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年初一
此刻外面烟花升空的声音格外的响亮，而烟火盛放在整片夜空，或许也照亮了未来的路。
“这个点过了就刚好了，剩下的我来收拾，去睡觉吧”
林冉还想再说什么，她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林丹，打开打了几行字，就丢在沙发上，“姐姐我也来一起吧！”
林纭也没推拒，“你把一些完整的存在冰箱，明天我们热热继续吃，剩下菜渣的倒进垃圾桶，还有可乐放冰箱里面，桌子收拾干净，盘子放进厨房就好了”
“好嘞”
看见妹妹在外面收拾着桌子，扭头，把厨房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外面吹来一阵冷风，烟火还在夜空绽放着，林纭“哈”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手臂，好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林冉把盘子都放进了厨房，“那姐姐我先回房间啦”
“记得早睡，白天我们要回老家拜年了”
“嗯呐”
林冉哒哒哒跑到沙发拿起手机，回到了房间。
手上沾染了油渍，打开屏幕随手拨了通电话。
嘟……
手机那头传来林丹的声音，“林冉，新年快乐！”
“嗯！你也是，新年快乐！”
“……哈哈哈看来你心情不错啊”
“我姐姐今天和我一起，我开心”
“得了，你就是传说中的姐控吧？”
“我？你还说我呢，你才是兄控差不多吧”
“哎！你这妮子怎么还打趣我？”
“……哎！哥！是我朋友……”
林丹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和好朋友打电话干嘛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嗯？什么，你在说什么啊林丹”她听着林冉那边传来疑问的，连忙摆手示意哥哥走掉。
“哎呀，没事，是我哥”
“嗷，噗呲”林冉好像想到什么特别好笑的时候，幸灾乐祸的，“你哥不会以为你大过年的和对象打电话吧？”
“去去去，你和我哥怎么都这样”
“哈哈哈哈哈哈，还真被我猜对了”
林纭在厨房听见自妹妹房间传来开怀大笑的声音，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笑意，真好。
看见妹妹这么有精气神，自己也就放心了。
她任流热水打湿着自己的手背，那处渐渐泛起了红，没多久，继续手里的动作。
将厨房收拾好后，林纭关上了灯，出去也关掉了还在客厅放着的电视，客厅的灯也顺势关了，一切都静悄悄。
那属于零点那刻的喧嚣自那刻结束也终究归于平静。
她合上房门，开了暖灯。
突的扑倒在床上，床铺软绵绵的很舒服。
手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亮屏一看。
林纭强撑起精神，都怀疑自己看错了，好多未接来电。
但全是陌生号码林纭一个也没回复。
倒是看到v信李临、还有付晓发来的消息，都是发的新年快乐。
林纭依次回了过去，也看见自己姐妹群和小学群的消息都已经99+了。
率先点开姐妹群，清一色的都是询问明天有什么打算，是不是照常安排。
林纭想了想照常安排好像就是早上拜完年，中午去老师家拜年，晚上聚餐？也顺势回复道：照常安排。
小学群也在讨论这个事情，看了看，估摸着和自己想的八九不离十了。
嘟嘟
手机响了两声，“那我们明天在卫紫然家不见不散”
“嗯嗯”
林纭准备阖眼睡觉了，定了定神还是翻了翻那几个未接来电，整整十几通，还有几通都是同一个号码，但自己一般熟悉的都是存在通讯录有备注的，想了想还是没打过去，没必要。
大年初一这天
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林冉，好了没呀，咱们准备出发了，公交车要误啦”
“来了来了！等我戴个围巾”
林纭看着手机的时间，她们得赶第一趟公交才能早点回去，不然还得再等一个小时。
“好了，我们出发吧！”
一开门，没想到和对门正好一起碰头，那边看见她们，友好的笑了笑，林纭也笑着算是回应。
“你们也回老家过年？”
“嗯嗯”
“我们也是，你们是老林家那俩孙女吧”
林纭抬头看了一眼对面这人，似乎有点眼熟，但不记得是谁了。
“害，你不知道我，你们也是命不好啊”
但林纭现在赶着公交，没空再留下来了，开口打断：“姨，那我们先走啦”
“哎，行行行，你们先去吧”
对面随后出门的男人扯了扯那个女人，疑惑的开口：“那是谁家的孩子啊？”
“害，就是我们村老林家的那俩外孙女”
“我可听说那家那次意外后就剩这俩孩子了”
“就是那家，她们那爹还是个不作为的，可苦了这俩孩子了”
“谁说不是呢”
“看着那个大的还挺照顾那个小的的，你是没看见把妹妹养的红润润的”
“行了行了，大过年的说点喜庆的，我们也快点着吧”
林纭带着林冉在公交站点等着上车，没过多久那会儿和自己搭话的赶在最后几秒也到了，俩人到了车上倒没过多交谈，林纭看见了也稍微颔了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她对那人真的不熟悉，真的做不了多热情。
那对夫妻在倒数第二个站点下的，她们一直到了村口才下车。
一路上雪淅淅沥沥的下，林纭带着林冉一路上一言不发。
林冉看着这渐渐往后走熟悉的小径，也一句话没吭声，只是握着姐姐的手紧了紧。
最终停留在自己家里的那几亩地处。
看着隆起的一个小包，这里都没有一块墓碑。
“姐姐……”
林纭摸了摸被雪覆盖了一层的土堆，黑色的皮套上受温度渐渐化成了水。
她从袋子里拿出一朵白菊递给林冉，又蹲了下去。
“我带林冉来看你们了”拉着妹妹更靠近这个小土包。
“往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再也不毫无顾忌任性，我会听你们的让着她，保护她……
你们听到了吗？”
林纭知道此后自己再也得不到回复。
但还是没控制住，大喊出声：“你们听到了吗？”
林冉把白菊放在了土堆上，郑重的跪在土堆磕了一个头。
站起身，围巾落地染了薄雪，慢慢透露出湿意。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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