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风云罗马涅
就在比萨城的一条小河边的房子里，卢克雷齐娅·波吉亚听着赶着跑回来报信的乌利乌的描述，眼睛不由高兴的眯成了一条线。
叫喊声，咒骂声，几乎是以任何能拿到手里的武器发出的砸砍声，整条街上都是因为愤怒而变得失控的涌向那些民众卫士的市民。
可有些人显然对那些民众卫士不感兴趣，他们穿过修道院走向那座偏僻院子，当他们看到几个人站在狭窄院子门口试图阻止他们时，之前那个跳上雕塑的人露出了笑容。
走上街头的人比之前更多，一些拿着武器的人走在前面，他们愤怒的控诉引来了更多的人，当他们走上十字大街时，已经有人在高声宣布自己这些人因为激动和义愤而自称“被激怒者”。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站在门口的亚历山大，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听到这个消息的亚历山大没有露出任何意外。
一记震耳的沉闷枪声突然炸响！
感觉到床上的动静，亚历山大微微回头，看到正斜卧在床上望着他的卢克雷奇娅。
因为继承权宣告引起的关注，以至法王查理的死讯传来时并没有在比萨引起太多的注意。
人们开始向那些民众卫士逼去，他们无视那些人手里晃动的武器，只是一步步的逼近，再逼近。
官员们站在原地愕然的对视着，他们想到过亚历山大可能会出现的各种反应，意外，震动，不安，兴奋，或是喜出望外。
“他们还有用，”头领迈着步子从倒在地上不住呻|吟的那几个人身上跨过去，然后他的目光盯在了那间小房子紧闭的木门上“现在该去看看那个人了，希望他没有让我们失望。”
那个金店老板被当即挂在了路边一根树上，没有人听他的哀嚎和哭求，他们把一根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然后用力拉扯。
很显然对波吉亚家强烈的反感已经让亚历山大听到那个姓就会感到不快。
这是重火枪才能造成的可怕创伤！
不论是对老罗维雷还是对波吉亚父子来说，法王查理的死对他们的影响都实在太大了。
而贵族和商人们却绝不会如普通人那么想，他们知道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到来了，有人甚至在想当托姆尼奥按下印鉴的时候，其实已经意味着他的退位。
他很想提醒面前这位夫人，老爷可能不太喜欢听到她的这些话。
1498年5月5日，佛罗伦萨发生暴动。
现在终于有人说出了这个一直隐藏在每个人内心，却始终都不敢说出口话。
5月6日，比萨是在一片各种猜疑和议论纷纷当中度过的。
就在这时，这个民众卫士感觉到了手里的剑忽然一滞，接着就是人们发出的惊呼声！
透过窗子的银色月光照在亚历山大脸上，让卢克雷齐娅不禁看得有点着迷，这让她有种冲动想要找个技艺高超的雕塑家把亚历山大现在的样子雕刻下来，她相信那一定会是个美轮美奂的传世佳作。
那是愤怒，是压抑了太久之后即将爆发的疯狂。
5月7日，亚历山大六世的私人秘书诺梅洛来到了比萨。
又是一块石头从人群里砸出来，这一次石头砸中了其中领头的那人的脸。
亚历山大再次望向窗外，他知道这个时候罗马一定已经一片混乱。
从睡梦中醒来的卢克雷齐娅感到旁边空荡荡的，她立刻不安的睁开眼四下寻找。
首席执政官萨伏那洛拉和他的几名追随者，在圣马克修道院被愤怒的民众逮捕，萨伏那洛拉的统治宣告被推翻。
有一个人没有参加这次具有重大意义的觐见，不过没有人会忽视她的存在。
“在想什么？”卢克雷奇娅慢慢坐起来，她感觉到了亚历山大隐约显出的重重心事。
当时整条街上除了店铺老板的垂死挣扎声和民众卫士们的叫喊声，没有一点声息，似乎附近站着的那些人全都是又聋又哑的傀儡。
按照条约，在未来一旦托姆尼奥本人绝嗣，作为比萨保护者的蒙蒂纳伯爵有权为比萨指定一位继承人，而这个人在继承比萨公爵地位的同时，也将继承比萨公爵对伦巴第铁王冠所拥有的宣称权。
不过这一次提到他的名字时，越来越高越来越多的人在开始喊着“骗子！”、“伪善者”，还有“暴君”！
人们冷冷的看着，看着店主的双脚渐渐没了力气，看着民众卫士们大声的叫喊。
比萨未来继承人的确定并没有让普通民众感到什么异样，他们依旧只是关心自己的生活，也依旧只是关心那个交易所能给他们带来多少好处。
依旧是沉默，依旧是无声，但是那些民众卫士感觉到了四周人们眼神的变化。
他的剑很不幸的从女人脖子划过，锋利的剑刃直接切开了女人喉咙，血水立刻喷溅出来，染红了她的裙子和眼前的地面。
跟在挑着尸体经过街道的人群越聚越多，人们的喊声也变得高亢而毫不掩饰。
“卢克雷奇娅，我们的孩子会很特别的，”亚历山大对怀中又沉沉睡去的卢克雷奇娅低声说“相信我，也许有一天你会为自己成为他们的母亲而自豪。”
