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刮目相看
她强压下心头的不耐烦，勉强维持着温和的语气：“别怕，有我在，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替你保密，就算是天大的秘密也不例外。”
这话既是安慰，也是诱惑，企图让锦歌吐露出更多的情报。
林雁秋心急如焚，猛地拉住了锦歌细嫩的手腕，那力度之大，仿佛要即刻从锦歌口中掏出所有秘密。
锦歌猝不及防，痛呼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
“哎哟，表姑娘，您轻点儿，我的手都要断了。”
她试图挣脱那紧握的束缚，却发现林雁秋的手如同铁钳，不肯松懈分毫。
锦歌的眼眶逐渐泛红，泪光闪烁，这份楚楚可怜的模样，终于触动了林雁秋的心弦，她不情愿地缓缓松开了手，目光掠过那被捏得微微发红的手腕。
心中满是不屑与不解——如此柔弱的姿态，究竟是哪里学来的做派？
“有话就直说吧，别让人急得心慌意乱的。”
道歉的话语在嘴边打了个转，林雁秋终究没有说出口，只觉得锦歌这故作姿态的模样实在可笑。
锦歌见状，才开始支支吾吾地吐露实情。
“那个，表姑娘，是这样的，昨天我…在院子里散步时，无意中…看到白露姐姐…似乎是从表少爷的卧室出来的……但…但她……”
话至此处，锦歌再次犹豫，小心翼翼地望向林雁秋，眼神中满是畏缩。
林雁秋急不可耐，连忙追问。
“可是什么？快说！”
“可白露姐姐坚持说她没进去过表少爷的房间，还警告我别胡言乱语。”
锦歌那畏惧白露的神情，让林雁秋心底暗暗冷笑。
这胆小的丫头，身为贴身侍女，却如此轻易相信一个二等丫鬟的说辞，未免太过稚嫩。
林雁秋心中暗自揣摩，白露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表哥的房间？是偷窃？这念头随即被自己否定，谁会有那般胆量，在表哥的眼皮底下做手脚？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思及此处，林雁秋不经意将心中的疑惑吐露，而锦歌依旧维持着纯真无邪的表情，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或许是锦歌眼花了，表姑娘，此事咱们私下知晓就好，免得引起误会，伤了白露姐的清誉。”
锦歌的这番表现，纯真得近乎过分，林雁秋望着她那呆萌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若锦歌再平凡些，表哥是否就不会如此轻易被其外表所惑？
这世间男子，真的都那般肤浅，仅凭外貌取人？
然而，林雁秋很快又自我慰藉，不，表哥应是与众不同的。
“嗯，你可能确实看错了，谁敢在表哥房里动手脚？那岂不是自寻烦恼！”
林雁秋略作沉吟，决定暂时采纳锦歌的说法，锦歌听闻后，连连点头，显得十分赞同。
“还是表姑娘想得周到，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少爷那么心细，东西若少了怎能察觉不到？绝对是不可能的！”
林雁秋本是随口一提，却被锦歌这一分析，心头也不由生出了疑窦。
确实，若非为财，那潜入的目的何在？
锦歌说完，似是仍心有余悸，轻轻拍打着胸口，向林雁秋说道：
“幸好有表姑娘聪明，锦歌还没跟其他人提起，否则，白露姐岂不是要蒙受不白之冤。”
锦歌这副样子，令林雁秋既无奈又好笑。
她暗下决心，未来几日要频繁探访灵虚院，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以往，她总是直接避开表哥的卧室前往弄玉轩。
今后，她决定每次只带奶娘，亲自查探，细致观察。
“对，我们姐妹之间就该坦诚相见，猜疑只会让我们渐行渐远。”
林雁秋言罢，眉眼间流露出一丝不以为意，那认真的神色与心底的轻蔑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她口中所称的“姐妹”
二字，只是随风飘散的尘埃，根本不值一提。
她暗暗嗤笑，这份伪装的亲情，在她高贵的心里，不过是对卑微者的又一次俯视。
“是，锦歌铭记于心，绝不敢有丝毫怠慢，定将表姑娘的教诲谨记。”
锦歌低头，眉宇间诚恳至极，那副恭敬的模样仿佛能洞察人心，让林雁秋内心泛起一阵莫名的满足。
这家伙，看似愚钝实则心思玲珑，尤其是那略显憨态的可爱。
若非那张脸庞尚存几分姿色——哦，不对，是尚有七八分未及平凡，便堪称完美了。
“好了，我这儿还有许多杂务缠身，尤其是下个月姨母的寿辰庆典，筹备之事纷繁复杂。”
林雁秋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能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中担当大任，无疑是姨母对她的高度认可，她必须借此良机，向那些权贵展示自己的非凡才华，赢得更多的瞩目与尊重。
“哎呀，多亏了表姑娘的提醒，锦歌这就去思量，究竟送老夫人何种寿礼最为适宜。若非表姑娘及时提点，恐届时仓促之间难选佳品，惹得老夫人不悦。”
锦歌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急急行礼致谢，而林雁秋则微微仰起下巴，带着几分玩味回应：
“你这是过虑了，我姨母心胸宽广，即便无礼相赠，也断不会责怪于你，放宽心便是。”
她心中暗笑，这呆丫头怎知，自己早已为姨母备下了一份别出心裁的“惊喜”
那份礼物，足以震撼四座，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锦歌垂眸，苦笑中带着无奈。
不论她如何绞尽脑汁，老夫人恐怕都不会满意吧。
但这表面文章总要做足，既不用过分劳神，也不必破费过多。
“是，锦歌懂了。”
归途之中，锦歌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春梅，你觉得，给老夫人送什么寿礼合适呢？”
春梅闻言，抬首望向云卷云舒的天空，寿礼？这对于她来说，实在是一片未知的领域。
“姑娘，一般而言，不是珠宝首饰、古董字画这一类的吗？”
春梅回忆着以往的场景，列举着常见的寿礼。
珠宝、古董、字画，这些价值不菲的物品，锦歌怎会舍得动用母亲留给她那微薄的遗产。她摇头，坚决拒绝。
“不可，太过俗套，不足以表达我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