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征途

    这次车开的很快，也有点24小时连轴转的意思，我们用了一天多一点的时间，就又回到延北了。

    这让我稍微有点欣慰感，不然哪个逗比行人一脚踩到蟑螂，噗一下冒烟了，那才有意思了呢。

    等吃完饭，我们让大胡子离开了，接下来我们仨琢磨后续计划。

    大胡子先赞了一句，说我猜的八九不离十，又补充说，“那里不定期的还会往外运一些限制级的书籍和光碟，听说都是运到国外贩卖的。”

    陆宇峰想的另一方面，问大胡子，“有什么机会能混到对面三层里面么？”

    陆宇峰的意思，我们要把这些人的作息规矩摸透。

    我正想否定潘子想法，谁知道陆宇峰笑了，对潘子攒了句，还让潘子即刻做弹弓子。

    我们和大胡子在出租房里小搓了一顿，也交流一番。按大胡子说的，这三层小楼其实是准动迁楼，只是一直拖延几年没动工。楼里居民几乎搬走了，第三层却一直有人住，还都挂上黑色窗帘。

    这话要不是从陆宇峰嘴里说出来的，我真都有些不信，心说那么大的蜘蛛，最后竟能压缩到这种程度！

    我和潘子一起把蟑螂拾起来，猜测它有什么用途，陆宇峰倒是提前知道些信息，一边研究平板设备一边问，“你们还记得米奇的蜘蛛么？”

    我这下懂了，暗赞阿峰果然“无耻”。陆宇峰就等着这一刻呢，他赶紧控制蟑螂，贴着窗户下沿儿，嗖嗖的爬进去。

    这次出现的还是瘦男子，他好奇心更强了，还终于忍不住把窗户打开了，探头往外看。

    他还怕一会儿瘦男子发现蟑螂，更让蟑螂顺着墙壁掉到地上。我留意到，在蟑螂落地的一瞬刹那，平板设备的屏幕晃了一下，估计是蟑螂挨震得缘故吧。

    这说法我懂，因为跟延北挨着的邻国，管制特别严，某类书刊和影视，是想买都买不到的。高官打这个主意，也算是一笔横财。

    陆宇峰的意思，先把机器蟑螂派出去，让它偷偷在对面三楼窗户前埋伏好，我们再想办法，让它潜伏进去。

    我们与对面三层楼只隔了一条街，这里还挺冷清，蟑螂没遇到啥阻碍，嗖嗖的就爬过去了。

    这让我头疼，因为我们要捣毁这个窝点，怎么也得对它内部什么样有个了解，不然盲目制定计划，能不能成功还两说，更会有很大的风险。

    李峰没回答，但表情暗淡一下，杜兴倒是接话了，说了句，“他俩要去京城办点事。”

    接下来李峰又拿出一些假证件，都是我们这些人的，他让我们各自想办法，陆续赶到延北，而这些假证件，会保证我们在短时间内不暴露身份。

    我发现这一层楼的房间全是通的，墙壁被砸开一个大洞儿。这里面跟个小型车间一样，每个房间都有几个工人，在忙碌的生产着。

    潘子兴趣高，躲在一边行动起来。我是不想让小兽白忙活，又跟陆宇峰念叨一句。

    等蟑螂就位后，潘子那边也准备好了，他怕弹弓子不够劲，还特意用两层皮筋做弦儿。

    陆宇峰又在设备上输入几个命令，反正是让蟑螂去这间屋子的角落里躲着，顺便拍摄下我们仨。

    我发现自己猜对了，玻璃一点破损的迹象都没有，我偷偷看陆宇峰一眼。

    他是一脸的好奇，但看了一番，发现没啥异常后，他又把窗帘拉上了。

    我们仨坐上车之后，陆宇峰直奔高速，我和潘子连回住所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蟑螂很听话，无声的爬起来，看速度还爬的不慢呢。最后它到达指定地点，还调整位置，脑袋正对着我们。

    陆宇峰接着说，“那是好东西，莺嫂偷偷把它们匿下了，也私下做了一系列的改装，去除蜘蛛里的自爆系统，去除一些繁琐的卫星定位配件，只把监视监听功能留下来，结果让它变成了一个蟑螂。”

    会议结束时，我们所有人把手放在一起，算是变相的整体告别，这期间一直没看到小莺和孤狼，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阿峰说着说着，像想起一个事来一样，在旅行包里翻了翻，拿出一盒药来，递给我说，“这貌似是给你准备的。”

    我们先把旅行包打开，看看里面有啥。不得不说，这有种百宝箱的感觉，有三把左轮枪、三把匕首，还有绳索、一些药品和其他杂物，而最古怪也最能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个大蟑螂，有一个指节那么长。

