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攻守

    真正让贾珂担心的，并不是城外的鞑靼人，贾珂并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英雄，到了必要的时候，他可以抛弃一切。包括开平卫内所有人。到时候，他跨下火龙驹，掌中方天画戟。杀出一条血路还是可以办到的。

    一个时辰之后，这一队鞑靼人退下，城上的开平卫士兵，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又有一批鞑靼人上来了。

    贾珂在好几个月以前，就令人准备了大量的粪便。堆的几乎和山一样高，当时咱们还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对这个山一样高，发出阵阵恶臭的粪山几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要求贾珂把他清理出开平卫，但是贾珂力排众意，把它保留了下来，现在大家才知道它的用处。

    贾珂知道关键的时候来了，马上命令准备守城。开平卫所有士兵全部上到城头，开平卫内所有青壮。都在城墙下递补，随时准备上战场。

    “那这件事我就安排下去了，虽然会增加一定的伤亡，但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贾珂无奈地说道。

    但一旦城池被攻城方团团围住，那就说明功城方已经占据了绝对主动。

    再说贾珂，在城中养精蓄锐，准备来日决战。第二天一早，他刚刚梳洗完毕，就听见城外鞑靼人的军营中，牛角号声不绝。

    阿尔斯楞汗看着时辰不早，便传令道：“各部依次攻城，不要给城头留下喘息的功夫。”

    贾珂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我已经召集了全程的精壮，所有人必须全部参加守城，我看不如让一个士兵带着一个普通青壮。这样可以让剩下的士兵，能够分批休息。不至于被鞑靼人拖垮。”

    贾珂在会上没有征求什么人的意见，而是直接下命令，首先命令冯陌征集城内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所有男丁全部协助守城。暂时派不上的人手，由黄柏峰负责训练，毕竟临阵磨枪不快有光。稍微训练一下也比什么都不训练强。

    鞑靼人已经十分疲惫，无力再战，虽然不甘心，也只能鸣金收兵。

    于是鞑靼人各部还是轮流的攻城。由于时间有限，鞑靼人没有制造太复杂的攻城器械，只是大量制造了云梯。

    他现在担心的是宣府镇的节度使王涛，刚见面时，他还觉得王涛颇有威武，可是后来这个王涛连续接受他的贿赂，做他的庇护伞。这说明王涛的心思已经不在打仗上了，把全部放在了争权夺利之上。

    鞑靼人退了一波，又上来一波。上来一波，又被打退一波。如此一天的时间总算过去了。

    看到这种情形，贾珂心中不由他泛起了一片阴影。

    在攻城战中，虽然是守方占据地利，每一次攻击，攻城方都要付出几倍甚至十几倍的代价。

    两排士兵抬着一把直直的竹木梯组成一个方阵，无数个这样的方阵就对着城墙发起了冲锋。他们冲到城下搭上梯子就开始爬，贾珂命人立即使用滚木雷石，向下投掷，大量杀伤敌人。同时令人把准备好的金汁，像正在攀爬云梯的鞑靼人浇去。

    阿尔斯楞汗带着众部族首领亲自来到阵前，控制眼前的开平卫，自信的笑起来，他六万人马，难道还攻不上，只有几千士兵的开平卫吗。

    贾珂现在唯一的能力，就是尽量减缓这种转变，希望这种转变变得越来越长。到时候只要宣府镇来援，而鞑靼人因为攻城人困马乏，只要理应外合，必可一举击破。

    第二道命令就是，命令陈喜搜集全城所有食物，不管贫富贵贱，包括他的千户府所有粮食全部集中管理。然后统一配置。如此一来，粮食就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随着金汁不停的倒下，鞑靼人被烫伤无数。很多人在城下痛哭嚎啕，虽然鞑靼人在后面不停的救援，但他们的损伤却越来越严重。

    贾珂刚把命令吩咐下去，吴历就回来了，贾珂他们吴历一眼说：“今天的伤亡怎么样？有没有超过二百人。”

    只要攻城一方的粮草，能够得到保证。随着时间的推移，攻城一方的优势会慢慢扩大，劣势会慢慢缩小。等这种转变到达一定程度，就离城破不远了。

    贾珂也不回千户府就在城下，与军官开了个会议。同时委托吴历清点今天的伤亡人数。

    吴历说道：“这个办法还不错，在守城中，不需要那么多精锐。只要是会扔东西，会杀人就行。”

    幸好开平卫内，粮草充足水源足够。防御措施，各种箭矢，滚木雷石储存极多。只要人力足够，守上几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万一这个王涛贪生怕死，不肯来援，那么到了开平卫山穷水尽的时候，他也只能凭单人匹马闯出阵去，至于城中的百姓，就只能放弃了，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以后自己灭了鞑靼，为他们报仇，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当鞑靼人真的退走之后，城墙上的所有士兵都瘫在了地上，城下的鞑靼人还能轮流来攻城，其他的可以休息。而城上的开平卫士兵，由于人数太少，只能一直坚持，就连午饭都没有来得及吃。

    吴历听完他说的话，点点头说：“这件事是咱俩商量并且一起决定，以后有什么事咱俩一起扛着，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守住城池。只要城池还在，这些就都不是什么事。”

    吴历成功地说道：“你猜的还是真准，今天共计伤亡一百九十五人。其中战死五十二人，还有四十一人，身受重伤，短期内不能恢复战斗力。剩下的，只要是经过几天的修养。勉强还能再战。”

    贾珂上到开平卫城头，向鞑靼人大营观看。只见今日不同往日，鞑靼人几乎是倾巢而出，在开平卫城下摆开阵势。攻城用的云梯，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一声令下要开始攻城。

    而金汁这种东西，大家可能就很少听说。说得通俗一点，金汁就是人的粪便，加水之后煮沸，也可能会加一些其他的有毒之物。这东西一旦浇到人身上，马上让人皮开肉绽。而且一旦被这种东西所伤，在古代几乎就等于是没命了。所以金汁是守城部队杀伤力最大的武器，也被攻城方深恶痛绝。

    而贾珂也是一身疲惫，他是城上最累的，哪里出现险情他就在哪里支援，在四面城上不停的奔跑。如果不是小回春术能够恢复体力。他早就倒下去了。

    也许大家知道滚木雷石是什么，这些东西说白了就是石头和木桩。从城头向下投掷砸伤敌人。

    贾珂思来想去，只能是尽力的拖延，城池被攻破的时间，已托待变，只要坚持的时间足够长。变数就会越来越多。甚至如果能够拖延到冬天，那么鞑靼人就必然会退兵。

    第三个命令，是给郑恺的，贾珂命令郑恺带着本地百户，分两批日夜在街上巡逻。警防鞑靼人的奸细。

    安排完所有事情之后，贾珂就在城上睡下，他已经决定，只要是鞑靼人还在攻城，他就一天不离开城墙。除非万不得已，他不会独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