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7章 群雄逐鹿的开端
最后一句老师，发出了一声响自心底的呼唤，只是那长眠的人，已然永远的闭上眼，无法再听到了。
却见张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郑重的冲着袁绍一抱拳。
袁绍缓缓的站起身来，一字一顿的，将他想要安排的事，吩咐给了张郃。
张郃心中顿时一紧，忙道：“还请主公吩咐！”
群雄争霸的天下，正式拉开了帷幕。
张郃一直后脊，恭敬地答道：“末将自然不会辜负主公的期望！陶军之军势，末将已尽悉之。”
袁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样才对，儁乂，事情做得干净一点，不要让我失望……三军诸将中，日后能接替麴义位置的人，在袁某看来，也唯有你莫属而已。”
他身材高大，肩膀宽厚坚实，脸色有些发白，铜铃般的双眼中有着难以掩逝的悲怆。
许褚走到陶商身边，厚重的大手用力的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连日的大雨滂沱，这是老天爷落下的泪珠么？
这仿佛就像是在后世，自己真的开了一辆法拉利，在市区中以一百六七十迈的速度，在一众人的眼前呼啸的飞驰而过，然后看着道路两旁的众人纷纷撇嘴评价自己是多么的没有素质。
灵位的正前方，静静的矗立着一个高大的汉子。
……
一滴滴的泪水侵染着他的脸颊，随后溅落在地上，滚滚的热泪从陶商的眼眶里淌落，一任挥洒，土去遮掩，却依旧无法倾泄尽满腔的悲伤。
“精明之人好呀……儁乂啊，你也是青年俊才，你可知晓，袁某当日派遣你去陶商营中督军的真意何在？”袁绍定定的注视着张郃，笑道。
张郃闻言犹豫了一下，方才谨慎地回道：“精明之人，青年俊才。”
他徐徐的走到灵位前，凝望着牌位上冰凉的繁体，修长挺拔的身躯微微颤抖，强忍着心中的剧痛，“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久久不起。
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皇甫嵩依然是在为陶商着想。
“主公，这样做，未免有些太……”
袁绍的话说完之后，整个帅帐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张郃一下子就语塞了。
而张郃的背后，在袁绍还没有将话说完时，便已经是冷汗淋漓了。
想起第一次，自己不愿意被人占便宜打幌子叫他“世猪”。
他或许是世人口中的虎狼，也或许是世人口中的魔鬼，也或许是会遗臭万年……但这对于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来说，都已是不再重要了。
“你想说什么？”
袁绍正审阅着手中的公文，见张郃进来了，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随口道：“去陶子度那了？”
人与人的感情，是靠着日积月累的时间逐渐凝聚的，可日积月累的感情，也会随着人的逝去而转为难以言明的哀伤。
许褚的话音落时，也是泪已滂沱。
老师，来生复见。
袁绍点了点头，赞赏道：“袁某果然没有看错你，那你可否辜负了袁某的一片苦心。”
这一刻，帅帐内香炉冒出的青烟，仿佛都被浸染了无限的伤悲、烟雾渺渺，轻柔的飘过白色的帷布，盘旋在牌位的上空。
“末将见过主公。”张郃拱手施礼抱拳。
陶商从前线返回来了，他此刻已经换上了素缟。
很不成熟的行为，陶商也知道这种举动好幼稚……但就是好爽的说。
陶商也不客气，直接就收下了两人对他的崇拜之情。
不过除了董卓身死这一好消息外，陶商从吕布的手中抢下了法拉利，为典韦和张郃报了血海深仇，这件事着实是让陶商又露了一把脸。
回了各家的营寨之后，张郃随即被袁绍招呼到了自己的帅帐内。
许褚恍若未觉，如此深夜，还能来到此处的人，只会有一个。
陶商一下下的祭拜叩头，仿佛今日是他第一次向皇甫嵩拜师一样。
等回去再拉貂蝉出门嘚瑟几圈。
此情此景，痛彻心扉。
典韦和张郃既羡慕且敬佩。
背后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那是脚步轻轻踏在沙地上发出的声响。
想起自己和他一同在河内郡，与王允和河内四望等人斗气的种种场景。
袁绍随手放下了手中的简牍，揉着眼睛，悠悠说道：“儁乂啊，你觉得陶子度这个人，如何？”
张郃点了点头，恭敬地回道：“太平公子击溃吕布，巧夺赤兔马，狠狠的打了吕布的脸，为末将报了一戟之仇，末将出于礼节，去向陶公子问谢一声。”
董卓死去的消息，很快的就传到了三家的军营内。
“老师……”
“诺！”
张郃心中颇有些忐忑，道：“主公之意，末将稍有猜度，主公是想让我熟悉陶军之中的军势？”
想起征讨白波谷，皇甫嵩对自己的悉心指点，自己用他的纛旗震慑白波诸贼……
“皇甫公言，天下大乱，三军事重，命你不可为其守丧，戴孝三日之后，一切如常便是全了师徒之情，若多一日，则死后不复为师徒也。”
帅帐之中，已经摆好了灵堂，白色的招魂幡和白绸将整个营内布置的满满的，皇甫嵩的灵位在油灯的映衬下，显的格外的哀痛肃穆。
面对袁绍的威势，张郃的下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陶商呆呆凝视着牌位，回忆这三年来与皇甫嵩相处的一幕幕旧时场景。
无法抑制任由热泪汹涌，染湿衣衫。
……
是许褚。
此刻的袁军帅帐之中，只有袁绍一人静坐。
在分离之前，典韦和张郃分别各自来对陶商表示感谢。
想起第一次，自己跟他探讨兵法将近两天两夜。
董卓既然已死，关东之危难自解，袁绍，曹操和陶商也该各自返回属地了。
他还特意将法拉利牵了出来，当着两个人的面溜了几圈。
陶商的虚荣心，在此刻仿佛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三日后，威震天下四年之久的董卓，病逝于函谷关内。
时隔三年，物是人非，师徒之间阴阳两隔，生死苍茫。
徐州军，陶商的军寨之内……
少时……
着实是让人佩服。
袁绍的眉头一挑。
太平公子的犀利，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脚步的声音渐行渐进，却没有人说话。
袁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儁乂啊，袁某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理，此时营中无外人，袁某之言，上不入天，下不入地，只入你耳，你可明白袁某的意思？”
张郃和典韦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眼中直冒小星星。
陶商真的是帮他们报了仇，让吕布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不讲究。
他的指点，他的教导，他的栽培，他的固执，他的慈善，他的愿望，记忆中的感觉越多，陶商心底的痛此刻就越发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