    对面三层里的人也听到这声了，那处窗户上的黑窗帘被拉开一下，有名又瘦长得又猥亵的男子，凑过来对着窗外看了看。

    大胡子也提前帮了个忙，在三层楼对面租个房间，便于我们观察，房里除了床和一切日用品以外，还有一个大旅行包，大胡子说是李峰提前找人送过来的。

    陆宇峰接过弹弓子看了看，满意的一点头。

    这铅粒儿力道很大，打在对方玻璃上发出砰的一声响，我们仨赶紧把窗帘放下来，透过缝隙继续观察。

    只是高官的产业在延北分布很零散，李峰依次标记出来，我发现有五处之多。我们要想面面俱到，就不得不分散下人力，每几个人负责一处窝点。

    陆宇峰很有耐心，这样过了半个钟头，他又故技重施，把包着棉花的铅粒射过去。

    但陆宇峰专门玩蟑螂呢，还把蟑螂放出去了，他趁空回一句，“让我瞧好。”

    这样一来，我们算初步对这里有所了解了。随后我们仨排了班，全天轮番的对这里进行监控。

    这一次又轮到潘子上岗了，他叼个小烟翘着二郎腿，独自坐在角落看“电视”，我和阿峰在另一边儿无聊的胡侃。

    本来我认为这计划不错，但又仔细一琢磨，觉得不妥。我有这个直觉，对面窗户弄不好都是防弹的，别说弹弓子了，就算子弹打过去，都未必能出裂痕的。

    短短一个多月不见，这里变化不大。实际上也并非像我想的那么孤单，在这里还有跟我们接头的。

    我们也说了几句话，发现设备中立刻传出重音来。

    这出租房的窗户是推拉式的，我们索性把它稍微打开一个缝，陆宇峰找了个铅粒，在外面包上一层棉花，放到弹弓子里，拉满弦，把它嗖的一下射出去。

    这是一个中年大胡子，别看穿的严实，但也挡不住他脖颈上隐隐露出的文身，凭直觉来看，这是个混道上的，也应该是李峰目前能联系到的最靠谱的帮手了。

    我们能从平板设备上看到我们仨的录像，或许是改装水平有限，看的不那么清晰，但这对我们来说，足够了。

    他先让我们牢记一个时间，五天后凌晨两点，在鸭鲁江一个小码头，会有两艘游艇，带着我们偷偷潜逃，而我们的最后任务，也会在那边夜里动手。换句话说，我们祸害完就走人。

    我趁空往外瞧瞧，发现真如大胡子所说的那样。我有个想法，问其他人，“既然整个三楼被挡的这么严实，里面会不会做毒或者做赌了呢？”

    潘子想了个招，说旅行包里有铁丝和皮筋，我们做个弹弓子，把对面窗户玻璃射碎了，不就行了么？

    我没什么留恋的，因为那住所本来就是李峰的，我相信在他走之前，也会把屋子收拾妥当的。

    我和潘子都点头，那次去敌方基地，十六个机器蜘蛛也算立了功。

    不过机器蟑螂的质量不错，没因此受到啥损害，它微微翘着脖子，开始捕捉这屋子里的画面，又低调的爬到其他房间，以此类推。

    李峰又指着地图，说起详细计划来。

    我们仨负责的窝点是一个三层小楼，我们先跟大胡子一起，直奔这里。

    大胡子苦笑，说凭他的经验来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对面三楼的人员，虽然也要吃喝拉撒，但吃喝自己买，有垃圾了也都是自己人运送出去，在单元门那里还一直有俩人站岗。

    李峰还当即分配起来，我、潘子和陆宇峰分到了一组，乍一看我们仨力量确实挺弱，不过我对我们这个三人组很有信心。

    我看没人想过多提起他俩，我就没往下问。我们按照各自的小组，三三两两的走出去。

    我明白了，心说小莺和孤狼的身手很好，他俩这次任务最重，或许是打着谋杀腐败高官的主意吧。

    我们都知道时间紧迫，早一步到达延北，就能早一步观察，多做准备。

    我们仨都没说话，一同盯着屏幕看。

    我们都能品出来，大胡子是真想尽力帮我们，但有些事在他能力范围之外，我们也不能强求让他再做些什么。

    陆宇峰明白我啥意思，他嘘了一声不让我说话，又指了指对面，那意思接着看。

    这次测试算圆满通过了，接下来陆宇峰带我俩来到窗前，我们屋也挂着窗帘，为了保险起见，只偷偷扒开一个缝隙，一起看着对面。

    这蟑螂仿真度极高，却是智能机器人，旁边还有一个类似于平板电脑的设备。