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等等我
慕云宸的目光落在了木培韵身上,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她的一颦一笑间都透着俏皮可爱的气息,仿佛春天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迷人。
慕云宸不禁有些恍惚,这样的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努力地回忆着,却始终想不起具体的情景。
恍惚记得曾经有一名女子,与眼前的太子妃有些相似之处,但又有所不同。
那名女子的脸上从未出现过这般活泼可爱的神情,甚至对于他精心准备的点心,也不屑一顾地扔到了地上。
甚至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语:“太子殿下如此高高在上,臣女不稀罕你的东西。”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痛了慕云宸的心。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从这段模糊的回忆中挣脱出来。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恰好对上了木培韵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心中顿时一阵慌乱,急忙避开了她的视线。
路黎说,服下解药后,他的记忆会一点一点的恢复,只是不太清晰。
所以,刚刚那个与你相似却又不像的女子,是你吗?清宁?
你从前竟这般讨厌我,慕云宸难以相信,眼前的人与回忆里的人是同一个。
慕云宸不敢继续往下深想,晃了晃神,嘴角微微上扬,朝木培韵点了点头。
“清宁,这几日朝中事务繁忙,恐吵到你,我暂时搬到西厢房去睡。”
闻言,木培韵有些愣住,可慕云宸的表情却是十分认真,还透着几分——怒气?
是的,木培韵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并且慕云宸的这份怒意是因为她。
一时之间,木培韵有些不知所措,收回筷子乖乖点头应声。
这顿饭后,接连两日,木培韵也没能同慕云宸说上一句话。
偶然在府上遇见,慕云宸也只是同她点点头,疏离的像是没有成婚前一般。脸上竟有些忧伤。
木培韵十分疑惑,明明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将一切说开,为何这几日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甚至还更加疏远。
可偏偏慕云宸并未有任何异常,除了夜夜宿在西厢房,便是一进书房就待一整天,好像真的是朝政繁忙。
要是非要说有异常之处,便是午时,书房的房门便紧闭,两个时辰才打开,这期间碧七和碧十七守在门口,也十分警惕。
她也在午时曾端着茶水,想进去看一眼,结果居然被碧七拦在外面了。
木培韵只以为是慕云宸太忙,在书房稍作午休,可细细想来,倒是有些疑惑。
若只是闭目养神,何须将房门紧闭,让侍卫守得如此严密,还不让她进去。
明明之前慕云宸是允她进他的书房的。
终于,木培韵没忍住。
路黎从密道去往太子府的书房,看见慕云宸的时候,一时令人唏嘘。
往日里意气风发的太子殿下,碧明堂睿智多谋的总堂主,如今却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靠在椅子上,双目紧闭,泛白的唇边,眼神倦怠,头发凌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
依此可见,殿下这几日过的不好,忘记的记忆亦是十分痛苦的。
路黎来到门后敲了两下,守在门口的碧七会意,凑近细听。
“我要给殿下施针,劳烦碧大哥守好,莫要让任何人闯进了打断施针。”
说完,又走到慕云宸面前拱了拱手道:“殿下,施针结束,您体内的毒便会彻底清除,遗忘的记忆便会恢复。”
慕云宸点了点头,端正坐着。
“开始吧。”
话落。
只见路黎从肩膀下取下一个布袋,从里面掏出一个针囊,大小不一,长短不等的银针亮的晃眼。
依次排开后,路黎便开始在慕云宸身上施针。
不多时,两人额头上都有细汗浸出,甚至于,路黎更为耗神。
恰时,门外传来声音,慕云宸蹙眉,睁开了双眼。
路黎看了一眼门外,心一横回过头道:“殿下,凝神,万不可前功尽弃。”
慕云宸眯了眯眸子,随即闭上了眼。
清宁,再等等我。
“碧七,你让我进去。”
木培韵脸上有些怒容,神色带着威严,直直的看着碧七,这已经是碧七第三次将她拦在门外了。
碧七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服软,可拦着木培韵的手却并未放下。
“太子妃,殿下吩咐过,不准任何人进去,您就别为难属下了。”
木培韵是真的急了。
以她的急性子,能安静两三日已经是极限了。
那日她在慕云宸眼里看到的怒意,真的害怕,也是真的担忧。
害怕他们之间有了隔阂,也担忧慕云宸心里有什么想法,却没有说出来。
她想解决问题。
“我不为难你,你就当没看见本宫就行。”
说完,木培韵就准备进去,结果碧七还是不放手。
无奈,木培韵就这样皱眉看着碧七,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碧七才左右为难的开口。
“太子妃,您这么大个人,属下怎么会没看见呢。”
木培韵被噎住,只觉得头疼得紧。
“那就是本宫硬闯的,殿下若是怪你,本宫担着便是。”
“太子妃,真的不行。”碧七十分为难,直接整个人挡到木培韵面前。
木培韵急得直跺脚,看这架势,慕云宸说不定是真的生她气了,可她到底哪里不对呢?
看着面前如墙一般的碧七,木培韵突然笑了,笑的瘆人。
碧七顿时觉得,太子妃这笑的诡异,还十分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
就瞧见木培韵缓缓开口,唤了一声:“素酒,素酿。”
身后的两个小丫鬟听到叫唤,立马跑到前面来,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在碧七眉毛打架的表情中……
“别……别呀。”
“二位姑娘,不可,不可。”
“哎呀,痒,真痒,救命啊。”
听到碧七求救叫唤的声音,刚从外面回来的碧十七,急忙从房顶上跳下来。
结果,刚一落地,就被两个姑娘拉住,如同碧七一般狼狈,被鸡毛掸子弹的,浑身难受劲儿。
等看清楚是谁时,差点两眼一翻。
“芊昔,芊眠,你们俩,到底是谁的人?”
只见素酒和素酿也回过头来,四人异口同声道:“这还用问,自然是太子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