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3章 孙策守孝
陶商吩咐他道：“又什么事，随时用暗号联系校事府的人知会我。”
貂蝉轻轻的摸着眼泪，听了陶商的话不由的也是破涕为笑。
陶商一边笑一边冲作坊内的人吩咐，命他们将成品打包成两份，一份交给貂蝉，一份亦是交付于她，让她转交给糜贞。
陶商摸摸鼻子，无奈的一笑。
汉朝用香之盛可谓到了奇葩的地步，甚至成了一种宫廷的礼制。
简单但却麻烦的步骤，后期还要有稳定的步骤进行保存不使其挥发……
陶商浑然不知道王允现在正考虑将来得证大道之后第一件事是想弄死自己。
饶是中国用香如此之盛，但用蒸馏法提取香料，制造香水，也只是在唐末五代之时才开始的。
吴郡，富春县。
陶商刚回金陵城，用赤兔马拉她兜风的时候，也没见她高兴到哪去。
陶商也是高喊了一声：“义父，早些……”
心眼子都大的一塌糊涂。
即使是知道舅舅吴景终于去世，即使是知道当初害吴景瘫痪之人乃是陶商，即使是知道袁术征讨金陵城失利，即使是知道了孙贲所率领的父亲旧部在濡须坞损兵折将，即使是知道了祖茂战死……
虽然蒸馏法相对简单，但汉朝的工艺和用具相对匮乏，纯精油是通过蒸气蒸馏的方法从植物中提取出来的。
王允黑着脸，将袖子狠狠一甩，道：“老夫这眼瞅着都要走了，你还在这给老夫气受！我走都走的不消停……老夫晚年认识你这个小子，真乃人生之大不幸也！……你们留步吧，老夫去也！”
貂蝉擦干眼泪，望着王允等人逐渐消失的背影，笃定道：“不论如何，现在的义父，总比当初要快活许多……再说了，他老人家如此诚心，上天也一定会眷顾于他，要是真让他找到了成仙的法门，岂不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陶商为了分散貂蝉的注意力，不让她沉溺于分离请伤，随即转移话题。
一进了作坊内，便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从里面飘出，进入了貂蝉的鼻中，顿时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与愉悦。
自打孙坚战死之后，孙策便将父亲的旧部兵马交付于堂兄孙贲代为掌管，并让其暂时依附于袁术之下。
陶商命人在作坊中取了一些成品给貂蝉拿来，放在她的鼻子下，问道：“怎么样？感觉香吗？”
那些帝王们搭钱的搭钱，搭物的搭物，封官的封官，炼丹的炼丹，嗑药的嗑药，什么把女儿嫁给方士，带童男童女出海寻仙，甚至还采阴补阳的荒唐事都做过，结果不该嗝屁还是嗝屁了。
说罢，便走过去牵马，率领着一众人马气狠狠的向郊外的羊肠小道离去。
……
除了自家使用，这点香水可以作为对外邦交的高奢礼品，亦或是日后有机会进奉给长安的天子，对于自己的一些政治目的，或许会有促进的作用。
王允直接出言打断他：“你闭嘴！”
孙策自己则是回富阳一边守丧，一边静静的反省自身，醒悟己过。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打回了汉朝，他发现这个年代的女子和女子的爸爸们……貂蝉也好，曹豹也好，反正就自己所碰见的人来说，一个个都挺大度的。
“府君放心便是！”
“香露？”貂蝉疑惑的看着陶商，奇道：“难道不是熏香吗？”
可见当时汉朝人对香料是有多么的痴迷。
陶商笑呵呵的看着她，道：“是香露。”
而且这东西还不是普遍试用的，因此陶商对香水的制造，也只是定位为高档的奢侈品。
古人的迷信因为环境，终于还是无药可解。
人生，最重要的，或许就是拿得起，放得下吧。
但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历史上，以秦始皇、刘彻、李世民、朱厚熜的能力、物力、财力都没有成功的事，王允能办成？
他没用多少人操作这件事，只是在金陵城中弄了一个小小的作坊，每年限定一点产量即可。
古人有守孝三年之说。
“对啦，我领你去看一件好东西。”
孙策现在只要沉淀自己，并期待在有朝一日厚积薄发，重塑祖上之威。
女人啊，对于这样的东西就是无法抗拒。
