛的时候,碧波之上,荷叶挤挤挨挨,荷影摇曳,清风送香。

    湖中心,竟然设了一座浮桥,浮桥蜿蜒,尽头处一座朱漆凉亭,凉亭中设有石桌石凳。

    荷叶之下锦鲤戏水,岸边垂柳依依,知了噪鸣,好一幅远离人间烟火的清净之所。

    荷塘不远处,有稀疏茅舍数间,茅檐之下,挑着几盏红灯笼,烟囱里炊烟袅袅,有鲜香的饭菜香味压过荷塘的潮气。

    顾溪知翻身下马,朝着良姜伸出手去。

    良姜满怀戒备地望着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顾溪知没有回答,见她骑在马背之上纹丝不动,便挑眉问道:“抱你下来?”

    良姜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忙不迭地翻身下马,一时心慌,踩空了马镫。

    顾溪知的大手立即掐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举着她,就像栽树似的,往地上一戳。

    良姜的脸又烧热起来。

    今天的顾溪知,怎么处处撩拨自己,好像吃错了药。

    茅舍老板见来了客人,立即迎上来,似乎是见过顾溪知的,十分热情地打招呼:“见过公子,这位想必就是贵夫人吧?”

    顾溪知竟然点头:“不错,我带拙荆来尝尝老板的手艺。按照老规矩,刚钓上来的肥鱼,一半麻辣,一半炖豆腐。

    还有,我家娘子喜欢吃甜的,老板切点桂花糯米藕,上一碟荷花糕,再采几支莲蓬当零嘴儿。”

    老板痛快应着,指指凉亭:“您二位先坐,话梅酒与苦荞茶这就来。”

    顾溪知点头,良姜躲在身后悄悄掐他腰眼:“信口胡诌,谁是你娘子了?”

    顾溪知吃痛,倒吸一口凉气:“不叫娘子,只怕被人误会是来偷情的。”

    “呸,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要请我吃饭?”

    “否则呢?你觉得本王还能做什么?”

    良姜呸了一声:“那你就不能直说?非要,非要……”

    一时间词穷,不知道如何形容。

    顾溪知促狭地接道:“强抢民女是不?”

    “就是!”

    顾溪知轻笑:“主意不错,抢来做压寨夫人。”

    他竟然在调戏自己!

    良姜没好气地道:“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我大半夜未睡,累的很,你还拿我来开涮。”

    顾溪知今日心情很好,脸上一成不变的清冷褪尽,眉眼十分鲜活而又生动。

    他甚至于咧着嘴,露出一排齐齐整整的牙齿,率先踏上浮桥。

    “今日本王有些话等不及想跟你说,请你吃完饭,就立即送你回国公府休息。”

    不得不说,这凉亭里,四下无人,真是个说话的好去处。

    良姜也跟着进了凉亭,老板将酒菜上齐,便退了下去。

    顾溪知端起酒壶斟酒,将面前两个杯子倒满。

    良姜诧异地问:“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顾溪知认真纠正:“不是不会喝,是不想喝而已。这家的话梅酒很不错。”

    良姜端杯尝了一口,酒劲儿不小。

    这里店家做的鱼也好吃,麻麻辣辣,嘴皮子都直跳,忍不住多饮了两杯酒,身上倦怠也一扫而空。

    这才开口问:“你今日带我到这里来,是有什么话想说吧?”

    顾溪知夹了糯米藕给她:“憋了好几日了,心里窝火。我想知道,你这几天为什么不肯理我?”

    “没有啊,”良姜掩饰:“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哪敢没大没小?”

    顾溪知只撩起眼皮瞧了她一眼,腰眼被她掐得还疼呢。

    良姜自己便笑嘻嘻地改了口:“你与简小姐就要成亲了,我总要与王爷有点边界感。”

    顾溪知挑眉:“仅此而已?”

    良姜略一犹豫:“佟守良自杀那天,我被皇上宣召进宫了。”

    “知道,我皇兄还赏了你御膳房的点心。”

    他倒是消息灵通,什么都知道。

    “我从皇上那里出来之后,救了一个人。”

    “谁?”

    “她说她以前是皇上宫里的,封号是歆嫔。”

    然后偷偷地抬脸,顾溪知的面色瞬间就变得很微妙。

    “她犯了错,被我皇兄褫夺了封号,如今只是个负责扫地的宫女。”

    原来他是知道此事的。

    良姜又试探道:“她看起来很可怜,不知道犯了什么过错。”

    “你不知道?”顾溪知的尾音上扬,也带着探究。

    良姜干巴巴地道:“我又不识得她,哪里知道?”

    “她寝殿里进了刺客,她当时正衣衫不整,所以有些风言风语。我皇兄自然是要顾及皇家颜面。”

    果然是因为那夜之事。

    心虚的良姜犹豫着是否应该继续问,一时沉默不言。

    顾溪知挑眉问道:“你对于她的事情似乎很感兴趣。”

    “有吗?”良姜抬脸:“我只是替她不平。”

    顾溪知面上表情淡淡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自己自食苦果而已。”

    良姜也坦然地望着他:“她说,她是一时糊涂,方才铸成的大错。我也很好奇,她与王爷你,究竟有什么纠葛?”

    顾溪知面上冷冷的,缓缓吐唇:“那日她惊叫刺客,惊动了宫里人。然后,她告诉我皇兄,那夜里闯进她房间里,想对她不轨的男人是本王。”

    良姜的手一颤,手边的酒杯倾倒,话梅酒洒了一片。

    她手忙脚乱地扶起酒杯,用帕子擦拭酒,心里却满是疑惑。

    那夜里,闯进歆嫔房间里的男人的确就是顾溪知啊。

    歆嫔为什么要揭发他?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阴谋的味道。

    良姜追问:“后来呢?”

    “她言辞凿凿,指证我醉酒无状,对她图谋不轨,多亏宫人听到她的呼救之声赶到,我才仓皇逃窜,没能得逞。

    而我当时因为醉酒,的确曾离开宴席,以至于,没有人可以为我作证。”

    “那你当时在哪儿呢?”良姜脱口而出,带着试探。

    顾溪知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当时,我的确就在她的寝殿之中。”

    “那你们……”

    话还未说完,就被顾溪知屈指轻叩了一下脑门。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良姜犹豫了一下:“那你说我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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