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1章 实地解剖
永夜军领花巨资在磐石二号上修建的无菌手术室，也变成了隔离解剖室，肖恩一行主要研究人员，更是双层防化服。
“明白。”奥利弗队长点点头道，“我们进行过相关培训，知道该怎么做。”
“换刀，附魔手术刀。”肖恩再次伸手道。
而且根据永夜军领对市场调查发现，拜伦联盟的钻石之类的珍贵宝石材料，流入那些勋爵贵妇手中的只是少数，超过七成以上，实际流往了女巫密会、术士联盟和圣以太教廷。
“兄弟误会了。”医疗队队长诺尔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动容神情道，“不是刻意对你们隐瞒什么，而是目前我们手中掌握的资料相当有限，现在这么做，完全是根据应急预案流程走的，还说不准有没有传染性，传染方式是什么，等一下尽量安抚一下你的兄弟们，说不准只是虚惊一场，放心，有什么消息的话，会有人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这一次可是领主大人主抓这件事情。”
永夜军领的这种看起来带有几分过激的反应，有很大程度是源自于肖恩。
在确定他们身上的变化与术法能量有关的时候，肖恩多少松了一口气。
医疗队队长诺尔一阵踌躇。
到目前为止，永夜军领依旧没有与女巫密会和术士联盟建立外交关系的意思。
永夜军领虽然在这一方面走在了世界最前沿，但是受限于自身工业水准，永夜军领用替代材料做出来的防化服，防护水准还相对有限，起到的心理作用远远超过实际作用。
永夜军领无论是在相关研究，还是科普方面，都已经走在了世界的最前沿。
这个就与元素说挂钩了，人的意念力只是杠杆，撬动外在环境中的元素，以某种形态展现出来，便是术法。
女巫密会和术士联盟的情况比这个还严重。
虽然早就知道，整个世界的大环境，正在随着术法能量变的越来越活跃而变的不一样了。
尤其是带着有色目光观看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强烈。
真正算起来，阿沙恩的钻石产量并不小，但是对于闪亮东西的喜爱，是很多生物的共同特性，尤其是雌性生物，对其追捧的厉害，它们的价格自然居高不下。
弱国无外交。
只要命令下来，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们也要奋勇直前，更别说只是潜在威胁。
换句话说，宝石在术法领域的功效，并不是永夜军领的独门发现，而是术法界共识，只是永夜军领术法领域太过贫瘠，一些基础知识反而需要一点一点积累。
这种事情通常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从那句还没有死绝的士兵来看，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谢谢。”
其实不用他发话，那些不相关人员，就已经自动退出了，在场的可都是永夜军领精心培养了五年以上的职业军人，非常清楚什么样的事情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不该做。
因为其在人体中的时候，属于精神力和体力的综合体，有点类似于意念力。
好在永夜军领现在研究的课题，大多数不具备传染性，对于那些高危研究，无论是肖恩还是艾琳娜女士，都持绝对慎重态度。
这件事情确定与术法有关了，自然要以肖恩为主，更容易察觉其中的问题所在。
暗系术士施展出来的暗系术法，表现出来的阴冷特性并不明显。
没有平时手术刀破开肌肉的顺滑，肖恩感觉自己现在是拿钝刀子割肉，而且还是那种错位的革筋革肌。
若是前者，也就罢了。
像能量反应室中聚集的术法能量，就不是某一种单独的能量，而是所有元素的混合体，当其混合在一起的时候，反而是无属性的，当人为从中抽取某种元素的时候，又变成有属性的了。
要是这些家伙真的像生化病毒那样，具有强传染性。
若是没有传染性，他们的状态就算是再诡异，杀伤力也有上限。
他们只是被抽中执行命令的罢了。
术法力量在脱离人体，形成法术之前，应该算是无属性的。
在懂行的内行人眼中，这些花纹实际上是能够拆解成一个个单独基础符文。