他手里的火枪举起来对准了门口的几个人，看到他们当中有人虽然脸上闪过畏惧却依旧坚持不肯闪开，他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民众卫士立刻怒火中烧，他们冲进人群试图找出究竟是谁敢公然挑战执政官的权威。
一个看上去只是个普通市民的男人手里拿着的一柄火枪还在冒烟，而枪口几乎就是顶在面前一个因为惊慌失措根本没有注意他的民众卫士的脸上，还在冒着白烟。
他带来了教皇通过枢机主教团给亚历山大下达的一道谕令。
“抓住凶手！他们是刽子手！”
“我去看看，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亚历山大低声安抚卢克雷齐娅，走到门口轻轻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隙。
很快房门被虽然轻微却节奏很紧的不住敲响。
当托姆尼奥站在桌前手里拿着比萨公爵的硕大印章，望着面前的宣告文书时，主厅里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官员们恼火却又无奈的盯着乌利乌，尽管很愤怒却没有人站出来斥责这个胆大包天的摩尔人。
但是他们怎么就是没有想到，他会是如此一副完全无所谓样子。
“还是伯爵小姐靠得住啊。”乌利乌心里这么琢磨着。
人们冲进了修道院，他们疯狂的追逐那些显然是民众卫士的人。
官员们因为没有得到答案而有些不甘心，他们试图再次提醒亚历山大，但乌利乌却挡在了他们面前。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枪声。
这些话让听到的人都为之一震，在以前他们不愿意也不敢那么想，因为在他们心目中已经把那个人当成了他们信仰的一部分，人们担心一旦这个心中的偶像崩塌就会失去目标。
漫长的意大利战争即将正式开始，自己是有幸能成为这场漫长战争中的胜利者，还是可能最终陨落湮灭在这个动荡纷争的时代里？
亚历山大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居然能够成为见证和参与这个时代的一份子。
那些民众卫士上门的时候，金铺老板很乖巧的拿出了一个刻有执政官头像的金属盘子，他显然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对执政官的忠心。
他们不知道公爵接下来是不是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甚至做出过激的事情，所有很多人不由暗暗攥紧了衣角和腰带。
这个民众卫士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一幕，这个女人衣着朴素，不住颤动的双手干燥粗硬，头发也是枯黄枯黄，这是个典型的普通女人，一个并不富裕的平民家的女人。
“乌利乌，去把大家都叫来，”亚历山大站在走廊里对站在楼下门厅里正仰着头看着他的摩尔人大声说“告诉他们做好准备，进军佛罗伦萨！”
民众卫士们的圈子越缩越小，他们紧紧相互挤靠在一起，惊慌的看着四周比他们多得多的人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传言就在比萨和蒙蒂纳这些地方流传，按照传言中说的，亚历山大身边有几个人是不能得罪的，这其中就有这个很年轻的摩尔人小伙子。
不过再想想另外一位罗维雷家的小姐似乎对家族更加执着忠诚，摩尔人忽然觉得，似乎只有箬莎小姐才是和老爷最贴心的。
血立刻流了下来，这彻底激怒了那个民众卫士，他愤怒的拔出剑威胁挡在面前的市民，当他冲进人群却除了冷漠的眼神什么都没找到后，他暴怒不住挥剑大声咒骂。
其中最轰动的消息，是那个佛罗伦萨使者马基雅弗利坚决求见蒙蒂纳伯爵。
按照最新的继承权宣告，未来的比萨公爵继承人拥有在公爵无法视政时的摄政权，如果继承人本人尚未成年，那么他或她的父母有权代为摄政。
这一次距离很近，甚至就在他们面前。
然后她看到了倚靠在窗边，抬头望着外面皎洁夜空的亚历山大。
这显然是个很糟糕的举动，店主当即被在大街上打倒在地，民众卫士们用棍子在他身上狠狠敲打，用剑鞘猛戳的肚子，当有人嚷着这是“对执政官的亵渎”时，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残酷的杀机。
他转过头先是看到了整条手臂上的鲜血，然后看到了剑尖上的一片殷红，当顺着一串血水看过去，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一个女人。
卢克雷奇娅露出了笑容，她现在觉得很幸福，有心爱的男人和即将出世的孩子陪伴着，她觉得已经不需要太多的东西。
