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冰窖之内
我们一直走到玻璃壁前的原色长木桌处才停下,华井木背对着玻璃壁坐在木墩凳子上,看向放酒水那一侧的冰柜,说道:“冰茶。”
我朝着他目光所示的地方走去,打开对应的那扇柜门,取出一个装着冰茶的精致透明玻璃瓶,捧在手里走回木桌,坐在了他对面,这个位置前的桌上已经放好了一只和田白玉杯。
他从我手里接过玻璃瓶,将玻璃塞子拔出,把冰茶倒向他面前已经摘下盖子的和田白玉壶中。
“这里面放的是柠檬、菊花、百合、山楂还有绿茶吧。”子淮看着玻璃瓶里摇晃的各类草本,试着确认道。
“毛峰、甜叶菊、甘草。”华井木把玻璃瓶塞好放在一边,拿起玉壶和盖子,边盖边补充道。
“妙啊,清热去火,疏滞化痰,养脾健胃,有甜叶菊还会香甜可口,中和山楂的酸味儿。而且能控制血糖,降低血压,提高免疫,促进代谢。”子淮左手有节奏地一抬,笑着称赞道。看来是昨天说完这玩意儿后私下查询了,今儿遇到机会正好展现出来。
华井木持着玉壶分别给我俩一人斟了一杯冰茶,茶满后,我拿起来仔细看去,这杯子的材质着实是好。入手微凉,玲珑剔透不说,还能看到里面晃荡的茶水,这茶水和美玉一结合,那颜色可就妙的紧了,好似清晨夕阳,光芒隐现。
我看了看杯里清澈的茶水,金黄透亮,让人不自禁地口齿垂涎,随即将杯子递到嘴边,啜了一口,登时脑清目爽。先是一阵沁入心脾的清凉,随之酸味钻舌,接着甜斥口腔,然后菊香荡漾,最后茶茗回甘。这所有感触都只是在入口下咽的一瞬间,但因为其对味蕾的刺激实在是舒适到位,所以每一点滴皆尝得分明。
我把杯子一举将剩下的茶水喝了下去,仿佛一道清溪顺着食道飞流直下,激荡贲门而至胃中,任脉都好像被打通了一般。即刻抿起嘴满足地摇了摇头,赞叹道:“真是好喝,犹如甘泉玉露一般,为什么我自己做得柠檬菊花茶就没这个味儿呢,按说只是茶的品种不同,缺一味甘草而已,其它也没有什么区别。”
“选,序,存,灵。”华井木极其简略地解释道,随手伸过玉壶,又给我斟了一杯。
“选,就是选择,序是工序、程序,存是存放,灵是什么?灵感?灵气?”我试着理解着他的话,待到最后一点实在是没法确定,便继续问道。
华井木点点头,抬起胳膊晃了晃手中的壶,茶水随之摆动起来,荡漾如波。
“是灵气?做饮料还需要灵气?”我见他点头,知道是后一个意思对了,但并没有理解是为什么,做个饮料还能用得着灵气。
他没再言语,放下玉壶持着杯子,慢慢啜起了冰茶,算是表示了对问题的默认。
“万物皆有灵气呀,华兄的意思是说,把这些东西的灵气充分调动出来,使之可以最充分的发挥其功效和味道,令冰茶功效突出又味道绝佳。”子淮成竹在胸地说道,说罢拿起玉杯,一仰脖喝个精光,露出了一副舒爽的表情。
“庶几。”华井木淡淡地说道,轻轻伸出手拿起茶壶,斟入空杯中。
我听明白了概念,却不根本知道怎么才能感受和调动这些草本茶叶的灵气,八成是得使用灵力。
“华兄,我们接下来要干嘛。”想罢,我啜了口冰茶,抬头向华井木问道。
“脱。”华井木看着桌上装着茶水的杯子,不紧不慢地吐出来一个字。
“什么?!”我和子淮闻言异口同声地问道。
“脱?”我俩扭头互视一眼,转过去又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
“脱衣服么?”问完后子淮又急忙地补充了一句,这次没再出现异口同声的情况。
华井木微微地点了点头。
“啊?要全部脱掉么?”子淮瞪大眼睛追问道。
华井木又微微地点了点头。
“呃……”他发出一连串类似气泡音的声音,慢慢转过头看向我,一脸的不知所措与些许恐惧。
我看到他的表情也只能与他面面相觑,谁知道这是要干嘛,怎么可能会知道。按说华兄应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如果真有,就他这能力,想死都死不成,只能任其摆布。
“脱不脱?”子淮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问道。。
“脱吧,不然呢。”我拿起杯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华井木都说了,不脱的话坐着干嘛呢,还是无条件的相信他吧。