“若是不方便说，就不用说了，保密条例，我懂得。”见对方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奥利副队长露出了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道，“可以理解，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没有办法替我的兄弟们承诺什么，我的尸体尽管拿去研究，只求入土的时候，身体还能囫囵着，哪怕缝合起来的也成。”
自从查尔斯受聘于摄政公主苏菲丽雅，带领一支医疗团队，前往公主封地交流学习后，他原先负责的项目，大部分转交给了诺尔。
然后生化丧尸、丧尸围城、丧尸末日等等，各种相关题材的影视作品和游戏，在他脑中翻滚而过，同时还有一万只草泥马也在疯狂奔腾。
“领主大人亲自出马？那就没问题了。”听闻自家领主亲自出马，奥利弗队长就像被注入了一记强心剂，双目闪闪发光，在他记忆中，只要自己领主亲自出马，还没听说过不成功的事情。
按照正常情况，主刀应该是诺尔的。
“人员清场，不相关人员全部出去。”肖恩神情肃穆的道。
要是后者，问题就有点大条了。
因为他们是跨军领的国际组织，他们的组成模式注定了他们对军领的入侵性，要比其他军领强很多。
而磐石二号作为医疗船，确实需要这样的人才。
“会的。”诺尔队长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隔离期间，你要多注意你兄弟们的身体状况，无论是出现咳嗽、流鼻涕、流鼻血、头疼、恶心、胸闷等不适症状，都要第一时间通知看护人员，哪怕疑似症状也要通知。”
“多谢了，加油。”奥利弗队长打了一个助力的手势。
相比起普通手术刀，附魔手术刀更大一些，与其说是手术刀，不如说是小型匕首。
奥利弗队长走在最后面，临上上船之前，低声问道：“诺尔队长，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我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我的兄弟们，会不会也变成那副鬼样子？”
解剖切割面的光滑程度与否，将会直接影响内部结构的观察，本着精益求精的精神，肖恩自然要将这方面的因素给杜绝掉。
兴奋过后，奥利弗队长又露出了担忧神色道：“领主大人亲自动手，会不会太危险？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知的潜在危险！”
以前肖恩对这种说法并不怎么认同的，但是随着自己在术法这条道上越走越远，却不得不承认元素说确实拥有一定的合理性的，能够解释通很多术法方面的事情，不过也会带来更多疑问和自相冲突的地方。
永夜军领可不想自己本就不多的术法人才，因为与他们的建交，再遭受他们的一波冲击和分流。
“那就好。”诺尔队长叮嘱道，“这种事情，发现的越早，挽救的可能性越大，等到了后期，基本就束手无策了。”
这次充当肖恩辅助人员的，正是刚刚前去迎接尸体的医疗队队长诺尔。
尤其是像眼前这种解剖现场，更不会有人产生好奇心，这可是与瘟疫相挂钩的事情。
现在突然冒出一堆疑似活死人的存在，就有点接受无能了，这是准备让这个世界彻底崩坏吗？
不是永夜军领不想做的更小，同样受限于工艺，上面那些玄奥的花纹需要足够的空间进行雕刻，想要进一步缩小，永夜军领相应的附魔雕刻技术先提升上来才成。
永夜军领在没有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军事实力之前，就算是主动找上门去了，人家也会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目光看待你。
很快那些尸体被陆陆续续的送上了磐石二号，换上隔离服的冲锋战船士兵，也鱼贯跟上。
他们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坐船出海了。
这里早就收拾好了，有一行人正等着他们，为首的正是一身防化服的肖恩。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整支舰队中，就领主大人这方面的经验最丰富，从领地中调集的相关人员，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抵达，你看现在的状况，别说是明天下午，能不能撑到日落，还是个未知数呢，放心好了，在这方面，领主大人比咱们有数，相应措施我们会尽可能准备齐全的。”医疗队队长诺尔反过来安慰道，“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你们静候消息吧。”