貂蝉美目流转，笑盈盈的看着陶商，用手指轻轻的划着他的胸口道：“呦，陶大公子好大的胸襟，这面跟我走六礼订婚期，那边还惦记着贞儿妹妹么？”
他轻轻的伸手揽过貂蝉的肩膀，安慰道：“董卓死了，皇甫老师也去了，但长安的纷争却没有休止，汉室也没有重新崛起的希望，在这种时刻，王司徒需要一个契机摆脱旧日的夙愿，重新振作，他在心灰意懒之下，能够找到一个新的寄托，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成不成仙，倒是无所谓了。”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貂蝉颇是喜悦的看着陶商。
若是陶商见到现在的孙策，他一定会大大讶异于孙策现在的改变。
貂蝉脸色羞红，低头任陶商牵着。
汉朝时期，熏香在士族和贵族当中就已经流行了起来，貂蝉身为王允的义女，久在京城中，对熏香的味道自然是不陌生的。
貂蝉伸手摸了摸陶商的脸，笑盈盈的道：“看你急的，我就是问一句，你解释那么多做什么？放心吧，十三行我一定替你打点好，贞妹妹那边，我自然也当好生交往，不过说真的，贞妹妹可是少有的美女，性子还那般贤淑，陶公子你又是当世俊杰，就真的没什么想法么？你要是有想法，小女子帮你说媒去。”
是啊，对于一个已经进入人生岁末的老人来说，还有什么能比的上在晚年去找到一件事去替代自己前半身那无休无止的执着呢。
陶商咧了咧嘴，没好意思搭腔。
陶商很想张口说一句“得个屁道”。
“司徒，小婿还有一事不明，貂蝉以王氏为姓之后，不知这名字又该如何改？王司徒有想过吗？今后是该叫她王小貂？还是叫王小蝉？……或是王貂蝉？”
知道了这么多的不利消息，孙策却一反常态，没有一丝的焦急，只是依旧静静的为父亲守丧，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毒或是愤怒表现。
……
经历过丧父之痛的孙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任性妄为，狂躁任性的少年狮儿，他总来来到孙坚的墓碑前，静静的看着其父的长眠之所，沉思过去与现在的自己，心中不断的反思过去，并不断的对未来做出筹谋。
王允的身形略有一窒，但是却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她挥了挥手，道：“孩子，好好照顾自己，保重。”
他牵起她的手，带头领着她往金陵城走去。
貂蝉手中捧着那个小罐罐，仔细的嗅了一会，方才惊讶道：“呀，香，真是太香了！子度，你是怎么会想到做出这样的妙绝之物？”
回到了金陵城中，陶商并没有带她回府邸，而是领着她到了一座小小的作坊处。
貂蝉看着远去的王允，心下不能自已，高喊了一声：“义父，早些回来。”
陶商摇了摇头，无奈的道：“想哪去了，糜氏现在和咱们合作干买卖，商号销路尽在其手，你是替我掌管十三行和糜家的合作的代表，说什么也得维护好这层关系不是，我这可是在帮你呢。”
瞧着王允和裴净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貂蝉一边摸着眼泪，一边转头看向陶商道：“义父他真的能找到得道成仙的法门么？”
这回不光是王允老头了，连貂蝉都是被气的涨红了脸，她伸手轻轻的在陶商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裴净向着陶商恭敬的一拱手，拜辞。
貂蝉说话的时候，望向陶商的眼神可谓充满了憧憬之色，一闪一闪的，就差撞出小星星了。
不得不说，孙坚的死对于孙策来说，着实是晴天霹雳。
在气度和沉稳上，他与当初判若两人。
这个霹雳，重到几乎磨灭了孙策年轻时所有的暴戾与火气。
不然，他很可能会现在立马就直接送王允上西天。
试想将花瓣悬于滚水上方，让蒸汽将精油从花瓣中带出来，上升的过程中再用容器捕捉，而蒸汽快速冷却之后，又重新变成水流淌下来，从而将精油从水中分离……
据《汉官仪》记载的一段：尚书郎入直台中，女侍使被服，执香炉烧熏，从入台中，给使护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