子淮踌躇着看看我又看看华井木,坐在那里扭扭捏捏,也不知该如何。
我见状摇摇头,一口喝下手中的茶,将杯子放在桌上,双脚相互一抵,把两只鞋卡了下去。而后站起身,双手一抬一揪脱下了半袖。接着一拉裤绳,双手抓住裤腰俯身往下一褪,把运动型收脚牛仔裤褪到脚边,双手来回一捯饬,将裤子彻底脱了下来,继而放在旁边的木墩凳子上。
子淮见我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站在旁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又深深地叹了出去,也开始动手脱将起来。只是那表情娇羞,动作磨唧,像是在被迫营业一般。
我看着华井木,心中有些疑虑,这内裤到底是脱还是不脱,真脱得话还真是有些别扭奇怪。说起来大家一起去温泉桑拿都会很自然地赤诚相待,现在换了场合却如此尴尬,看来过来人说得话用在哪都没错,什么时候就该做什么时候的事……
华井木丝毫不为所动,不理我也不看我,自顾自地在那儿看着杯子喝着茶。
“华兄,内裤……”我试探着问道。
他没有抬头,轻轻地颔了下首,作为回应。
“好吧……”我心中无奈道,双手一拨,两腿轮流一立一抬,将内裤摘了下来。
露着自己的“宝贝”站在这冰窖里,感觉是彻底地清明通透了,这一全部脱光霎时间就冷了起来。方才是因为刚开始脱再加上想着内裤的事,所以感觉没有太明显,这静下来过去十几秒后还真有些难抗,不管再怎么样,毕竟是冰窖。
我看子淮还没脱完,站在这儿也很是别扭,便缓缓地坐了下来。屁股刚一碰到木墩凳子身体马上就是一个激灵,眼珠子都快要翻上去看向天空了,真他娘的冰啊!
华井木见我坐下,悠然地端起玉壶给我斟了一杯冰茶,然后像开始那样用玻璃瓶往壶里添起了茶水。
我坐下来以后就控制不住地一直在微抖,此时看着眼前的杯子,满是郁闷,刚才喝那是凉爽,现在喝可是雪上加霜啊,华兄到底想干什么。
“好凉!”
子淮脱完衣服坐下身来,在挨到木墩的那一刻,猝然脱口而出道。
我瞥他一眼,看到那浑身裸露哆哆嗦嗦地身体,实在是不忍直视。俩大男人脱光衣服坐在木桌前,战战栗栗地喝着茶,对面还坐着一个冷静话少又不让人感到无情难近的同性,真是有够辣眼怪异的。
“嗒嗒嗒,华,华兄,然,然后呢?嗒嗒嗒嗒。”子淮双臂环抱,上下牙难舍难分地张口问道。
华井木没有言语,对着我们的杯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无语地看过去,心中不由想道:“丫不会真是个变态吧,难不成这是苦行的一种方式,为了练习隐忍和耐力。”
“嗒嗒嗒,华,华兄,这,这是为何?”子淮一脸相煎何太急的表情,带着“愤慨”地语气向他问道。
……
我见他态度明确,便不再多言,左手一握玉杯,举到嘴边一饮而尽。
茶一下肚,顿时遍体寒爽,鸡皮疙瘩骤起,有一种别样的刺激。手放低,胸上提,自热而然地呼出一口浊气。
“嗒嗒嗒嗒嗒,爽,爽么?嗒嗒嗒。”子淮磕巴着问道。
“嗒嗒,爽!相当!”我也控制不住打起牙颤,稍一侧脸以愤懑地口吻回道。
“唉,嗒嗒,好吧,唉……”他摇摇头,不是很利索地唉声叹气道。旋即伸出左手拿住杯子,举到面前看了看,接着眼睛一闭喝了下去。之后便是肉眼可见的浑身一紧,一阵密集的哆嗦从脚下而至脑袋。
他牙齿紧咬,“爽”过两秒后,嘴一张,发出了一声十分放松的“啊!”
华井木在我俩惊诧地注视下,又拿起玉壶,斟满了我们的玉杯,而后放下手上的东西,左手缓缓抬起一指西边黑色冰机旁的冰柜,道:“进。”
我和子淮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均是一脸懵。我回头看向子淮,子淮也瞪大眼睛看向我,我俩又一起看向华井木,华井木低头看着茶。
“嗒嗒嗒,华,华兄,你不是开玩笑吧,嗒嗒,让我俩进冰柜?”子淮不自觉地环抱起双臂,不敢置信地问道。
华井木轻轻点了下头,道:“静心归一,以气护体,凝灵于内。”
“什,嗒嗒,什么意思?”我闻言微微侧脸,朝旁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