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龙潭三杰之钱壮飞
刘一班的眼睛里闪着寒光。
但是,刘一班一直看重的保护校长这个终极任务却一直没有等到。
好不容易压抑住兴奋的表情,刘一班亲热的拉着南飞,简直把南飞当成了亲兄弟,笑眯眯的给耿朝忠介绍道:“南飞,徐处长的机要秘书,兼管新成立的无线电管理局,是校长急需的电讯人才。南兄深得徐处长信任,博闻强记,精明过人,党务调查科上下,无不佩服!”
耿朝忠明白了,用兵先用间,作战之前如果能对敌方的军政势力进行分化瓦解,开战以后就可起事半功倍之效,1937年抗战前夕投降的大量伪军,1946年解放战争前投降的大量国党军官,都是间谍之效!
“走了,这个南秘书行事实在谨慎,出门的时候是从后院的小门出去的,来的时候也不告诉我们具体的时间地点。说实话,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来的人是他。”刘一班一边说话,一边把桌上的一本曾文正公文集放到抽屉里。
党务调查科要做的,只是外围的清扫工作罢了。
偶尔跑到南京和上峰交际一下,然后再拿起电话骂骂各地党调科的负责人,比如刘一班之类的,就可以啦!
笑了好一会儿,刘一班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不过被校长关注这种事儿,不失态才不正常!
刘一班坐在办公桌后面,笑眯眯的问耿朝忠。
耿朝忠关门退出去,走到隔壁的一座屋子里。
谁能知道,这家伙竟然是个日本间谍?!
耿朝忠连忙握住南飞双手,口称久仰。
耿朝忠现在常去的这个长城通讯社,就是党务调查科在全国各地建立的无线电通讯机构。
自己在南京的时候,就见过徐处长因为校长夸赞几句,兴奋的走路带风,三天都合不拢嘴!
耿朝忠眼睛微微一缩。
三个人寒暄片刻,刘一班转头招呼耿朝忠:“你出去吧!别让任何人进来,我和南秘书有话要谈。”
耿朝忠一愣,这个年代还很少有暴露的日本间谍,看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一人可抵百万军!
是真的久仰,绝对不是假的。
间谍之重要性,绝不下于任何正规军团!
刘一班摇摇头,语气中颇多感慨:“不,你错了,我们做特勤的,就是要守得住繁华,耐得住寂寞。你在济南呆了一个月都受不住,想想那些在敌人内部做死间的人吧!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被启用,平时也就是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你应该庆幸,有时候,一旦启用,就是生命的最后一刻。”
有了这么牛逼的手下,还用得着自己亲自动手?
换句话说,这种频繁的间谍活动表明,日本人对东北已经是图穷匕见了!
看来,党务调查科在济南的无线电通讯机构,就要正式建立了!
实质上,整个cc系的所有事务,基本都在他的实际管理之下,而徐处长呢?当然是在上海寻花问柳啦!
曾文正公文集!
耿朝忠在隔壁呆了足足有大半天的时间,临近中午时分才被刘一班叫了进去——这种人来人往的场合,耿朝忠可不方便趴墙上偷听,再说,不用偷听,耿朝忠也可以猜得到钱壮飞的来意——把无线电台的相关事宜交代给刘一班。
现在这本曾文正公选集应该只是日常译电之用。
“科长似乎有感而发?”耿朝忠问道。
“呵呵,确实有点,卑职总感觉这是浪费光阴。”耿朝忠回答得很坦率。
无线电管理局,是党务调查科现在的核心机密,由钱壮飞一手建立,被徐恩曾当宝贝一样护着,很多情况,就连地方的党务调查科科长都不知情。
“科长,南秘书呢?”耿朝忠刚进屋,就发现南飞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自己就在隔壁屋,明明没看到南秘书走出院门啊?
这家伙天天蹲在党部大楼前面,就是数着大楼里有什么重要人物进出,一有情报,再通报给上级!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根本连跑都不跑,两个孩子也不管,直接就一刀插|进自己心脏!”
只是,直到现在,济南的这个机构还只是个空壳,现在只是对外招募了一些文人墨客,发表时评充作掩护。
来济南的一个多月里,自己也没闲着,在济南构筑了自己的安全屋,以防临时掩护居住所用。
“小耿,来济南的这一个多月,是不是很失望啊?”
因为他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小小的机要员,化身为掌控国民党特务机关的最高秘密指挥机构“正元实业社”及其掩护机构“长城通讯社”,“长江通讯社”以及“民智通讯社”的实权人物。
钱壮飞,当过医生,演过电影,教过美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1928年初化名南飞,投入徐恩曾开办的上海无线电培训班,1929年底开始担任徐恩曾的机要秘书——其实耿朝忠有的时候,严重怀疑钱壮飞也是一个穿越者。
当然,还有另外一本密码本,由徐恩曾亲自保存。现在钱壮飞应该还没有拿到手。
耿朝忠记得很清楚,3年后古顺章叛变的时候,钱壮飞破译密码用的就是曾文正公选集!
“不错,敏感性很强。”刘一班赞赏的看了耿朝忠一眼,“今年3月老虎厅事件,7月中东路事件,东北军政已经是一团糜烂,最近苏联人撤军后,日本人又开始着手策反东北军高级将领,并且开始对一些抗日思想浓厚的中下级军官进行刺杀。短短半个月,就有六名军官被杀!东北已是岌岌可危!”
毕竟,校长的行踪可是最高机密,他的安全也由校长侍从室的亲卫负责。即使校长来了,耿朝忠也不一定知情。
“科长?东北又有大事发生?”耿朝忠问道。
“不错,前段时间我们在南京抓了一个日本间谍,你知道他在南京潜伏了多久吗?整整二十年!从前清的时候,他就已经呆在南京了,在南京钟鼓楼街那边开了家米行,我在南京的时候,还去他那里买过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