“去惩罚真正的罪犯！”一个男人忽然跳上个已经了雕像的大理石基座，他向着人群高声喊着“把那个让我们吃苦的暴君从修道院里揪出来，让那个随意残骸无辜男女的人为我们的苦难付出代价！”
这些“被激怒者”显然都是真正的士兵，他们干净利落解决了那几个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的人，不过当他们要把这些人就地杀死时，却被他们头领出声制止。
从这天开始，比萨的未来将和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人群先是一静，接着开始有人响应，同时有人大声向还不知所措民众高声质问：“是谁让我们吃不饱饭？是谁闯进我们的家毁掉我们的珍贵财产？是谁逼迫着我们每天只能向他一个人表示忠诚？就是那个亵渎了上帝甚至想取代上帝的人！”
到了这时候，即便是最迟钝的人也知道，属于托姆尼奥的短暂时代已经结束，一个新的统治者家族已经在比萨诞生了。
民众卫士们为了自保开始疯狂的挥动武器，随着人群中几声惨叫相继响起，人群终于彻底爆发了！
“出什么事了？”正安静休息的卢克雷齐娅立刻紧张起来，她不安的望向旁边的亚历山大。
想想接下来会出现的种种剧变，再想想随着奥尔良公爵的继位，不论是法国还是整个亚平宁半岛即将迎来的大变化，亚历山大心底不由涌起一阵莫名激动。
相反，他脸上的神情倒更像是“终于来了”似的松了口气的样子，然后在人们的焦急等待中，亚历山大点了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可惜这并没有能保住他的铺子，人们卫士们很小心的把金属盘子收了起来，然后就挥舞着棍棒冲进了金铺。
这一天的深夜，当亚历山大习惯的揽着卢克雷齐娅躺在床上和她轻声细语时，一阵隐约喧闹从院子里传来，接着楼梯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但是这些人却不得不连夜来打扰亚历山大，因为对他们来说刚刚听到消息实在太重大了，重大到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比萨的未来。
那个人跑到了人群前面，他看着远处那些惊慌不安的民众卫士，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似乎感觉到了紧张气氛，托姆尼奥抬头看了看那些盯着他的贵族们，先是嘴角上翘露出了个讽刺的笑容，然后手上用力，干净利索的把印章按在了宣告上。
这个想法一旦被揭开就再也无法藏起来，人群中开始出现了喧嚣和不安，当那个站在石头基座上的男人跳下来冲进人群时，所有人都纷纷给他让开道路。
在这个贵族报告的时候，站在走廊里的人们都神情紧张的盯着亚历山大，等待着他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
马基雅弗利在那座小房子外等了整整一天，有人看到他因为站得太久几乎晕倒，但是最终他也没有见到亚历山大。
乌利乌恭敬却不容置疑的告诉这些官员，伯爵和夫人需要休息，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明天天亮之后再来拜访。
而他求见的目的，是要向伯爵借兵拯救萨伏那洛拉。
5月5日，也就是比萨继承权宣告颁布的第3天，比萨议会颁布了新的摄政法令。
“查理死了。”亚历山大轻声说，他注意到黑暗中卢克雷奇娅似是有些茫然的神色，走过去轻抱住她“放心，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和孩子。”
血水不停的喷出，女人根本没有支撑一会就没了声息，临死前她似乎想抓住自己的喉咙，但是双手只能僵硬在伸在胸前，她的眼神是空洞的，里面甚至没有愤怒和恐惧，只有对这一切的不解和茫然。
看着金店老板在空中不住蹬踹抽搐，甚至因为痛苦踹掉了一只鞋的双脚，那些民众卫士站在街上向着四周围观的人大声宣布这“这就是反抗和亵渎最高执政官的下场”。
亚历山大听到佛罗伦萨消息是在第二天，而就在头2天，比萨公爵刚刚宣布了比萨继承条约。
然后，他就在一群人莫名其妙当中“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人们冲向了圣马克修道院，他们的速度很快，而另一些似乎早有准备等在修道院附近的人在看到街道尽头的人群时，就已经突然冲进了修道院，他们用武器迅速制服了看到不妙试图关闭修道院大门的修道士和几个民众卫士，然后这些人在远处街上人群的欢呼声中，奋力推开了圣马克修道院的大门。
那个杀了人的民众卫士惨叫着倒在地上，他胸口上被打了大洞，弹丸直接撕开了他胸前的衣服和皮肤，然后把他狠狠撞倒在地。
