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4章 态度转变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咱们并不是孤立无援的！”
当一个人活的岁数足够长，她的年龄将会是她最大的资本。
用这两者开道，当真是无往不利，那些持反对态度的长老，也无法阻止，因为他们蛮干的结果，只会失去人心，让自己的族人将自己掀翻下台，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金斯利家族的军队还没有杀到，大长老议会没与成立之前，他就建议长老议会对永夜军领采取一种柔和拉拢姿态。
“呸！孬种！投降金斯利家族，亏你想得出来，你想世世代代都沦为矿奴，在那不见天日的矿工洞中，跟老鼠一样苟且活着？我族宁可集体战死，也决不投降。”
“那咱们就打回去，就算环境再艰难，咱们还有无数士兵满腔热血，哪怕是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们也绝不舍弃一名族人，丢失一片土地。”克莱恩梗着脖子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认真，慷慨激昂。
并不是因为他在永夜军领转悠了一圈，对他们产生了什么认同感，而是单纯的对鳄族人的状况并不乐观，认为他们没有大规模战争的经验，很难凭借自己的实力抗住金斯利家族的大规模入侵。
一些无法维持的小部落，暗中已经向永夜军领伸出了橄榄枝。
“你血口喷人，说这种话是要负责任，要讲证据的，没根没据，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只是给出一条合理性建议而已。”
不管是心悦诚服，还是不以为意，当妮蒂亚开口的时候，表面上总要附和一下。
韦伯和克莱恩同时怒哼了一声，分别别开了脸，虽然没有达成和解，却没有继续争吵。
这位女冠军骑士，并没有前往过永夜军领，对他们的了解只是道听途说，并没有什么喜欢和厌恶情感，只是从最有利于鳄族人的角度出发。
不见得吧，更像是一种彻彻底底的自私自利。
至少目前永夜军领在他们面前展露出来的是一种比较温和的态度。
只是迫于鳄族人的窘状，允许局部尝试一下。
话说回来，在长老议会中，与妮蒂亚有着千丝万缕血缘关系的人，并不在少数。
“你以为咱们不拽，他们就不会进来吗？不要太天真了，他们现在只是坐地观望而已，我估计人家的大军早就准备好了，即便是咱们不与他们联系，等到时机合适，便会顺流而下，就咱们现在的状况，拿什么抵挡他们的舰队？那时候，咱们可就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趁着现在，将主动权掌握在咱们手中。”
想要彻底填饱肚子，必须付出代价才成。
不过永夜军领非常清楚鳄族人需要什么，始终让其处于一种饥饿状态，运过来的粮食，只能勉强维持他们不陷入大规模粮荒，却始终不让他们真正吃饱。
可是这种坚持也要分情况的，鳄族人现在已经什么情况了？
“我觉得罗伊长老说的才是正确的解决之道，与永夜军领尝试性的商谈一下，看看对方开出什么条件再说，还没有尝试，就一言否决，并非明智之举。”
反倒是永夜军领从一开始就对他们鳄族人展露出了其他图谋，反而是可以利用的弱点。
韦伯毫不客气的回怼，显然他忍耐克莱恩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毫不怀疑对方对鳄族人的感情。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五人大长老会。
他们或许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缺陷，但是他们确确实实在为整个鳄族人的未来奋斗。
“你是指永夜军领？”
这位正值壮年的首领，在永夜军领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过回到长老议会后，态度却有些偏向永夜军领。
这位曾经前往过永夜军领的大长老，从一开始就对其表现出来了毫不掩饰的敌视。
现在与其进行二次交流的声音占据了上风，以克莱恩为首的反对势力，就这么在少数服从多数的规则下，被彻底淹没。
这在长老议会是公开秘密，却没有办法阻止，他们总不能将那些部落当作叛徒铲除掉吧？