最夺人目光的，还是上面镶嵌的米粒大小钻石。
相比起诡异莫测的病毒类原因，永夜军领在术法方面多少还有点心得和经验。
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们知道，这种事情终归需人去做的。
最重要的是，根据他们以往的经验，术法能量造成的返古或者变异，只有遗传性，不具备传染性。
“手术刀。”肖恩一伸手，便有辅助人员将细长的手术刀递给了他。
但至少动物的返古变异，是以一种相对缓慢的过程进行，多少有点心理准备。
可是对瘟疫越了解，敬畏之心越重，因为他们知道其能够带来的伤害究竟有多大，就算是再厉害再残酷的战争，也赶不上一场瘟疫的杀伤力。
最重要的是，他们刚刚等于是间接的为肖恩领主做事情，要是自己的兄弟知道这个消息，哪怕是真的感染了不知名瘟疫就此死去，也能含着笑，他们中的很多人，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见自家领主一面。
就算是没有医疗队的慎重表现，他们也察觉到这些克莱恩族人士兵的不对劲了，尤其是那具只剩下一半，依旧在顽强蹦跶的士兵，完全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但是这几具尸体上泄露出来的暗系术法力量，透着一股子刺骨阴寒，里面掺杂了一种属于死亡的气息。
不过在得到实际结论之前，肖恩还是当成他们具有传染性来处理，能准备到位的，全部拿了出来。
当然了，这是不懂行的外行人看来。
这些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身上的异变与术法能量脱不了关系。
就像当初肖恩主动找上摄政公主苏菲丽雅，一度被当成大忽悠、大骗子，要不是永夜军领抛出来的可能性影响太大，哪怕有安吉贝娜这个中间人，想要见到苏菲丽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是不折不扣的科班出身，而且还是少年军出身，不过不是一代，而是二代，他的老师是现在已经独当一面的查尔斯，永夜军领成立之初，就已经加入医疗研究基地学习研究，真真正正的老资历，经验堪称丰富。
光是它就让这柄小小的手术刀身价倍增。
远远看到克莱恩族人士兵的表现，肖恩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活死人，他们的种种表现，实在是太像了。
等到克莱恩族人士兵尸体运到面前，尤其是见到那半具说不上是死是活，依旧活蹦乱跳的鳄族人士兵，肖恩的神色更难看了。
不过肖恩有一个对方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术士。
不过相比起一心扑在医疗研究上的查尔斯，诺尔有大部分年轻人的通病，对军旅生涯更向往。
当磐石二号这艘医疗船下水后，他便申请弃文从军，转战前线。
相比起诺尔这种专业人士，肖恩这种一年只有几次踏足医疗研究所的，只能算是个什么都知道一点，但又说不上精通的半吊子。
他的样子，像死人多过于活人。
隔着老远，肖恩就感受到了他们身上浓郁的术法能量，十分纯粹的暗系术法力量。
等到施展出来之后，方才展现出各种元素特性。
不对，不完全是暗系术法力量，还掺杂了其他东西。
就是不知道，这种死亡气息，究竟属于这些尸体自身散发出来的，还是影响他们的暗系术法力量带的。
“革肌这么厚实？内部结构也发生了偏移？”一刀下去，肖恩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
肖恩对于暗系术法力量并不陌生，无论是班希伯来还是布兰恩都是暗系术士。
不过肖恩从来不会单纯的依靠猜测，实地解剖，对比他们身体中的变化，才是最正确选择。
诺尔队长目送奥利弗一行人进入隔离观察船舱后，便带着自己的医疗小队，小心翼翼的将这几具尸体运往磐石二号上的隔离解剖室。
没人能拦住那种东西的传播，永夜军领也不成，无论医疗手段还是防护手段，都差太远了。
作为需要追求精密的手术刀，它显的太大了。
别到时候，研究没有搞出来，从上到下来一个团灭，将整个永夜军领搞成一片鬼蜮，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