疯狂的举动激怒了原本以为可以躲过一劫的店主，因为愤怒他冲上去抓起了那个盘子狠狠砸在了地上。
尸体被戳在短戟，佩剑，扁担和叉子上经过街道，同时人们听到了一个之前令他们敬仰崇拜，甚至只怕稍微感到疑惑都会感到诚惶诚恐的名字。
一切都太突然，已经紧贴在一起的双方都先是呆滞的停顿了一下，然后不知道是谁首先发出了“杀呀！”的喊声。
“砰”
当天中午的时候，几个民众卫士按照反奢侈法砸烂了一家专门给贵族富人们做首饰的铺子，这种铺子在佛罗伦萨有不少，因为艺术氛围的浓重，并非只有犹太人才会干这种金银工匠的生意。
他从腰里拔出了火枪，随着这个动作人群中很多人纷纷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武器。
没有人知道签署了这份继承权宣告之后，托姆尼奥的口袋里上就多了另一份文件，那是份价值7万弗洛林的信用票据，这笔钱将会让托姆尼奥家每年从自贸联盟中得到一笔可观的年金。
“大人，刚刚接到的消息，佛罗伦萨发生了暴动，”一个比萨贵族神情激动的说“萨伏那洛拉已经被逮捕了，财政官萨齐宣布接替萨伏那洛拉的职务成为了新的佛罗伦萨执政。”
一些闻讯赶来的民众卫士试图制止和逮捕闹事者，但是当他们远远看到被挑在空中的同伴尸体时，他们畏惧了。
法令颁布，比萨上下为之震动。
几乎就是在枪声响起的同时，沉默却早已经随时可能爆发的人群中响起了一声吼叫！
没有人知道这声喊是谁发出的，但是这声音却好像催眠似的影响了所有人。
这一声吼叫彻底点燃了人们内心里早已经被掀动起来的怒火！
民众卫士们开始在向前流动的人群面前退缩，然后开始有人调头逃跑。
只有亚历山大，听到消息的他当天晚上失眠了。
萨伏那洛拉！
看着谕令上的命令，2天来似乎一直对佛罗伦萨发生的事不闻不问的亚历山大终于露出了微笑。
5月5日，佛罗伦萨发生了一场震惊所有人的大事！
听着卢克雷齐娅的低声倾诉，站在对面的乌利乌嘴唇动了动。
四周的人群向前拥挤，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出现的锋利佩剑从人群里伸了出来。
“他们害怕了，那些平时自称会誓死保卫他们领袖的那些人，他们在死亡面前就像一群蛆似的，现在该是我们拿回原本属于我们东西的时候了，”那个人回头看向已经被煽动起来的市民们“去圣马克修道院！”
人们似乎听到那声沉重的碰撞声在大厅里回荡，不过随着印章落下，不论是赞成还是反对的，所有人的心都跟着落了下来。
这一次，很多人没有挪动。
那些民众卫士几乎是在瞬间就被淹没了，他们的惨叫声甚至没能传到最靠近一层的圈子外就湮灭在人们愤怒的吼声中，只有空中不停挥起的带起串串血珠的工具，石头，还有上下戳刺短戟在不住的闪动。
一个人当即应枪倒地，就在其他人还来不及发出惊呼时，那些自称“被激怒者”已经举起武器向他们扑了上去。
听着头领的话，“望着那扇木门的被激怒者”们露出了兴奋。
人流开始在大街上滚滚向前，他们走上了已经异常萧条的旧桥，经过了阿尔诺河，穿过了洗礼堂和已经满目疮痍的佛罗伦萨大学。
对他们没有人表示出一点仁慈，惨叫声顷刻间在修道院的每个角落里响起。
“你将来会是比萨公爵，”卢克雷齐娅抚摸着凸起的肚子，感觉着里面充满生命力的躁动轻轻闭上眼睛“你一定会成为个令你父亲骄傲的人，而且你是个波吉亚，你注定生下来就不会平凡。”
突如其来袭击让那些民众卫士惊恐的纷纷拔出剑，他们围成圈子聚在一起大声喊叫一边寻找着人群里敌人。
他们知道亚历山大如今的心思都放在了卢克雷齐娅身上，这从他来到比萨后除了那次觐见就从没离开过这座房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忽然间，人群中一静接着就发出了一阵呼喊，然后一具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血肉模糊的尸体被人们高高举了起来。
亵渎上帝，取代上帝？！
而5月5日这一天，注定会成为给比萨人带来重重震惊的一个日子。
佛罗伦萨对比萨的影响太大了，甚至有人说对比萨来说，佛罗伦萨就如同一个坏脾气的情人，随时都要承受来自这个情人的喜怒无常。
法国毕竟太远了，虽然查理的入侵才刚刚过去一年多，但是人们却已经渐渐变得淡忘了。
他们并不反抗却只是站着不动，任由那些民众卫士推搡呵斥却并不乖乖让出道路。
看到亚历山大脸色阴沉紧皱眉梢的神态，站在门口的几个人有些不安的躬身行礼。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投出的一块石头狠狠打在了一个看上去还没成年的民众卫士的肩膀上，这石头的力量很大，直接把那个孩子砸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