但是从岁数上论，两者确实不折不扣的曾祖母与外孙的关系，双方的血缘关系还是比较紧密的。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当毕夏普出面开始打圆场的时候，便是一个止战符。
“我也赞同罗伊长老的方法，对方那个使者不是还在洛桑德吗？正好通过他进行联系，不知道几位大长老什么意见？”
“我觉得这种方法可行，可以尝试一下，并没有什么损失。”韦伯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无脑莽夫！”韦伯忍不住怒骂一声，这种因为自己执着想法，带着整个族人往死路上奔的人，他最看不上。
“老祖宗教诲的是，是我们过于偏执了。”
与永夜军领开通商贸往来，也是他一力提出来的。
“我反对，咱们的情况还没有恶劣到这种程度，一旦将他们拽进来，局势将会变得更加混乱。”开口反对的是克莱恩。
可以看得出，他并不是单纯的喊口号，而是真的准备这么做，别人有没有受到感染不知道，他先将自己给感动了。
“成，你们硬气，你们倒是拿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就算血战，也要趁着有力气的时候，若是饿的连兵器都举不起来。拿什么血战？”
“曾祖母言之有理。”
说白了，就是一个好好先生，也不知道天生如此，还是因为笑的时间太长了，笑已经成为他唯一表情。
“没错，决不投降，我们要和这些贪婪之辈，血战到底。”
而且他们若是不想办法解决粮食问题，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多。
从面相上看，毕夏普还要比妮蒂亚年长几岁。
你这种思想的高洁，真的如此崇高无上吗？
没想到开了口子后，就刹不住车了，毕竟永夜军领手中掌握着很多他们无法拒绝的商品，比如粮食和武器。
在整个局势陷入危难之际，更是身先士卒，冲锋在一线，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你这是与虎谋皮，永夜军领自始至终没按什么好心，你真以为对方会因为三百年前是一家的套话，就免费帮助咱们？他们想要吞并咱们的狼子野心，自始至终都没有变，现在正等着咱们自己送上门去呢！”
任何势力都需要这样的人，尤其是鳄族人这种长老议会制度，更需要有好人缘的人，在中间调停说和，否则像韦伯和克莱恩这样杠在这里，对谁都没好处。
鳄族人正处于百年不遇的暴风中心，不能再墨守成规，用老一套处事方式对待，应该采取一种积极态势，与永夜军领的商贸交流便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在这种环境中，鳄族人的长老议会再次召开了。
要是再将永夜军领彻底得罪了，那他们当真是半点机会都没有，根本没有办法抗住双线压力。
无论你从正面还是侧面，看到的永远是一位慈眉善目长者的笑眯眯面孔，很难让人生出恶感。
这种敌意当然不是毫无缘由的，其他长老们从永夜军领身上看到纪律严明，在他眼中却是不折不扣的强权军政府，他们现在的和善外表都是伪装，一旦展开了吞并，凶残程度只怕将会超出他们的想象。
利用此尽可能的为自己谋取利益和支持，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也是值得的，只有存活下去，才有其他可能，若是亡族灭种了，他们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两位，都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大家都是为了鳄族人的存亡延续，没有半点私心，何必斗气？”毕夏普笑着打圆场道。
在先前与阿克麦瑟的攻防中，五人大长老会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他们不光在关键时刻，取得的了一锤定音的效果。
毕夏普再接再厉，冲着五人大长老议会中，始终没有表态的妮蒂亚道：“曾祖母，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意见？”
“激动什么，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你有什么资格，代替自己的族人做出这种不理智的行为？
但是他并不像韦伯那样擅长思考和言辞，没有办法将这种浓浓的担忧组织成言语，传递给其他人，唯一能做的便是用自己强硬态度进行抵制。
