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临战，危险沙场
无人回应，古风陡的一声断喝：“都听明白没有？”
这一趟历练，果然不会太轻松。
都是年轻气盛又自恃实力的阶段，要是畏缩避战就太可笑了。
古风哒哒敲打着眼罩，叮叮弹响左臂，厉声喝道：“如果你们不想跟我一样，后二十年都在问自己，为什么那时候要愣住？！”
鲁直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微微甩头，脑海中响起蛙禅师的严肃唱和，将悄然往心神深处侵染的恶念祛除，张青阳闪身回到原地，冲五人打个手势，低声道：“前边情况不明，似乎有危险的东西藏着，我们必须谨慎行动，尽量避免弄出大动静。”
古风的右手食中二指捏出指甲盖儿那么细的缝隙，“就半秒钟，我的队长扑到前面拦截，被那条虫子一抓撕成了两块儿，顺便带走了我的左眼和左臂。”
呜……
对方根本不管这群学生心里头是怎么想的，独眼中射出不加掩饰的讥讽神采，飞快一扫张青阳他们尚显稚嫩的脸庞，嘿嘿冷笑道：“注意事项什么的老子懒得啰嗦，就跟你们讲一下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发生的事情。”
鲁直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
鲁直才待回答，忽然醒悟过来似的，闭紧嘴巴。
短发如刺猬，豹头独眼，肩宽如城墙，左臂为钢铁义肢代替，一根尺半长的刀柄从右肩斜指半空，小船儿样的铁鞋碾碎了砂石，如出笼的凶兽横行到八个小队学生们的跟前。
“如果知道有大批来自南陵学院的精英学生进入它们的主场，沙虫绝不会错过一举把我们干掉的机会。”赵菲羽一语道破。
粗粝的仿佛是沙子在锅底摩擦的声音传来，张青阳心头刚刚升起来的一丝感慨被冲击的七零八碎。他顺着声音转头望去，就见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从仍在翻滚的烟尘中逐渐浮现。
随后，张青阳又道：“除了要完成必须的探查任务，我们这次还要帮赵菲羽去寻找一样重要的东西，她也会以相应的报酬支付给每个人。我的想法是，先完成基本的任务积分，大家有什么看法？”
还没等缓一口气，所有人被撵兔子一样的赶出了前哨站。
铿锵的金属碰撞声中，一股无形但可以清晰感知的威迫扑面而来。其如有实质的力量引起周边气流的躁动，呼啦啦四散，显露出足有两米出头的小巨人。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纷纷摇头：“没意见，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虽然在出发前已经通过气，其余四人知道这回要顺带做“私活”儿，不过战场的情况跟预计中不太一样，张青阳尊重大家的意见，没有独断专行。
又特别看向鲁直：“探路的工作，要辛苦你了。”
“按道理，这片地方应该是咱们人类占绝对优势的，怎么还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
这一次，跟以往所有战斗都不一样，是首次真正实践学院教授课业，检验他们如真正精兵般的作战能力。
其余五人不敢怠慢，纷纷合体完毕，各自保持最小程度的体态，并立即向四周各自展开成临战阵型。
他霍然转身，一指远处恍惚不定的沙漠，“记住一条，进了那里，就是战场。看见不是人的玩意儿，不要有任何犹豫，干掉它！”
张青阳带着自己的小队，被分流下一条幽深的通道中，再乘上轨道滑车快速奔行了几十分钟，由一名机械战士接应，并引领着攀爬数百阶梯，从一个隐蔽的洞口中冒出来。
赵菲羽当即拿出一张两尺见方的地图，看起来是新的摹本，上面用粗陋的线条勾勒出一幅鬼画符样的画面，好在旁边有别的颜色做了坐标、比例尺的注解。
就这么几十分钟的“地下轨道行程”，就已经让他们远离了文明。
手指一弹卡片，泰坦猫凭空闪现，抖擞浑身长毛往他身上一扑，随着一阵刺骨的剧痛，二者转眼融合为一体。
“去吧！”
“明白！”
意见统一，张青阳点点头，下达第一条战场指令：“全体队友，合体！”
“二十年前，我跟你们一样去缓冲区做侦查实训，遭遇到一头精英级兵虫的突袭，我当时被吓得愣了半秒钟。”
人类与沙虫交战时日已久，无所不用其极，像是这类瞅准机会把对方精英新锐力量斩首灭杀的事情，双方都做了无数次。
更远处，苍茫地平线变得浑浊难明，以张青阳的目力竟也无法看清，他试着加持一丝精神力进去，立即察觉到一股浓郁如山的深沉恶念，从那恍惚如流沙的地域隐隐浮现，如同有一尊神魔般恐怖的怪物藏在那里，时时刻刻在窥觑着后边高耸的前哨站！
“我是古风，军衔中校，整个第七十一前哨站我最大，是你们进入沙海之前，最后一个和你们说废话的人。”
一道疾风卷走最后的沙尘，张青阳的瞳孔微缩，认真打量着这位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壮硕男子。
张青阳做了个深呼吸，右手一引将自行放大的鼠骨剑卧在掌心。脚下轻轻一点，几乎没有任何动静的腾身斜窜，来到十几米开外一道断墙下。再窜起三米来高，左手搭住墙头，向外观瞧。
五十号人，鸦雀无声。
“二十年来，我依然清晰的记着队长最后看过来的眼神。”
张青阳微微一蹙眉头，转眼看了所有伙伴一下，低声问道：“如果咱们大张旗鼓地进入沙漠，你们觉得，沙虫方面会有什么反应？”
他们的“出生点”是一片毁于战斗的城镇残垣，此时大半被淹没在黄沙之下，由墙头向远处张望，几道低矮的沙丘自然横列，间或有一些枯黄的草丛，在冷冽风中摇曳不定。
她先比照后方前哨站，确定当前存身的位置，是一个原本叫“清水镇”的地方，再确定目的地，循着一条通断不定的线条，指向十几公里外的一片丘陵。
张青阳等人扯着嗓子怒吼！
张青阳不禁想起古风中校的脸庞，设身处地，换成是他数年如一日的处在这股威压之下，恐怕也会变得暴躁凶戾。
张青阳不再废话，冲赵菲羽点下头。
听到这里，张青阳和所有学生全都表情肃穆，出发时的激动兴奋尽数扫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