尤其是那些在战争过程中，族群士兵损失惨重的和那些小部落们，不光是他们的承担灾难的能力更差，还因为他们必须提防自己的同族们，不要被吞并，一旦落到他们的嘴中，那当真是连渣都不剩，彻底成为其他族群的一部分。
无论是大长老议会，还是长老议会，相比起最开始，对于永夜军领的态度，都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这是五位大长老中，另一位没有去过永夜军领的。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慈眉善目的妮蒂亚的温和道，“我看人多少还有点眼光的，那个名为肖恩的小家伙，虽然有点野心，但是心肠并不坏，万事都留一线，并没有做绝，哪怕咱们鳄族人无路可走了，投到他的旗帜下，情况也不会那么糟糕，等你们活久了，你们就会知道，一些东西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比如鳄族人的名号，这并不是一个称号，而是一种精神，一种理念，是根治在我们的身体中的，并不会随着我们身在何方而改变，要是单纯认为生活在绝望沼泽中，驯养战鳄才能称之为鳄族，那才是真正的狭隘偏见。”
“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必须打破现在的局面，否则用不了两年，咱们鳄族就要亡族灭种了，不，不用两年，再过个一年半载，咱们的族人就要饿死大半，更别说去打仗。”
“咱们也没有其他选择，即便是要忍受他们的盘剥，也总好过亡族灭种，希望对方不要做的太过分。”另一位大长老斯特芬尼附和道。
“我何尝不知道这是与虎谋皮，可是咱们还有其他选择吗？相比起金斯利家族，他们的吃相至少还文雅一点，就算真的被人吃掉，我宁可选择永夜军领，而不是金斯利家族。”
“打破现在的局面，说得轻巧，前线的情况你又不是没亲眼看见，金斯利家族的装备优势实在太明显，族人们就想拿自己的性命去换，也必须依托地理优势，要是没有了地理优势，我们连换命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彻底击溃他们？就算能击溃他们又怎么样？粮食危机可不会有半点缓解。”
“照你这么说，我们只能闭目等死了？或者直接投降金斯利家族？”
作为表率，他第一个开放了自己的部落中洛桑德城堡。
随着长老议会内部氛围的转化，他这种从头坚持到尾的抵制，慢慢变成顽固不化得代名词，人缘变的越来越差，要不是他在战场上，他以及他率领的族群，悍勇无比，总是身先士卒，冲锋在第一线，只怕他早就被排挤出五人大长老议会。
“你这么卖力的为永夜军领吹捧，是不是吃了人家的好处了？你的族群领地离他们这么近，往来商船数量最多，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不跟你胡搅蛮缠，反正建议我已经说了，你们爱听不听，就等着被金斯利家族吃掉，世代为奴吧！”
你怎么确定你的族人，和你持有的是一种想法？
他还在这里死扛着，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他将会变成鳄族人存亡的绊脚石。
一个处理不慎，将会是万劫不复，亡族灭种。
他能够入选其中，既不是因为他的个人实力强大，也不是因为他的族群势力强大，完全是由于他超好的人缘。
“大家都不要激动，冷静，冷静，大家都是为了鳄族着想，咱们必须同舟共济，方能度过眼前难关，要是咱们内部再出现矛盾，那当真是半点机会都没有了，依我看，与永夜军领接触一下，看看他们能够给咱们提供什么帮助，又有什么要求，要是合理的话，未尝不可以合作，咱们眼下的处境，不可能一点肉不割就能熬过去，只要熬过去了，咱们再想办法拿回来就是了。”
随着与金斯利家族正面作战失利，鳄族人内部衍生出一种比较悲观的情绪之后，韦伯长老原先比较极端的想法，反而变成了常态，受不少人追捧。
不过他这种观点，在保守的长老议会中，一开始的时候，属于比较激进的那一种，得到的支持并不多。
“没错，就是永夜军领，单凭咱们自己的力量，是没有办法赶走金斯利家族的，永夜军领的实力，很多人是亲眼看过的，装备并不比金斯利家族差多少，对方似乎也不缺粮食，就算不出兵，能够争取对方在粮食上给咱们提供帮助，咱们能够坚持的时间更长一些，找到其他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